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date

    娜娜突然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怎么不對勁。她怎么記得以前考完試，每次問許之陽考得好不好，他都是一副全世界就他失誤最多的樣子

    他以為她還沒有識破他的伎倆：娜娜，你不要覺得我是一個沒有骨氣的男人雖然你收留我暫時在你家住，但我以后一定會比現在更好的。

    許之陽演夠了就收。

    他像是惡作劇得逞一樣，坐起身來，笑嘻嘻地把臉湊到她面前，你怎么知道我是騙你的？

    喂喂喂！這個姿勢你不怕把車弄臟嗎？

    他又往她身上一撲：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是臟！

    她連連求饒，哭笑不得：許之陽，你到底有事沒事？

    沒事。他的聲音突然穩重低沉起來，前幾周和美國那邊開會的時候提到過這個問題，給了幾個風險規避方案。上個月的單子拜托美國那邊的同事全部重新做了一邊評估，最近這兩周一直在忙著對沖。

    娜娜聽得一愣一愣的。

    許之陽在黑暗里，聲音透著疲憊：真是天天都像在走鋼絲。

    娜娜知道他的難，卻沒想過他每次嬉皮笑臉背后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之陽，太累的話就慢慢來。沒人追你。

    我知道。語氣里有些無奈。

    娜娜想了想，只是輕撫著他的頭發。

    之陽，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大三之后就不怎么一起上課了？

    怎么不記得，他笑，那些難搞的數學就你一個人懂，我可沒有你厲害。

    又來了。

    好好好，你要說什么？

    我想說，我記得你那次在博學圖書館見到我的時候，跟我聊天。你繪聲繪色地和我說，你看了一篇寫trader日常生活的文章，你覺得寫得好真實，很羨慕那樣的生活。

    我開始以為你和我一樣，被那種陌生又光鮮的生活方式所吸引。你和我說做trader一年能賺多少，每年去中東和非洲度假是標配，出差都可以坐商務艙。

    后來我發現不是的。你確實被這些東西吸引，但你更喜歡走鋼絲。那種一天到晚都要對各種訊息保持高度精神集中的狀態，讓你再向往不過了，比打籃球和健身還讓你覺得興奮。

    許之陽不說話。

    娜娜繼續說：就是你這樣才更容易把自己累得不自知。

    下個月和我一起去參加林易的婚禮吧。許之陽突然說。

    娜娜還沒反應過來。

    當我的d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