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開二度(11)
妹開二度(11)
手柄轉了一下沒轉開,陳菡歡驚魂未定,又慶幸那門早被陳庶鎖住了。 急中生智,陳菡歡一回頭沖陳庶指了指洗手池底下,再旋開水龍頭,對鏡迅速整理衣裙,走過去開門。 哎這門怎么鎖了陳菡歡迎了陳斐,低頭檢查把手,回頭跟陳庶說:阿庶哥,你剛好像不小心把門鎖了唔水管好像修好了。 她引陳庶看水池下方的兩根胖骨水管,陳庶彎了腰果真去看幸虧你給修好了呀,要不發大水呢,你看,現在不漏了。陳菡歡伸手去摸水管底端,再起身關了嘩嘩吐水的龍頭。 而門外的陳斐卻沒往里進,只倚在框邊挑眉看二人,精溜的黑眼珠從陳菡歡身上再移到陳庶身上。 陳庶這會兒還半裸上圍,全身只有一條褲子,扭頭看陳斐,陳斐也不躲,前者凌厲冷瞵,后者譏嘲眈眈,只一瞬,陳庶掉過頭去撿起背心往門外走,擦肩交錯,陳斐歪著頭笑:不檢查檢查?再漏了水怎么辦? 陳庶抬眉脧了他一眼,冷哼:這不還有你嗎?言罷,邊往客廳走邊套了背心,再從椅子上撿起警衫穿了,低頭系扣。 陳菡歡也跟過來:阿庶哥,你要走嗎? 陳庶背對著她,嗯了一聲:時候不早了。 陳斐踱步而近: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不必了,我還要去辦點別的事,打個車更方便。陳庶扣好衣服從桌上拿了電話,也沒看陳菡歡,徑直去玄關處穿鞋,陳菡歡不甘,又趨步向前:阿庶哥,我送送你 陳庶這才看她一眼,平淡無味:不用了眼神從她身上漫不經心地劃過,口氣更淡了:你穿這樣子哪恁下去? 她穿了個什么?陳菡歡低頭看自己 松垮吊帶的細紗薄織,里頭欲遮之物手到擒來,誰沒見過內中風景?陳菡歡抱臂在前,剛要說什么,卻不想陳庶已經開了門,別身而去,門咣當地關了,很快腳步聲漸遠。 怎么?送君千里,萬般不舍呢?聲音從身后來,離得近,陳菡歡感到脖子里都吹進去熱氣了,一縮一轉身,想躲,那人卻截住她去路,左右堵攔。 偏不讓她逃了,陳斐一伸手,攬過陳菡歡的腰來,手掌緊握,低頭垂面,口鼻離得她身子近,卻獨獨不貼上去,似乎嗅也似乎在看,陳菡歡挺著個脊柱都僵住了:你干嘛 我,捉jian。 陳菡歡心臟像從胸腔里脫節似的,咯噔一下,卻又強壓內中驚恐,一梗脖子:你別胡說八道! 陳斐冷笑,忽地伸出另一只手來,手指輕劃,從她的頸側到胸間,視線垂落,定在鎖骨的雪白塊紅的皮膚上,眉睫陡然緊聚,咬著牙說:媽的,咬人不叫的狗! 陳菡歡往外擰,陳斐往里拽,二人就在客廳當中來回扭兄妹二人之間的交鋒總是以陳斐勝利告終。 他扣著她兩管腕子,攏眉怒目,下巴微抖,那條淺條舊疤跟活了的小蛇一樣,猙獰扭曲:陳菡歡你當我是傻子? 陳菡歡眼洼積了點水,聲音顫抖:我怎么你了!你說啊,我倒是怎么你了! 你跟陳庶兩個剛才在衛生間里陳斐哽了哽,說不下去,什么東西堵在喉嚨。 陳菡歡只當他沒看見便沒證據,就算是偶聽,又能聽去幾聲呢?索性跳腳辯解:他就是幫我修修水管啊,我們兩個我們兩個能做什么呀!心里越虛嘴上越兇,一不留神,脫口而出: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有??! 片言不多,卻如利刃,足以殺人不見血。 亦可謂,蹉跎心事久成患,病起生疑道天機。 陳斐臉色蹭地漲紅,手下不自覺地就用了勁道,陳菡歡疼得擠眉夾眼,嘴也咧開,呻吟一聲哎哎!哥,疼! 陳斐盲了也聾了,微目瞇起,兇相盡露,使勁兒拖她,跟拖個什么似的,拖跟前了,直問到臉上:修水管?衛生間的下水管不用工具就能修?他熱得都脫衣服了怎么就偏偏不開門?陳菡歡,你真混蛋!把老子當什么!媽個逼,我要有病,你覺得你自己就他媽是個正常的?! 陳菡歡驚惶無措,扭身掙脫,心里卻明白自己這回是栽了,犯下大錯,這慌也圓不回來了,只得吶吶咄咄:哥我我不是這意思,你聽我解釋 陳斐一甩,甩開陳菡歡的手,回頭去抓自己的手提包,連外衣都不要了,穿一背心就要走。 陳菡歡可不要他走,上前撲,手攀到他的手臂脖子上去,撲不住,拉不回,索性抱住他一條腿,一委身子,挫到地板上去這是她從小到大慣用的撒潑大法,搖著陳斐的長腿,泣涕漣漣:你不許生氣!你不許生我的氣! 這招兒擱在過去確實好使,多數時候,陳斐見她出了此招,便哄笑幾句過去了可今兒不同,陳斐是真心發了狠,拔腿去掰她,也不管掰的是一雙細條纖手:陳菡歡,你給我滾! 陳菡歡被掰開,也不撒手,趁他彎腰,揪他衣服,又要去抱他胳膊:哥哥,抱抱唔嘛 陳斐面無表情,沒半點憐香惜玉,反手一推,推開陳菡歡,力倒不算大,她不至向后仰去,但卻更加不依不饒,小狗似的搶先爬到玄關,扯過他放置的一只皮鞋,兩手一背,藏到身后去。 你說你不生我氣了,我就還你陳菡歡仰頭威脅。 陳斐是真氣,氣得想揍她,但自個兒的妹子又下不去手,只得肅殺個臉,垂目瞪人,兩個一立一坐,屏息凝目,不到一秒,陳菡歡噗嗤一聲笑了,她還有個臉笑! 陳斐表情破碎,一扭頭,索性兩只鞋都不要了,推門就走。 陳菡歡沒料到,他竟這般發怒,連鞋都不要了,光著腳就往樓梯下奔 于是,她的笑也不成型了,全都糊在臉上,一時委屈氣悶,扯了嗓子就喊:陳斐,你走!走了就別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