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惡心
15 惡心
裴永蔚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隱藏情緒。 小學的他被mama歇斯底里地拉著,不顧幼小孩童肌膚羸弱不堪重握,就這樣一路狠拖著,堵到一間酒店前,瘋狂地砸著一扇又一扇門,不知道砸了多久,直到一扇門里探出熟悉的面龐。 房間內散發著惡心的味道,那時的他還不懂,那就是男女交媾后汁液相混雜的yin靡氣息。 mama尖叫著沖進去,房內的人來不及穿好衣服,白花花的rou體,脂肪溢出的皺褶,下體卷曲黝黑的毛發,癱軟丑陋被包皮覆蓋莖頭的性器。 這就是他的父親,這就是發育成熟的男性的身體,第一次帶有如此強烈視覺沖擊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而躲在床上的女人,用被子緊緊地包裹著身體,嘴里也尖聲叫囂著什么,自己的母親拼命地拉扯著被子,似乎這樣就可以掀掉他們的遮羞布。 他從縫隙中看到女人的rufang,蜷縮著搶奪被子時腰腹處的贅rou,兩腿間如惡之花一般綻開的被毛發包裹著還泛著汁水的下體。 yin穢不堪又混亂,耳中充斥著怒罵,尖叫,打砸的聲音,手腕隱隱作痛,他面無表情地站著,只希望這腕上的疼痛可以更加強烈一些,好把自己從這荒誕不經的夢中拉回現實。 但他就在現實之中。 自那之后,父母的關系降到冰點,父親也索性不再遮掩,甚至將情人帶回家中。 母親先是哭啊,鬧啊,試圖挽回,然后爭執,辱罵,開始爭奪屬于自己的東西,最后雙方徹底撕破臉,一刀兩斷,母親帶他去了另外的城市,改掉了他的姓氏,徹底與父親斷了聯系。 他是感謝母親的,至少沒有忍耐父親太久。 在那段肆無忌憚的日子里,情人頻繁的出入家里,這個女人長得不算美麗,但百般風情,身子豐腴,與母親的清瘦端莊不同。 他數次看到虛掩的門后兩具rou體的碰撞。 男人年輕時也是帥氣的,婚后借由妻子的人脈迅速掌握了升遷的竅門,一次又一次的應酬一聲又一聲的奉承終于讓他徹底迷失,也不知道是身體還是內心先變得丑陋,原本清秀的五官因為體重的增加擠在一團,過量的酒精和暴食破壞著他的身體,腰帶逐漸無法收束的腹部也放任著挺出一大坨。 門后傳來女人高昂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裴永蔚只想耳朵可以聾掉,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丑陋軀體交媾的場景,分明是人卻用著獸類的動作,脂肪隨著抽插運動在身上亂顫,床板嘎吱作響。 隨著逐漸長大,生理衛生課上學到的知識讓他明白了父親當時到底在做什么事情,更讓他明白了原來每個人都要做那種惡心的事情才會孕育生命。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講臺上嚴肅的老師,回家后是不是也做這種惡心的事情,新聞聯播里正經的主播,關上門是不是也和某人性器交合在一起。 最無法接受的是,他本人,就是經由這么惡心的過程,才來到這個世界上。 惡心,每一塊肌膚都惡心,每一次呼吸都惡心。 更讓他生理性地厭惡自己,是發現自己的性器也逐漸初現成人的規模,陰毛從柔軟稀疏到堅硬濃密,碩大guitou從包皮中探出來,是與自己看到的父親的性器不同的蓬勃,更加的充滿欲望和攻擊性,也更加地令人厭惡。 但青春期的少年總是敵不過生理的自然發育,早晨醒來時發現身下性器勃起漲大,柱體上青筋纏繞,guitou上的小孔分泌著粘稠的汁液,把飽滿的莖頭滋潤的泛著水光。 這一切都逼的他要發瘋。 但他面上從不表露,永遠是得體的乖學生,成績名列前茅,任誰提起他都贊不絕口。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厭惡自己的身體,每天早上挺著因晨勃而翹起的性器去上廁所時,都狠狠地用手將它壓下,恨不得可以斷掉,他也厭惡和異性的接觸,女生們對他的熱情和主動只讓他想到那個有著高昂呻吟聲的婊子。 他只是看起來是一個正常人罷了,其實每當他看到一男一女,腦海中就會情不自禁浮現rou體丑陋交媾的姿態。 讓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