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亟欲解釋
第二十五章:亟欲解釋
第二十五章:亟欲解釋 帶情兒再醒過來,她們已不在那間yin靡溷亂的棚子之中,而是回到了暫住的院子裡。 情兒身上已經被換上清爽的親衣,那身黏膩也已經有人替她洗淨,躺在床上幽幽轉醒,先是感覺到喉嚨一陣難以忍受的乾渴,轉著腦袋想找水來喝。 轉過腦袋后她看見了水杯,但也同時看見坐在一邊的君莫忘。 此時天色已徹底暗下,君莫忘也未點上燭火油燈,就坐在黑暗之中靜靜的看著情兒,月光透過窗格透了進來,讓君莫忘的眼睛在黑暗中隱隱發光,臉上沒什麼表情,這讓向來喜歡柔柔發笑的她顯得情緒不佳。 頓時情兒也顧不上喝水了,想起了暈過去前發生的一切,她勐然坐了起來「莫忘...」 她聲音沙啞的厲害,又睡過了晚餐時間,一坐起來便感覺頭昏腦脹的,險些又倒回去。 君莫忘只是看著她,也不知曉在黑暗中坐了多久,見情兒在床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緩緩地起身「你今日受驚了,再睡會兒吧,我今日到隔壁房睡?!?/br> 她聲音冷淡地讓情兒心驚,自二人相識后從來沒有分房睡過,她張著眼睛就看君莫忘真往房門走去,那是急的再也坐不住了。 君莫忘指尖剛碰上房門,身后突然撲上一抹帶著甜香的懷抱。 「你何必下床?」君莫忘沒有回過頭去,但倒也沒有將她推開,只是身子也僵硬的很。 情兒只覺得不能讓君莫忘就這麼走了,她抱著君莫忘,兩手環到君莫忘身前去「莫忘,你別生我的氣,今天那事我是不愿意的,但我掙不過她,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說得可憐,情兒說的可全是真的,她現在心裡就只有君莫忘一人而已。 君莫忘讓情兒可憐的態度求的心軟了,臉上終于有了點表情,轉過頭去楣頭擰緊,嘴唇也抿著,也只有情兒能讓她如此直接的露出不開心的表情,就等人來哄哄。 情兒拉著她「我直到回楚律前都不出房門,這樣好不好?你別生氣了?」她想只要不出門就不會再遇到那人了。 君莫忘這才正眼看了情兒,任由小人兒拉著她坐回到床上,沒再提要分房睡的事。 情兒把君莫忘拉上床后就依偎進她懷裡,感覺君莫忘沒要把她推開才安心下來,可兩隻小手還攬著她的腰后怕「莫忘你別走,晚上沒你我睡不著?!?/br> 對方都這般低聲下氣了,君莫忘也沒再崩著,抬起手來回抱著情兒「我從未問過你,你與那穆霃雁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一直都知曉情兒墜崖是那穆霃雁一手促成,但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卻從未多問。 本來君莫忘以為自己可以豪不介意,只要眼前這人現在是自己的就行了,哪想原來人都是貪心的,她越是在乎情兒就想要越多,她要情兒的現在也要情兒的未來,現在甚至連情兒的過去她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可。 情兒垂下眼簾,君莫忘當他還不想說,當即又作勢要站起來,伸手想拉開情兒摟住她的小手。 「我說、我說!我全告訴你,莫忘別走,我絕不對你隱瞞?!骨閮杭钡谋У酶o。 君莫忘這就是在逼她,情兒愿意說了她才坐回來,等著情兒一五一十的全告訴她。 情兒咬了咬下唇,乘著夜色,恍若間好似回到了三年之前,那時她不過剛剛十六歲,便乘著馬車踏上遙遙之路,僅帶一名侍女便讓大豈國送到洛河去做質子。 過了好些年,情兒依然記得當初那段路上她的內心有多麼忐忑,多少次,她想著趁夜鑽進樹林中從此躲開不知所謂的未來,她不知曉往后的日子該如何掙扎,只知曉等著她的會是一段難走的坎坷。 身邊唯一親近的人只有一個侍女,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啞奴,情兒常常跟她說些貼己話,啞奴便靜靜地聽著,啞奴將她從小顧大,情兒把她當作自己的母親。 這趟過去路上看守的人也不多,情兒的身分不過是大豈國一名賤婢生下的孩子,送來做為質子也沒什麼價值,洛河朝只是給她安排了個小小的院子住下,外頭看上去到還可以,但裡頭卻有些破敗,倒是安排了兩個人伺候,可那兩人對情兒和啞奴也沒什麼好臉色。 送情兒過來的大豈國人將人送到便走,留了一點錢財也不堪用,情兒此次和啞奴就住了下來。 寢間是最簡單的木床桌椅,門窗掩不緊還會隱隱透風,一連幾天端上來的飯菜不是量少就是泛酸,情兒雖說在大豈國不受寵愛,但也沒吃過這種苦頭,才住上幾天就消瘦下去。 啞奴看情兒越發纖弱很是不忍,便到市集去接了點苦力活干,賺著點錢就給情兒買飯菜吃,但她不會說話,常常讓人欺負做白工,有時她急著要錢嗚嗚啊啊,還會讓市集的人打一頓再趕開。 情兒每次都給啞奴上藥,還哭著讓她別去了,飯菜少點就分著吃不頂什麼的,可啞奴總是笑笑,那張比同齡人要顯老的臉笑出皺紋,隔天又帶著傷到市集討活干。 某天情兒就在屋裡,她用啞奴賺的錢買了便宜的紙筆,想寫點字畫賣錢好讓啞奴不必這樣辛苦,哪想就聽外頭那該伺候她的兩個下人在訕笑著「那啞巴這會兒是闖了大禍,我看說不定要給致死罪?!?/br> 「可不是,整日話都說不清,活著也是浪費糧食,又老又丑,哈!」 他們說的很過分,情兒一聽卻急得拍門出去「你們在說什麼?啞奴在哪裡???」 本來那兩個下人還想調笑情兒兩句「想知曉?把爺兩伺候爽了說不準...嘿...」情兒本就生的漂亮,兩人早有了下流的想法。 情兒卻舉起了一直收著的玉牌「我可是大豈國的公主,洛河朝的貴客,就是現在身處困境,要殺兩個放肆的賤奴還是可以的?!?/br> 她向來嬌柔的小臉此時帶著一股氣勢,那是天生上位者才有的魄力,兩個男人竟真的慌了,這才支支吾吾地把啞奴在哪兒說了。 情兒這才第一次離開那破敗的院子,往市集的方向跑去。 原來是啞奴又讓人給欺負了,不給錢就算了還直嚷嚷啞奴把他們的碗給洗破洗髒了,非要啞奴賠錢,啞奴身上就好不容易賺來的幾文錢,哪裡肯給出去,這就與開麵攤的老娘打了起來。 哪想這推搡間她往后一退,正巧一輛馬車過來,車夫喊著讓開讓開急拉韁繩,啞奴身子一扭滾到一邊去身上擦錯不少,馬兒受驚一陣嘶鳴讓馬車好一會兒震盪才勘勘穩住。 這時護衛便趕了上來「何人好大的膽子,敢驚擾到大公主殿下!」 自然啞奴就讓眾人給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