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疑心病
第二十三章 生疑心病
** 甄影醉酒后的行為真的不好,譚全雨苦熬半宿,她先是哭又是鬧,不哭了就擰他掐他指責他跟外面的狐貍精好上了、不把她放眼里,他把她弄回床上,把那條被她吐得泛酸味的緊身裙子剝了,他索性把那條她穿上就禍國殃民的裙子塞垃圾桶,扔了解氣。 裸著的甄影跟泥鰍似的,譚全雨擰了濕熱的毛巾給她擦臉擦身子,忙了半宿才晃晃蕩蕩睡下。 甄影坐起身,發現被子下她是裸著的,她忘記昨晚和譚全雨的互動,朦朦朧朧地記得自己是被小姐妹送回家的。 譚全雨走進臥室,看見甄影掩著被子露出一副失身的表情,怎么說,看已為人妻的她露出這種表情還挺有趣,他適時咳嗽一聲,把熬好的解頭疼湯放在她身邊的床頭柜,頭還疼嗎?喝了吧。 甄影努力回想自己昨晚有沒有和譚全雨做.愛,她憶起昨天白莉莉還耳環后二人不快的對話,沒給他好臉色,我不喝,你拿走。 譚全雨今早提前起床給她熬湯,醒了的甄影又冷了臉,他見她苦思冥想的樣子,我沒對你做什么。別想了,喝了我把碗拿走。 知道他沒碰她,甄影慢騰騰地掀起被子躺下,出言譏諷,什么都沒做?這可不像你,你不是最討厭我亂說話嗎?昨晚沒放開手腳收拾我一頓? 譚全雨容不得甄影這樣,徑直把碗遞到她的唇邊,喝了,我昨晚照顧了你一晚上,早上起來對我有個好臉色不難吧? 甄影吃軟不吃硬,他越強硬,她越抿著唇。 譚全雨被她激起一股火,要她溫順點,真不容易,固執又說話不饒人,不高興了就要別人一起不痛快,結婚了好好過日子一有什么風吹草動轉眼就變,摸不出晴天下雨,他掏出一顆真心對她,結果被踐踏得七零八碎。 甄影被逼急了,把譚全雨一推,我不喝!你再逼我我就跟你離婚! 她猛地一推,湯碗傾覆,黑褐guntang的藥汁全撒譚全雨身上,他的上衣被迅速沾染,熱燙的溫度灼得他直皺眉。 譚全雨顧不上疼,注意力在甄影剛剛說過的話上,離婚?這種話能亂說? 甄影怕他燙傷起了水泡,她伸手想拉開他的衣服,你先把衣服脫了。 譚全雨起身往外走,不用你管。甄影,你真狠。 甄影心疼又心急,我不管誰管?讓白莉莉來管?行,讓她來管,我給她挪位置。 譚全雨聽見甄影的哭音停下了,回頭看她,她在原處掉淚,又倔強地仰頭不讓淚掉下來,說著挪位置什么的。 下一秒,甄影眼前一暗,就被譚全雨托起臉堵住了唇,他以一種堪稱決絕的姿勢狂吻她,下頜線條收緊,在她的唇上碾壓輾轉發泄心頭怒火和悶悶的痛楚。 甄影不愿被他親,伸手推他打他,卻被譚全雨掌著她的臉不讓她亂動,用更猛烈的熱吻鎮壓。 被譚全雨熟悉又霸道的氣息包裹著,甄影漸漸軟化,雙手撫摸上他寬闊的腰背,情難自禁地仰頭回應他,任由眼角滑下淚水。 這時的吻不似平常溫存浪漫,像二人在較勁在宣泄心頭的妒忌和怒意,像兩只不知疲倦的小獸在撕扯。 譚全雨抵著甄影的唇撕咬,粗聲粗氣,知道你昨晚說了什么嗎?你說這里不是你的家,現在你說你要離婚回美國。 甄影沒想到自己說了這話。 譚全雨咬她的唇,甄影,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他生甄影的氣更生自己的氣,氣自己離不開她,氣自己看見她落淚就心疼得無法呼吸,他氣急敗壞,我怎么娶了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此時,甄影現在異乎尋常地想要他,哄他去床上,全雨,親我,去床上。 到了床上,甄影順理成章脫掉譚全雨的上衣,她手心貼著他燙傷的那塊,通紅的一塊,還疼嗎? 譚全雨把甄影壓在身下顧不上這個, 箭在弦上,還離婚么? 甄影半咬紅唇,不離,不離的呀。 這時床頭柜的電話鈴鈴鈴地響起來,壞了二人的好事,甄影摟緊他,別理,煩死了。 響個沒完,尚存一絲理智的譚全雨,伸手接過電話,喂。 甄影看譚全雨接電話,他聽見對面的話,回答電話那頭,不好意思,我們夫妻在忙。來電的怕不是白小姐吧?甄影豎起耳朵,想聽對面說什么。 結果對面又說了句什么,譚全雨劍眉微擰,她在我下面,我讓她來接。他把電話遞給她,甄影悟過來,這通電話是找她。 與此同時,電話這邊的陳疊聽見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譚全雨遞電話給甄影時往她的屁股上招呼了一下,寶貝,接電話。 下一秒,話筒響起甄影媚意未褪的嬌軟聲音,喂,陳導? 陳疊已經可以想象夫妻二人要辦事被他攪了的場景。 從床上坐起來的甄影邊接電話邊打量譚全雨的臉色,他的神色稍清明,從她身上離開,摸索出煙盒倚靠在床頭抽一根的。 他剛點火又捻滅,而電話里陳疊說起話來沒完,說橫店那邊冷多帶些衣物、還有劇本修改意見巴拉巴拉,甄影起了別的心思,緩緩親吻起譚全雨,黏黏糊糊的那種親,手里撫摸他。 譚全雨見她講電話還敢這么挑逗他,欠弄? 甄影用口形回答他,想要。 陳疊既然攪了就索性攪和到底,講個沒完,等到講完說再見時,聽完甄影講電話全程的譚全雨冷哼一聲,你家陳導真體貼。 甄影裝傻,什么我家你家的。她和他說起閑話,誒,我以為你會邊干我邊讓我接電話,我得忍著不讓陳疊聽出來,嗚嗚嚶嚶的,你就更加變本加厲地挑逗我弄我的。 譚全雨瞥了甄影一眼,我沒那么變態,你聲音這么好聽我為什么要給別人聽? 再過幾天,甄影要出發去影視城拍戲,今晚夫婦準備浪漫一下,去國貿頂樓吃燭光晚餐。 甄影把譚奕晚些時候的口糧用吸乳器吸出來存在冰箱里,讓淼淼等小家伙醒來喂他。 傍晚時分,洗過澡的甄影慢悠悠噴了點香水,在衣帽間里翻找晚餐要穿的裙子,女人的身姿婀娜,只穿黑色的半透明文胸,跟她的內褲是一套。 穿衣這事還得問男人,甄影轉過身,問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等她的男人,你喜歡我穿哪件? 譚全雨腦海里一閃而過甄影那夜穿著旗袍半蹲灌木間的撩人身姿,旗袍吧。他又想起陳疊盛贊甄影是油畫小姐,陳疊見過你穿旗袍嗎? 陳疊何止看過?在越南拍時,甄影還穿過奧黛,當地的一種服飾,和旗袍差不多,下半身多條仙氣飄飄的褲子。 旗袍上身的甄影對著鏡子扣上盤紐,沒察覺譚全雨語氣里淡淡的不悅,她想:真搞不懂這人,問這種事不是存心給自己找不痛快? 甄影又扶著鏡子換上高跟鞋,細細尖尖的高跟鞋線條高貴優美,她轉移話題,全雨,結婚周年送我一條珍珠頸鏈好不好?我那條舊了。 譚全雨聽出甄影的答非所問,走到她身后一把將她攬住,報復性力道地揉她,這么怕提他? 揉得甄影細眉微蹙,疼!還沒喝酒你就發瘋! 譚全雨手上使了力道,扯開甄影斜開著剛扣好的領口,她大半白皙的皮膚敞出來,若隱若現的黑色蕾絲文胸,他探入大力地揉弄起來,沖著她的耳朵眼兒吹氣,我早就瘋了,我怎么能允許你去拍他的電影?讓你和他朝夕相處?簡直是在凌遲他。 譚全雨故意讓鏡子里的甄影看著,他的動作充滿性暗示,侵占和懲罰的意味明顯。 甄影面容微疼地推他,她前段時間上身赤裸讓淼淼按摩疏通乳腺都沒這么疼,她嚷,別弄了,要出門吃飯了呀! 譚全雨恨恨,甄影,你敢和陳疊出些什么事,我饒不了你,到那安分一點,你是我的女人。 甄影又好氣又好笑,唔,我知道的呀~ 演藝合同上的拍攝時間是三個月,但是拍攝不一定順風順水,延期是常有的事,雖說沒自己的戲時演員可以離開劇組幾日,但是甄影覺得自己還沒離開,已經開始掛念起譚全雨和孩子了。 甄影對鏡子涂口紅,轉頭乜他,吃飯前來這一出,弄得我腰疼! 譚全雨穿上外套,冷笑道,有我疼么?我老婆要和她前任在山卡拉里待一塊。 甄影知道陳疊這事一時半會過不去, 你別疼,你疼了我也疼。她湊到他面前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撒起嬌來,我現在就胸口疼,你幫我揉揉。 譚全雨拉下甄影的手,他修長的指間是二人的婚戒,他言語淡淡,甄影,你就一張嘴哄得我五迷三道的。 甄影沖他眨眼睛,別人想有這個機會還沒有呢。 譚全雨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走吧。 拿過柜上的手袋,甄影走路的背影挺直優美,親昵地挽上譚全雨的手臂,快些,我餓了。 一頓浪漫的晚餐結束,譚全雨開車回家,客廳內已有兩位客人等著,一男一女。 甄影認識這兩人,一位是他公司技術部的吳工,另一位是白小姐。 甄影對身旁的譚全雨陰陽怪氣,是吳工和白小姐來了呀。 說是技術部一個新的開發前端出了問題,得譚工解決,兩人冒昧夜深叨擾,把問題向譚全雨闡述,他沉吟了一會兒,說是軟件的默認值設置出錯,領著吳工和白小姐進書房。 見夫妻二人一個西裝一個旗袍,吳工性格老成,笑著問,去哪里浪漫剛回家? 甄影在玄關脫下高跟鞋,換上舒適的軟毛拖鞋,笑了笑沒說話。 白小姐拎著公文包跟在譚全雨身后,目光沒有在甄影身上落過,話語很體貼,外面風大,甄小姐不要著涼了。 甄影回臥室摘下首飾,摸了條皮筋扎上長發,慢悠悠去嬰兒房看孩子。 去嬰兒房得經過書房,經過書房門口,厚重的木門半掩,甄影隨意往里掃了一眼,書桌正中的譚全雨專注地修正問題,白小姐在他右側站著看他修正,微微俯身,撐著書桌的手臂近乎貼上他的手腕,挨得很近,吳工則是站在書架邊瀏覽譚全雨的專業書。 甄影不用想也知道白小姐的臺詞是什么,果不其然,走出沒兩步,門內傳來白小姐崇拜又景仰的聲音,師兄,我就知道夜深深跑來找你是值得的!你好厲害~ 等到譚全雨忙完送客,甄影已在臥室邊看書邊等他等的長蘑菇,房間的電視演著國外的愛情片,黑白電影,男主和女主游船,指著遠處只露一小角的巴黎圣母院說些感觸。 臥室飄窗外明亮的小徑處樹影幽幽,隔壁的樓身爬滿藤蔓,在夜幕下,好似路邊的樹影映在墻面。 甄影百無聊賴往窗外瞧,正好能看見白小姐停車的地點,她注意到有對男女碰湊在一起,女人已踮腳仰頭吻上男人,她圓了眼睛,不消一秒,二人已分開,男人轉身離開,徒留女人的倩影在原地,看來是白小姐發起攻勢,被譚全雨拒絕了。 甄影冷笑,虧這人總說是自己生疑心病、無事生非,這次得借機教育譚全雨一下,沒想到這男人回來徑直進了浴室。 甄影下床進了浴室,浴室干濕分離,男人結實的身軀若隱若現地映在淋浴間的毛玻璃上。 一回來就沖涼冷靜,看來是被白小姐的熱情驚到,倚著墻邊的甄影抱著手,聲線難掩的幸災樂禍,全雨,送完白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