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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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高峰期,路上擁堵,陶嘵嘵很快回過神來,她余光頻頻瞥向他,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卻不知道從哪一個開始。 不過,現在最著急的,還是房子的事,該向他開口嗎?可兩人現在的關系究竟是什么呢? 在想什么?祁亦言先開口,紅燈時,緩慢的踩下剎車,他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著她。 目光整好與她偷看的視線撞在一起,陶嘵嘵立馬坐直身子,直視前方,磕磕巴巴說:沒什么,可,可不可以開快點,我要遲到了。 祁亦言挑挑眉,是紅燈。 哦。陶嘵嘵抓抓劉海,氣氛有些尷尬。 今天下午有時間嗎?過了這個紅綠燈,很快就到陶嘵嘵上班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有意,祁亦言放慢了些速度。 陶嘵嘵聽見,她慌亂,本來下午想去周圍看看房子,她捏緊手機,扯了扯嘴角說:可是,今天我,我下午已經約好了人,要去,辦點事。你不是這幾天加班?或者,明天,明天也 祁亦言停下車,他很輕的嘆了口氣,眼里除了疲憊,還有一絲無奈,抬眸直言道:嘵嘵,你很不擅長說謊。 我沒有,我是真有事,我她想問祁亦言房子的事,但是跟他住一起,別說上班了,怕是什么自由都沒了吧。 祁亦言如此聰明的人,又怎么會看不出她的慌亂,他又換上和煦的笑容,大度的說:好,沒關系,那就改天。 他的客氣疏遠,讓陶嘵嘵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他停了停,又繼續說:嘵嘵,如果不想說,要瞞什么,一定要瞞好了,永遠別讓我知道。 陶嘵嘵打了個冷顫,立馬解開安全帶,陶嘵嘵抓著包,慫慫的說:不會不會,改天我請你?我也有事和你說,今天謝謝你,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真要遲到了。 好。 他話音剛落,陶嘵嘵立馬飛奔,祁亦言臉上的笑容隨著她的身影一同消失,他按下車窗,隔絕了一切。眸光變得犀利,沒有一絲隱藏,他掏出手機,看了很久,才驅車離開。 結果,陶嘵嘵還是遲到了,被領導數落了一頓,她趴在辦公桌上裝死。 中午吃飯時,問了同事一圈,都沒有合適的房子。她翻開手機微信上的通訊錄,一下子突然不曉得應該問誰。 岑歆?對了,她也是在外租房子,立刻問了她消息。 久久沒有等到她的回復,陶嘵嘵把手機放在一旁,打開電腦登錄郵箱,上次發了約稿函后,收到不少郵件。 她沒有點開,只是先大致看一眼數量,好安排日期。 突然,視線定格在中間一封,那個ID很是熟悉,她點擊打開,驚訝的發現竟然是追的那本的作者。 她欣喜若狂,就差起來跳圈圈了,陶嘵嘵睜大眼睛,把附件下載下來,打開預覽,竟然是完整版的。 把文檔轉發到手機,她滑動鼠標,只見郵件最后寫了一句:支持原創,切勿外傳。 陶嘵嘵傻乎乎的贊同的點了點,瞥向窗口的左上角時,郵箱竟然是QQ號注冊的,也就是說,她變相的擁有了聯系方式,立馬加過去。 一邊傻笑,一邊小聲自言自語:嘿嘿,還沒有我陶嘵嘵勾搭不到的人。 日子一晃而過,馬上又到了周末,祁亦言真的很忙,那天過后,就沒再出現,甚至讓陶嘵嘵產生一種錯覺,就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但是,心情很復雜,有一絲高興,還有一點點渴望。 陶嘵嘵去看了好幾處的房子,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直到昨天晚上,岑歆才回她消息,約她今天逛街,正好她問問房子的事。 陶嘵嘵早早的就在商場等候,暴雨過后的一個星期都是晴天,夏至后的太陽越發毒辣。 陶嘵嘵百無聊賴的站在門口玩手機,看著上面昨天更新的內容,不由嘆氣,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這幾天每日做春/夢。而且吧,做就算了,每次對象都是祁亦言,做著做著,竟然習慣了,有時候甚至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唉,陽光太辣,陶嘵嘵躲在商場門口,里面一開門,冷氣就吹出來,涼爽異常。她往對面張望,看到熟悉的人影,立馬招手。 哇,岑歆,怎么才多久沒見,你又瘦了?告訴我,告訴我,你們這些人到底怎么瘦的?臉蛋漂亮就算了,身材還這么好。你看我,體重又升了一個檔次。陶嘵嘵眼睛放光,圍著她打量了一圈,真的比上次見面瘦了不少。而且,還變憔悴了許多。 雖然面上涂著淡淡的妝容,卻掩飾不了憔悴之色,頗有一絲黛玉的味道。 陶嘵嘵皺眉,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rou,她連續一個星期失眠,怎么就不見瘦呢? 陶嘵嘵索性不想了,挽起岑歆的手,說:走,先去買杯奶茶,那里新開了一家,很好喝。 你不是說要戒奶茶,要減肥的嗎?岑歆勾起唇,笑著問她。 陶嘵嘵皺了皺鼻子,誰說的,我沒聽見。 岑歆無語,她扶額拉住她說:先陪我去看衣服,待會我請你喝。 陶嘵嘵看了要遠處排得老長的隊,思考了幾秒說:好,最喜歡看美女試衣服了。她眼睛里色瞇瞇的,岑歆也被她逗樂了,兩人一同進商場。 買完衣服剛好到飯點,陶嘵嘵不想吃飯,就去附近買了一堆油炸食品,蛋糕和奶茶,兩人坐在甜品店邊吃邊聊。 陶嘵嘵伸頭偷偷瞄了眼她與某人聊天,眸光里盡是曖昧之色,杵著下巴說:嘖嘖嘖,你看,這陸警官,人長得帥氣,身材也好,又是刑偵隊隊長,體力肯定不錯。家境呢沒什么挑剔,對你是真上心。你說,這樣的人,去哪找? 岑歆已經回復完,攪動著杯子里的奶茶,略作思考狀,說:可,不管按輩分來說,還是年齡來說,他都是可以做我叔叔的人。 咳咳。陶嘵嘵剛吸進一顆珍珠,聽到岑歆的話,卡在脖子間,嗆得臉紅,岑歆連忙遞上紙。 陶嘵嘵緩過來,一邊拍拍胸脯,一邊說:我打賭,陸警官聽到這話,絕對會被你氣死。 陶嘵嘵對岑歆很是無語,她再傻也能看出陸衎對她的心思,怎么會,岑歆就覺得是叔叔呢? 岑歆?一個溫和的男聲傳來。 岑歆和陶嘵嘵同時抬頭,岑歆看清人后禮貌的說:李醫生,來買咖啡? 男子微微一笑,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天氣有些熱,卻身穿一套剪裁合體的灰色西裝,像絲毫感覺不到熱一樣。 他含笑說道:吃完飯,出來走走,順便買杯咖啡,他家的拿鐵不錯。 陶嘵嘵拉了拉岑歆衣袖,小聲說道:有點帥,他是誰??? 男子似乎聽到,連忙掏出一張名片說:你好,我是李景灝,二院的心理咨詢師。 李景灝大概三十多歲,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干凈修長的手掌骨節分明。陶嘵嘵也伸手說:你好,陶嘵嘵,岑歆的好朋友。 李景灝低頭一笑,客氣的與她握手。他的手掌冰冷,握住住她手時,寒氣從手心穿遞到神經,不由讓她想起祁亦言,似乎感覺到這類人的危險,陶嘵嘵立馬抽出手,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李景灝大概大概看出她的異常,卻沒有說破,轉身與岑歆說話。 陶嘵嘵呆愣楞的看著桌上的蛋糕,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直到眼前手掌晃動,人都走了,回神了。 陶嘵嘵趕忙拉下岑歆的手說:岑歆,如果你遇到一個你很怕,但是有時候,只是有時候又會想見的人,怎么辦? 剛剛,那個醫生,給我的感覺,和他好像。她小聲說道。 每天晚上都做著同樣的夢,永遠前半段都是把她弄死的畫面,后半段又是各種姿勢的不可描述。 心里空虛又害怕,渴望什么,又在恐懼什么,糾結到快瘋了??傆幸环N感覺,她竟然越來越想見他,像是心中的欲望一點點被放大。 前男友? 陶嘵嘵一臉驚訝的看著岑歆:哇,你屬蛔蟲的? 算了算了,不說了,反正順其自然。反正都到現在了,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 轉而,想起剛剛聽到的話,又立馬一臉擔憂的看著岑歆問道:岑歆,你最近又不好了嗎? 岑歆有很嚴重抑郁癥和創傷后應激障礙。陶嘵嘵見她垂眸,濃密纖長的睫毛留下了一圈陰影。 我曾經忘了很重要是事,我想記起來。 是很痛苦的回憶嗎? 岑歆抬眸,算是吧。 陶嘵嘵皺眉,想了想才說:那,如果想不起來會怎么呢? 岑歆低頭,卻沒有回答,陶嘵嘵也沒在繼續問,隔了好久,像是忍不住一樣,說:岑歆,沒有誰天生該背負什么,有些事,時間一到,自然就會想起了,人生在世,很多東西是不能強求的,重要的是你還活著,就要對得起自己,開心最重要。 曾經她也怨恨過,逃開六年,發現只要記憶存在過,是不可能忘記的。曾經無法割舍的太多,如今了無牽掛,卻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 對了岑歆,我本來是想問問你的你的那小區,還有空房要出租嗎? 岑歆細細想了會,有是有,但是,我那里你上班不方便吧,太遠了。 也是,唉,好煩啊,下個星期就要搬出去,突然去哪里找。 陶嘵嘵突然想到祁亦言,連忙說:對了,岑歆,我租房子的事,還是不要和陸警官說了。 岑歆點點頭,也不問什么。倒是最后說:對了,你可以看看網上租房子,或者掛出求租的信息也可以。不過,還是要小心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