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也太離譜了吧......"

    程雨嘉給朋友發微信的時候真的手都在抖，想繼續說但是又發現朋友們當中沒有人認識林曉牧，甚至自己也不是很認識他，對林曉牧的記憶還停留在幼兒園時期。是中班嗎？林曉牧只在程雨嘉的班上呆了不到一個學期，因為在一眾留寸頭的小男孩中當屬最清秀的一個而榮幸地成為了程雨嘉的第一任男友。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去街心公園玩過幾次蹺蹺板，林曉牧就聽說是因為突然分開的父母而悄無聲息地搬離了這個一年四季都濕熱的城市。

    而他現在長成了程雨嘉現實生活中見過的長得最不賴的男人，在她身邊光著上身睡著回籠覺，手臂上還有程雨嘉昨晚戰栗的時候不小心抓出來的劃痕。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不然我也不會和你睡，程雨嘉看著林曉牧睡出印子的臉腹誹。

    程雨嘉躺在床上思想斗爭了三十分鐘，在猶豫要不要悄悄跑掉的時候差點又因為溫暖的被窩而睡過去，最后自暴自棄地決定再躺躺看，順便觀察起林曉牧的臥室來。光照很好，真真假假的綠植從天花板蔓延到墻邊的角落里，窗邊奶油色的沙發上的羊毛毯子被陽光照得暖烘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程雨嘉用盡力不吵醒身邊人的力度摸下床，怕聲音太大還特地沒穿拖鞋。還好林曉牧家里有鋪地毯，光腳踩在上面也不算太冷。用手機上的軟件把臥室各個角落掃了一次，確定沒有攝像頭之后，程雨嘉的心才放下了些。唉，早知道不來他家了。還不知道wifi密碼，暫時排查不了有沒有聯網攝像頭。千算萬算還是不應該被當時的氛圍沖昏了頭。這樣想著掀開被子準備繼續躺進去，不料林曉牧被這個小動靜弄醒了。他揉著眼睛轉向聲源處，看到坐在床邊的程雨嘉，伸手去撓她的手心：程程醒好早，睡得好嗎？程雨嘉怕癢，又有些尷尬，想到自己剛起床水腫的樣子確實沒多好看，就把手縮了回去，不敢對視著回答是因為認被子才睡得一般。林曉牧眼睛亮亮地看了她一會兒，邊撥開刺撓在臉上的碎發邊抓過床頭柜上的灰色t恤穿上。拉開窗簾讓陽光跑滿整個房間之后，走到床的另一側來摟有些不自在地刷著手機的程雨嘉，親呢地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聞她用了和自己一樣的洗發水的頭發。程雨嘉幾乎沒有怎么和男生這么親密地接觸過，雖然昨晚發生了更親密的事情，對這個擁抱和面前的人都不抗拒，但是她還是僵硬著拍拍他的背。

    程程，老婆。林曉牧抬起頭來看他幼兒園就喜歡的女孩，她在臺上自信飛揚地跳著舞的樣子他一直記得。聰明的程雨嘉一個拍子都不會漏，動作永遠做得漂亮又標準，老師每次都可以放心地把她放在最中間最重要的位置。程雨嘉皺著眉讓他不要亂喊，那雙以前從來都不會有遲疑的眼睛里現在有很多的不知所措和不相信。半晌之后才開口：那我們現在要怎樣啊。   林曉牧被這個問題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以為昨天程雨嘉對自己也是有發展更長久關系的意思，兩個人許久未見熱情難卻才滾到床上去的。他不想時隔這么久終于重逢，和程雨嘉又被時間沖散一次?？粗樕系孽剀X之意越來越明顯，忍不住在她再次開口之前搶過話頭：我想和你在一起，這樣可以嗎？程雨嘉聽的時候不安地絞著手指，要不是有個大活人在自己面前這么近，她下一步就焦慮到要撕嘴唇上的死皮了你確定你真的還喜歡我嗎，林曉牧，我覺得我們對彼此甚至也不是很熟悉。昨天我可能真的只是見色起意吧，我單身很久了她自己越講聲音越小，腦子里太亂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林曉牧，我覺得我們需要對對方多了解一些，再決定要不要繼續發展下去。我其實不是不相信你，能重新見到你我也很開心，但是我程雨嘉忍不住越講越急，我主要是不相信男的。她一口氣把這些話都吐出來之后才敢抬起頭直視林曉牧的眼睛，拿門牙抵住唇珠上小小的傷口。林曉牧聽完剛想說好，那給我時間讓我追到你，又被程雨嘉的下句話推遠了一些：

    你還是當我炮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