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舊債
11 舊債
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行人車輛不多,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到了這個時間也顯得冷清了起來。 手里握著方向盤,柏瑜的的思緒又開始飄遠,她對林念知的興趣已經所剩無幾。 她喜歡主動,喜歡看對方在她的游戲中是全然無知的狀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而手足無措地抓住衣擺,臉上泛著紅暈,卻試圖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平息欲望的樣子。 品嘗對方錯愕的神情,永遠都猜不到她下一步想做什么,只能或無可奈何或半推半就或臣服于欲望地接受她。 滴滴耳側響起尖銳的汽車鳴笛的聲音,柏瑜回過神來,旁邊一輛車飛快地加速試圖超車,在鳴笛向她示意。 這條路上是禁止超車的,旁車飛快從柏瑜車窗旁閃過的時候,她被嚇得抖了一下,下意識地踩了一下剎車,結果這一踩,車屁股后面傳來咚的一聲,后車追尾了。 柏瑜手搭著方向盤一陣無語,心里想罵那個實線超車的腦癱司機,又覺得自己開著車的時候突然走神也實在是半斤八兩,正想下車去看看后面的情況,感覺到有人影出現在車窗旁,低沉但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沒事吧,對不起,我剛剛接了電話。 得了,一個實線超車一個走神一個接電話,柏瑜心中默默翻白眼,轉頭對上一雙狹長的眸子,分明嘴上說著歉意的話,眼神中卻毫無波動。 柏瑜?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眼睛也微微睜大了一些。 柏瑜這才看清了來人的相貌,腦海中的記憶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嗯,是我。是熟人,而且還是老熟人,柏瑜不想糾纏,說道:那我就先走了,保險會賠的。 我們也十年沒見了吧,留個聯系方式吧。男人的聲音中聽不出過多的情緒,彷佛只是普通的寒暄,但抵住車門的手指,指節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 柏瑜了解他,如果不留下聯系方式,他看似毫不在意,其實很快就能通過各種方式找到她,畢竟車牌號應該都被他的行車記錄儀清晰記錄了下來。 飛快地從口中報出一串數字,也不管男人有沒有記住,柏瑜沖他笑了一下,一踩油門就離開了。 男人站在路中,看著遠去的車,將這串數字在他腦中反復記憶,幾次攥緊了拳頭又松開,直到手中傳來被指甲劃破的刺痛,才如夢初醒一般,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整理一下西裝的袖口,若無其事地坐回了車中,發動汽車,也離開了。 裴永蔚記得,柏瑜是他波瀾不驚的高中生活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或者應該說,她拿著沾滿顏色的畫筆肆意地在他的身上涂畫,直到今天,這些筆觸還深深地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這所省重點的學校,即使所有的學生都穿著同樣松垮藍白相間的運動款校服,女生們綁著馬尾或留著短發,她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人。 他坐在她的后面,每天抬眼就可以看到她耳后的碎發,馬尾掃在細膩白皙的脖頸處,她經常發呆,左手托著下巴,右手轉著筆,看似在認真聽講,其實早就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學習對她來說似乎總是游刃有余,即使上課時常發呆,即使帶著惺忪的睡眼錯過整個早自習才慢悠悠地踏進教室,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