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其死也
君其死也
.....?我懷疑的看著他,這又是你的什么新把戲? 誰會這樣請求別人殺了自己??? 雖然不知為何,感到一絲好像也有人跟我說過這番話的既視感,但我現在不打算理會這個感覺,而專注于眼前的情況。 沒有任何把戲哦?~太宰治輕松地笑道,葉君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 雖然臉上在笑著,可那雙黑瞳卻銳利地看著我,不放過我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皺起眉,想盡辦法將她支開,就是為了讓我殺你? 現在想想,他之前的種種舉動真的很可疑。 明明之前對她是那個態度....我說道,先是給我看這把槍,然后千方百計的支開她,她到底是誰? 這個嘛。太宰治說道,她不是人。 ?!我茫然地看著他。 高塔倒了,太宰治說道,然而事件沒有結束,葉君。 什么?我驚訝半晌,可是普通人都已經回來了.... 是的,那個特異點已經結束了。太宰治咬重了幾個字,說道。還記得我什么時候開始支開她的嗎? 這個我當然是記得的,難道....? 你是說...?我問道。 新的特異點....他拖長了聲音,忽然說道,是你和我哦,葉君。 嗯?我和他?為什么? 開玩笑的吧?我勉強扯起嘴角,什么特異點???我沒有...這樣的自覺啊。 ....其實有的。 比如我其實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這種事,我已經開始有所自覺了。 然而這便是特異點了嗎? 但是我沒有影響...我說到一半,看到他搖了搖頭。 你的影響,便是我和她。太宰治說道。 為什么?我不可置信地說道。而且我之前根本不認識.... 說到這里,我忽然噎住了。 腦海里又浮現出她那雙漆黑的,令人莫名心痛的眼瞳。 我真的不認識她嗎? ....那么你呢。我低聲說道,你又跟我有什么關系? 因為,太宰治嘆了口氣,笑容滿面地說道,我已經死了哦,葉君,在這·個·世·界·里。 他抱著雙臂,看著我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感情,可是你卻將我喚醒了呢,雖然被復活很不爽,不過也算是讓我有了難得的體驗,所以若是再讓我死掉的話就不跟你計較這個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可是,他們沒人覺得..... 只是你不覺得,所以他們才不這么覺得罷了。太宰治糾正我。 你這么說,我辯解道,你這么說,難道這個世界里,我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嗎? 是啊。太宰治說道,很惡心吧?我也沒想到圣杯和書混在一起,居然有這么令人惡心的效果呢。而且,不僅如此。他俯下身,說道,再這樣下去,你會毀了這個世界的,葉君,而我不能讓你毀掉呢。 毀掉?我嗎? 可我明明....我試圖解釋。 我明明也是很想將這個世界繼續下去的啊。 ......唉,他看了我半晌,嘆了口氣??磥磉€是沒明白啊。 我的心臟忽然跳了一下,對他說出的話有所預感。 你不屬于這個世界,他說道。是無法存在于此處的。 那我為什么....我說道。 他的笑意更深,你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 我沉默了。 我之所以可以存在于這里的理由。 【葉君,我的異能就是你啊?!?/br> 我本以為這句話只是蘊含著某些抽象的含義,卻沒想到她居然是認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聽到我自己開口說道,一開始的特異點.... 那倒不是,太宰治說道,來到這里是你的意志,是書回應了你的愿望,為你尋找到的世界。然而...存留下去,卻是她按照你的愿望做出的行動。 他看著我,眼神中有一絲憐憫,她為了你,為了你的愿望,成為了新的特異點。 我沒明白你在說些什么。我搖頭道。 那就讓我說的更清楚一點,太宰治說道,葉君,你真的認為自己是我的弟弟嗎? 當然不是。我條件反射地說道。 那么,葉君,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嗎?太宰治又問道。 怎么認識?我們不是在....在哪? 似乎有什么要從腦海中浮現,然而卻仿佛隔了一道屏障,導致我始終無法回想起來。 這下連我也覺得不對勁了。 我到底忘了些什么?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這時候,一個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織田作站在巷子口,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 啊~是織田作啊~太宰治忽然笑了,難得聚在一起,有空喝一杯嗎? 嗯.....?織田作一臉茫然地和我一起被太宰治拉去了酒吧。 酒吧里的環境一如既往。 你似乎十分喜歡這里。我問道。 這里嘛,大概是可以稍微屏蔽一點她的探測吧。太宰治說道,畢竟就算知道那東西只不過是一個人偶,被盯著還是會很難受啊。 她才不是人偶。我抗議道。 就是啊,你們在說些什么?織田作茫然地說道。 是啊....太宰治敲了敲桌面,露出一份懷念的神情,他說道,從哪里說起呢?先從人偶開始說起吧。 很久以前,一個男人在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意外發現他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淡然地說道,一個很麻煩的東西和另一個更麻煩的東西融合了,正當他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人偶和另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子。 ....真的好繞??椞镒魍虏鄣?。 是啊,很扯淡吧。太宰治彎起嘴角,那個地方是一處戰場,危機四伏,為了弄明白情況,兩個男人和人偶聯手,其中一個跟人偶建立了契約。 契約?織田作沉思片刻,說道,突然來到戰場上這種事,還加上契約,有些跳躍了。 命運的事從來便是如此。太宰治說道,借助人偶的力量,他們成功的解決了戰爭,然后,他們做了一個決定。 ......頭在疼。我仿佛知道他的下一句話是什么。 然后,他們擊穿了人偶的心臟,令一切恢復了原狀。 畫面如同老舊的電視機一樣閃動著,恍惚間,我看到了一個幾盡碎裂的球體。 【這是我的靈核?!?/br> 斷斷續續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葉君,以為誰都能這么對我做這種事嗎?】 夠了。 【我將我的靈核送給你?!?/br> 不要。 【葉君,真的要找齊我的一切嗎?】 不要讓我回想起來啊。 【葉君,即使如果要找齊我的一切,代價是我會在后續的過程中暫時的忘記葉君,這樣也無所謂嗎?】 我當時是怎么回答的呢? 喂,你沒事吧??椞镒鲹鷳n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 就是啊~故事還沒講完呢。太宰治撐著臉頰說道。 所以為什么要擊穿那個人偶啦,織田作吐槽道,好歹還借助了別人的力量不是嗎? 是啊~太宰治點了點頭,說道,倒不如說,就是因為想要報恩,所以才這么做吧。 ???織田作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 在成為人偶之前,太宰治說道,她曾是一個人啊,織田作,難道將她關在人偶的軀殼里,在知道她也曾是人之后,你也能將她作為人偶一樣對待嗎? 織田作驚呆了,他臉上的神情先是震驚,然后是憤怒,接著這些統統沉淀為無可言說的悲傷。你的意思是? 有人奪去了她的一切,太宰治說道,將她困在另一個軀殼之中做成兵.器,就是這樣的意思。 所以,那兩個男人才擊穿了她??椞镒鼽c了點頭,唏噓不已,這可真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啊,對她來說,那兩個男人應該成了恩將仇報的加害者吧? 應該是吧。太宰治無所謂地彎了彎嘴角,這世界上總有些需要去做的事,織田作。不過,只要結果是好的....他深深地凝視著織田作說道,我還有一個故事,要聽嗎? 又是什么凄慘的故事嗎?織田作警惕地問道。 怎么會啦。太宰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是一個終于達成了心愿的男人所獲得的末路哦。 喂你這到底是什么黑暗童話啊??椞镒魍虏鄣?。 誒~沒有啦。太宰治說道,畢竟愿望還是達成了哦,他可是守護了有那個人的未來,很滿足呢。 那他有沒有想過,沒有他的未來,那個人是否會開心呢?織田作忽然說道。 ......太宰治瞪大了眼睛沉默了下去。 一定不會開心的吧??椞镒髡f道,一個人成全了大家的未來什么的,一定不會有人在知道了真相之后還能肆無忌憚的開心起來的??? 因為無論如何,他們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某人的犧牲上??椞镒骼^續分析道,想到這里,雖然也會有那種必須珍惜這樣的幸福好好活下去的想法,但是,快樂的心情再也不會有了吧,因為想要報答的人已經不在了啊。 如果那個人就是跟人偶并肩戰斗的男人....織田作若有所思地說道,啊,這樣一來也能理解他為什么會將擊穿當做報恩了,是想將自己沒有過的自由賦予那個可憐孩子啊,即使如此,也一定要選擇這種會被誤解但是也最有效的方式。他嘆了口氣,若是讓我遇到這種人的話...... 你,會怎樣呢?太宰治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問道。 我一定會狠狠地給他幾拳,讓他清醒吧??椞镒髅掳驼f道。啊,這種狂妄自大的男人,真是,讓人很想好好的給他幾拳呢。 不,這不是故事。 直到這一刻,我終于意識到了太宰治的詭計。 這不是故事。 而是他自己在這個世界之中已經做過的事。 之前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我和那個男人聚集到這里,并且無人會來阻止或者打擾他的敘述。 如果這世界目前確實如我所愿,如我所想,那么如果我確認他所說的為事實的話 太宰治,毫無疑問會死,同時,她也...... 我應該立刻跑走才對,因為現在跑走的話還來得及。 為什么我沒有打斷他后來的話,并立刻離開酒吧呢? 我坐在酒吧吧臺前的椅子上,淚流滿面的聽著太宰治接下來的話語。 也許吧。太宰治說道。他在織田作面前,仿佛一個卸下了所有防備的孩子,顯得放松而又懶倦,起初他以為他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對這里的一切已經沒有留戀,卻在回來的時候改變了想法。 這么說可能會覺得十分滑稽可笑吧?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的。 犧牲了一切的那個男人在回來之后,竟然會有那么一瞬間,或者一剎那的想法,哪怕不可能實現,也想在這個因自己的犧牲而保住的某人的未來之中。 再多待,哪怕一天。 即使知道是不應該,也不可能的事 因為他若是活著的話,這個未來也就會不復存在了啊。 該做的道別已經好好的做過了,所以 從腳開始,那個男人的身形逐漸化作光點消散。 我知道,這是我認可他的故事,認可他所講述的事實的證明。 再見了,織田作。他對一臉懵逼的織田作說道,啊~真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啊,再來一次我大概會羞愧而死吧。他鼓著臉咕噥著消失了。 不用擔心。 因為誰也不會記得的。 除了我。 我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淚水,抬頭看向織田作時,卻看到他也在流淚。 嗯?我怎么哭了?他很是疑惑地說著,拿起紙巾擦起眼淚,難道多愁善感是會傳染的嗎?啊,你是哦,她喜歡的那個小子吧。怎么了?又被丫頭欺負了嗎?他自然而然地說道。 沒有,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搖頭道,沒有,我只是 好想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