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繼弟(一)
引誘繼弟(一)
方蕓綠今天回家的早。 巷子里碰到提著一袋子菜的鄰居,問了她一句:小蕓放假啦? 方蕓綠臉上漾出笑,點了點頭:十號就放假了。 她在外地上大學,今年大一,然后家鄉就只剩下夏冬,沒有春秋了。放假回家不想閑著,她在附近的小超市找了個兼職,當收銀員。小城里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也是店老板看在她是大學生的面子上多給的。 你小娟姐一個月才兩千五嘞,不過你是大學生,肯定比她金貴。老板娘笑嘻嘻地念叨,又懷念似地提起她那個早就輟學打工的兒子,和你一般大嘞,等過幾天,他從外地回來了,你可以見見。她一邊說,一邊眼神有點兒熱切地看著方蕓綠,她就知道老板娘是什么心思了。 方蕓綠只是笑,什么也不說。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她媽還在睡。身形窈窕的女人側躺著,身下廉價庸俗的花色床單突兀地襯著她。 她爸沒在家。她脫下外面的襖,默不作聲地收拾客廳桌上的油膩狼藉。 小家擁擠,沒有專門的餐廳,一家三口就在客廳的桌上吃飯。她媽何憐如果不倒夜班,也會把家里收拾的干凈,但是像這樣上夜班的時候,太累了免不得就會忽視家務。方蕓綠有空了,就會自己默默收拾好。 晚上七點半,方家準時響起煤氣灶燒水的聲音,方蕓綠滑動手機屏幕的手一頓,就知道今晚又喝玉米粥配炒蘿卜。 她和何憐都沒發工資,所以炒蘿卜就是炒蘿卜,里面沒有rou。 她下意識想起自己在學校食堂吃的飯,雖然佐料味兒重,但rou總是有的。 她有點兒饞了。 手機上的背景是護眼綠,最頂上和最下層充斥著惹人厭的色情廣告。她其實很想去正版網站看,可惜網站被封了,國人好像很恥于將性擺上臺面,于是她喜歡的那幾位作者都不知去向。 她還在里面充了很多錢呢,網站被封以后,都打水漂在里面。 方蕓綠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奇怪,沒有什么正經喜歡的娛樂活動,唯一的樂趣是看黃色自慰,再評論一句太太我可以!。她平素安靜沉穩,卻總是在那種地方宣泄著自己,展示出平時家人朋友都想象不到的一面。 她有時候照鏡子,覺得自己也算是長相不錯的女生吧,但就是永遠和桃花運無緣,也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男生。好像高中的時候還有,會對個高臉帥的學弟有生理性欲望,還會去低頭盯人家的手。 聽說手長的男生那里也長,她一直沒機會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她好像有點兒性癮。但長這么大除了用手摸陰蒂自慰高潮以外,還從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兒。 主要還是眼光太挑了,總想初體驗能嘗個上等貨色,所以上了大學也沒談戀愛。 方蕓綠興致缺缺地劃拉著手機屏幕,男主剛把女主干到高潮,她抖了一下,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去拽床頭的抽紙。 晚上她跟何憐母女倆人吃飯,一頓飯吃到一半兒了,大門咣咣咣地響一陣兒,何憐去開的門,是方洪。 喝的醉醺醺地,身上一股子煙酒臭味兒。 何憐扶著丈夫進臥室去,沒一會兒里面就傳來爭吵聲,夾雜著何憐斷斷續續的哭聲。 方蕓綠心里一點兒波瀾都沒有。 等到何憐安頓好方洪繼續出來吃飯,粥和菜都放溫了。何憐伸手攏了一下被抓亂的頭發,眼圈兒紅紅的,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好看樣子。 四十歲了,不仔細看還像不到三十的。方蕓綠心里忍不住地想,可能她媽根本就不應該嫁到方家,憑她這么漂亮溫柔,嫁給哪個都比方洪強。 這天晚上方蕓綠做了個夢,很長,早上睡到自然醒,內褲中間濕了一小片兒。 做的春夢,一個手長腿長有腹肌的男人,各種角度cao了她一夜。 只聽說過男人大早上晨勃,原來女人也會早上就有欲望。 方蕓綠又控制不住地伸手下去,咬著后槽牙哀哀叫了兩聲。 不知道那些片兒里的女主怎么被摸一下就叫的那么厲害的,她知道會爽,但其實那種爽能控制的住,別說叫了,能哼兩聲都是扣挖到很舒服的地方了,概率很低。 或許還得真槍實彈地來一回才行。 方蕓綠亂七八糟地想著。 第二天一早。 暑假的時候不是剛給你買了個筆記本電腦?怎么又要買平板?方洪皺著眉頭問了一句,眼神有點兒陰鷙,臉上胡子拉碴地,坐在何憐旁邊。說完了話,不等方蕓綠回,又低下頭咕嚕咕嚕地喝粥,發出很大的聲音。 方蕓綠慢慢咀嚼著嘴里的雞蛋,語調漠然:電腦是要學制圖,是必備的,再說買電腦六千塊里有三千都是我自己掏的工資。平板我也沒打算讓你買,就是給你說一聲,我用我自己的兼職工資買。 給你說一聲,省的你又拿我的工資當借口,不給我生活費。 方洪聽出來女兒話外之意,咽了口饅頭低低地咒罵:賠錢玩意兒。 方蕓綠充耳不聞。 方洪出去以后,何憐上班前敲了方蕓綠的房門。臉上堆著柔柔的笑:小蕓。 你買平板干什么?畫畫用的嗎? 方蕓綠對這個后媽態度遠比對親爸方洪要好的多。她點點頭:沒事兒的媽,你別cao心了,我自己想辦法買。 何憐哎了一聲,又低下頭:媽沒用,你爸又不正經干,苦了你了 方蕓綠是獨生女,但不是何憐肚子里出來的。何憐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可惜不能生育,不然也不會嫁給喪偶的方洪。她們這種小破地方,女人不會生育,簡直是天大的罪過。 弄到最后,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倒是成了母女,互相依靠取暖。 日子依舊不瘟不火的過。方洪干活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何憐時不時地挨頓罵,但卻悄悄塞給方蕓綠五百塊。 她發工資了,那晚買了塊兒五花。切rou的時候碎碎地念:最近豬rou怎么又漲了六毛方蕓綠在一邊洗碗,忽然想起來自己昨晚做的怪夢:方洪死了,何憐帶著她另嫁了個有錢男人,她過上了好日子。 挺荒誕的,方蕓綠覺得自己是太想要平板想瘋了。她想用平板學插畫,她同專業其他同學賣那種商業插畫,掙了不少錢。 方蕓綠雖然是美術生,但畫畫這條路上大部分的花費都是自己掙得。 她這輩子只對錢和男人的身體有念想,再有就是想帶何憐逃離這個家。 晚上臨睡前,十點多了,出去喝酒的方洪還沒回來。方蕓綠看著窗外的月亮,意識有點兒模糊地想:這cao蛋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她怎么也沒想到,一覺醒來,方家的天翻了。 方洪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喝死了,滿桌人共七個,一人賠了兩萬七,要私了。 方蕓綠看著何憐臉上掛著眼淚,回頭看了看她。她輕輕點了點頭,何憐就回過頭去,也跟那些人點了點頭。 外人走了,何憐拉著方蕓綠坐下,十多萬的錢堆在桌子上,她拿了兩摞,剩下地,都推過去給方蕓綠。 小蕓,這錢你拿著,媽以后沒法兒照顧你了 方蕓綠搖了搖頭,把那堆錢重新推給何憐:媽,我跟著你。 她抬眼看著何憐,看她那張漂亮的、像二十多歲女人的臉,語氣堅定:你再找個好人家吧,這些錢就算你的嫁妝。 何憐驚愕地哭都不記得了。 兩個沒有一點兒親緣關系的女人繼續住在一個屋檐下了,她還叫何憐媽,外頭的老婆子們聽見了,挎著菜籃子,指著她們竊竊私語:天可憐見兒,一個克娘,一個克夫,感情還怪好里 又過了半個月,臨近年關了,方蕓綠的超市發了工資,老板娘的兒子也回來了。高高壯壯的年輕小伙兒,可惜長得不大好,方蕓綠眼珠子不著痕跡地往下落,落在男孩子的檔間和雙手。 不行。 回家的時候,樓下停了輛黑車,車標不認識,但恍惚記得不便宜,一個盾牌,帶一個騰躍起來的馬。 后來的發展就像做夢一樣了。 來開門的是何憐,里屋坐的卻是個四五十歲的陌生男人。長得很正派的樣子,穿著得體的西裝,桌上堆了很多包裝高檔的禮物。 男人看見方蕓綠進來,笑盈盈地站起來,拿起禮物最上面擺的兩個盒子,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還有一個最高配置的平板。 一股腦遞到方蕓綠手里。 叔叔第一次來,也不知道小蕓你喜歡什么。聽你mama說你想要個平板,叔叔就給你買了,要是你還有其他想要的,盡管跟叔叔說。 方蕓綠回頭看何憐,才發現她媽也穿著料子高級的毛衣,溫柔地笑著,催她收下那些禮物。 方蕓綠沒想到,她隨口一說,何憐竟然真的找了個有錢男人,還把她說成是自己的親女兒,堅持結了婚也要帶著她。 男人叫杭駒盛,是何憐上班的電子廠的廠長,家大業大,堪稱小城的土皇帝。也是早年喪妻,身邊帶了個跟方蕓綠同齡的兒子。何憐不會生育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帶的乖順安靜、已經考上大學的女兒也算圓了他兒女雙全的念想,最重要的是長得漂亮,他也心里早有想法。方洪一死,他即刻就迫不及待地上位了。 那天晚上八點,方蕓綠從杭駒盛的豪車上下來。在杭家的小別墅里,第一次見到杭家的小少爺。 杭廣羿。 杭廣羿十七歲,上高二,比方蕓綠小將近兩歲。 她進去的時候,男孩兒正坐客廳的液晶電視前打游戲,上下打量她兩眼,連站都沒站起來。 方蕓綠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時下流行地、男孩子們最趨之若鶩的那幾個牌子,相同的一個特點是價格貴的燙手。他腳上那雙鞋,據說是新出的限量款,方蕓綠當初在微博刷到炒作話題,還以為這輩子只會在手機上看到圖片。 就算不看臉,也是個氛圍帥哥。更何況 方蕓綠把目光停留在杭廣羿臉上。 白凈矜貴的樣子,頭發微蓬很有少年感,五官端正得不像話,尤其一雙眼睛,帶點兒戾氣,像只小狼狗。 她又犯了老毛病,瞥了一眼他的襠部和握著游戲手柄的手。 即使安靜著,也把褲子撐成很可觀的一堆,雙手修長如竹節,靈活地控制著手柄按鈕。 方蕓綠咽了下口水。 她有點兒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