與郎(23)
與郎(23)
姜年一直沒收到王媞媞的信息,也沒見白龍會所的人來找他,日漸炎熱的季節,狂躁,猛烈,惶惶日光,晝盡夜冷。 好消息是他終于收到科大的錄取通知書去繼續學院讀書,同時他也意外收到沈嘉玉還給他的兩千塊,也正解了他租房之急。 這期間,他和林翰偶遇過沈嘉玉,當時她正從商場出來,手里拎了兩袋子高檔衣品,人胖了點,但氣色見好,燙了頭發,穿一身雅致的青灰雪紡裙,一輛黑色寶馬車停在路邊,有人下來給她開車門,畢恭畢敬像服侍皇太后一樣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請她入座。 林翰盯到寶馬開遠去,才低嘆道:她這是傍上大款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姜年皺眉,不作表態。 林翰舉起手,拇指和食指對捏,繼續感嘆:看來這年頭還是這個最好使,有了票子才有女人,這話一點都不錯! 姜年低頭往前走,林翰跟上,一邊觀察姜年的表情一邊說:你也別上火,女人嘛,有的是,將來咱哥們兒也能開上寶馬七系等她被人玩夠了,說不定還要回頭求你,到時候就是她愛找誰找誰我算是看出來了,女的就那么回事吧,你有錢,就是老頭子,她看你都帶光環,你要是什么都不是,她能把你摔地上還踩兩腳,說到底,哪個女人不婊? 姜年頓住腳步看林翰,面無表情,林翰自知說太多,以傻笑飾尷尬,然而姜年什么也沒表示,繼續往前走。 他不是沒有震動,也并不反對林翰的言論,他只是想到了白龍會所的那些女客們她們臉上的落寞和迷離,與男人們一同浸于酒色,軟弱,掙扎,曖昧。 小武說,跟女人比起來,男人才更愛錢,為了錢,男人才是什么都愿意干,女人嘛,太重感情,反而一擲千金,甚至可以為了感情的事愿意舍棄一切所以,討女人歡心,關鍵還是要用戰術。 戰術第一步就是要學會假裝。 姜年也覺得自己是在努力假裝,假裝約會,假裝體貼,還險些被那女人識破 想到那女人,姜年就有種莫名的煩躁,她怎么還沒找他,她都在忙些什么,怎么忙到連生理需求都沒了呢? 【你還好嗎?】 【忙?】 【我不是想要你來這里消費,只是想請你吃頓飯】 編輯幾條短信,又都一一刪去,手機握在手里遲遲不肯罷休。 與此同時,王媞媞一直忙著學校新工作的事,自打她在行政部門掛了個職,她上班的生活也正式開始了,這對她來說確實需要適應一段時間,比如要早起,要與看不上的同事朝夕相處,建立虛假友情,要對傻叉行政部主任表現出敬重和友好,最要命的還要幫學生處理教務事務,偶爾還得負責管理階梯教室的設備,說是個輕松的職務,做起來雜七雜八的還是很繁忙,王媞媞又帶著點初入職場的新鮮勁兒,倒是親力親為,跑了幾天跟學校上下都混得熟了。 富貴門前多人跡,權勢底下疊肩來,即使是學校,也皆因利而聚,因為婆婆在教育部的影響力,王媞媞在新圈子里也不難交幾個朋友,真情假意,混雜不清,眾人知她脾性好大喜功,乖張任性,又貪玩好奢,下班便經常找她一起下館子混夜店。 這天周末,王媞媞鬧到很晚才回來,喝得稍微多點,打了車回到老房子里,搖曳醉態爬樓梯,東倒西歪地輕一步,重一步,摸著墻走到自家門口。 剛掏出鑰匙開了門,身后黑影一閃,王媞媞來不及把心提到嗓子眼就見那人在感應燈光里出現了。 姜年? 他戴一頂棒球帽,黑色T恤和牛仔褲,兩眼漆黑,光澤炯炯,幾日不見了,他瘦了。 王媞媞想問,你怎么來了?你來我家干嘛?你是不是跟蹤我? 可她什么也來不及問了,姜年已經牢牢箍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臉吻下去,吻得用力、狂野、激蕩,像是報復她不理他似的掀起牙齒咬她的下唇,吮咂,又不忍了,伸舌探究,非要攪纏她的舌頭。 王媞媞起先還有點生氣,被他這么一吻,吻得心肝肺腑都滴下水來,酒精催化,蒸蒸然她也腿軟,從推他到擁他,二人脹在一起擠進房里,王媞媞抬腳關門,姜年便把人壓在玄關走廊的墻壁上,掌著她的兩手摁在墻上,火熱侵吞嘴唇,她頭一偏,他的吻就肆意落在她脖頸、耳朵和胸口,吃相兇猛,把她身上那點薄絲織物都撕退,帶著少年般的不甘和決絕。 推開他是沒力氣的,但總要罵他兩句,可王媞媞的罵卻也成了裂開嘴的笑罵你干嘛,瘋了啊咳咳你這,哎呀別弄了,癢 姜年被她口中的酒香熱息弄熱了腦門,兩手不自覺握捏胸脯,腰肢再到臀摸到下邊,手直接從她短裙里的兩腿間穿過,手指輕易從底褲邊緣伸進去,仿佛里面的世界他都輕車熟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溽熱,滑潤,汁水黏膩,他沿著貝珠伸進一根手指,王媞媞哼吟一聲,倒在他臂彎里,像灘軟泥,頭昏一陣,醒一陣,扶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喘粗氣。 唔,嗯輕一點,嗯,就是那里,啊 姜年摳探片刻也去扶她,把她的臉捧在窗外白霜似的月光里,仔細看,王媞媞醉目半睜,起初還不明白他看什么,后來才發現他不是看她,而是要她看他。 他不能說話,說不了,老天早就把他做人的這項能力剝奪了。 可人還是個人,正正常常的男人,那得憋了多久的輾轉和痛苦,愛欲和掙扎,王媞媞往后仰,而姜年也順勢把她推倒在客廳的長條桌上,兩腿垂在下面,他兜起一條來,在潮熱的黑暗里,滑退那條底褲,俯身而傾,直直入進去,沒什么前戲,也不需要,王媞媞早劈開兩腿由他進,等他入得實了,擠到rou里,她又夾住腿,嘴里吟聲淺哼。 姜年看不清王媞媞的臉,只覺她表情似喜似悲的,動作上也分不出她在掙脫還是在擁進,只一個勁兒地往里沖,撞到底,磕到尾,一下下,擊得那桌子都來回晃得吱呀響,他的話就全在這里了。 王媞媞在底下被硬桌子硌得腰都快段成兩截,聲音也磕成斷斷續續的碎片,眼淚含在眼圈,是哭也不是,是疼也不是,被人來來回回地弄,弄得酥一陣,軟一陣,酸酸的,又有點刺激的辣。 姜年這么強勢猛烈,王媞媞還是頭一次見著,心里有點驚,但又訝異,這小子是怎么了?莫不成真愛了? 立即打消這年頭,少爺這一行,玩的不就是幻覺嗎?她不能上這個當,更不能真自戀,她只當他換了個手法套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