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
第一夜
下雨了。 天色漸暗,路上的人們看起來行色匆匆,昏黃的路燈和刺目的車燈相交映,將影子錯落打在地上。 溫凌撐開雨傘,慌亂之中,握在手中的手機險些滑落在地上,她趕忙用胳膊夾住,冰冷的熒屏貼上裸露的胸脯,把敏感的皮膚激出雞皮疙瘩。 長明路,777號。 她拿穩手機,解鎖屏幕,再次查看目的地的具體位置。 就在她專注找路的時候,一個行人忽然撞過來,她狠狠跌在一邊的垃圾桶旁。 他媽的,眼睛瞎了是嗎?撞到她的人非但沒有道歉,反而出口成臟,朝她吐了一口口水之后搖搖晃晃地走遠。 她腸胃翻涌,感到一陣惡心。 可是她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進食,出門前還做了灌腸,此刻就算把她的頭整個按進散發著腐臭味的垃圾桶里也無法令她嘔出哪怕一滴液體。 撞她的人定是個醉鬼,即便已經走遠,她還是敏銳地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溫凌站起來,拾起掉在地上的傘,皺著眉頭打量沾在身上的泥水。 「干干凈凈地來?!惯@是她的新主人顏奕對她下的指令。 看了看時間,返回家洗澡已經來不及,遲到的行為更不可容忍,她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抵達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溫凌仰頭打量這棟建筑,她不敢相信在熙熙攘攘的市中心竟然藏著如此風格奇特的老建筑。更奇特的是,她常路過這里,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這棟樓的特別。 像獨角獸的觸角,她突然想到這個比喻。眾所周知的可聞不可見的奇幻生物,隱匿地藏在熱鬧當中窺視人類,只有真正站在祂面前時才能感知到這股非同尋常的力量,帶著莫大的吸引力,極強的磁力足夠引得人被吸入幽深的洞xue。 這棟樓就是給她帶來這樣的感覺。 溫凌正欲拿起手機給顏奕發消息,門卻自己打開了。 伴隨著吱呀聲,里頭的光透出來,一束暖黃色落在溫凌的腳邊。 她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人,而是雕刻在大門上方的圣母像,一副慈悲又溫柔地俯視眾生的模樣。 她的身體抖了一下。 你來了。時間正好,進來吧。顏奕站在門前,低頭望著臺階下的溫凌。 這是溫凌初次見到他本人,覺得他比照片還要好看得多,身材挺拔,面容英俊,最重要的是有一股愿意讓人臣服于他腳下的威嚴。 顏奕穿著一身黑,耳釘和袖扣上的寶石折射出光點,這樣的打扮讓溫凌有了其他的聯想。 三分熟悉三分畏懼,剩下的四分是抗拒。 她愛聯想,但一向警覺的她從不會告訴自己想太多。她會赴約,本身就是奔著這股危險和刺激。 溫凌是在一個BDSM論壇里認識的顏奕。 她有一個記錄調教感悟的帖子,顏奕看了之后私信她,說對她很感興趣。 以女M的身份上網,溫凌早就練出了免疫猥瑣男的本領,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顏奕不一樣。 顏奕把自己個人博客的地址發給她,讓她自己瀏覽。 黑灰色調的網頁,簡潔有力的文字記錄,數位M帶著洶涌春潮的信,以及少量沒有露臉的照片。 溫凌光看文字和照片就濕了,她想嘗嘗這個男人的滋味。 溝通的過程當中,她覺得氣質獨特的顏奕或許能滿足自己的需求。 進了屋,溫凌徹底暴露在燈光下,供顏奕審視。 看來雨天路滑,不好走。顏奕關上門,聲音平穩得聽不出情緒。 對不起。 我帶你洗個澡,不要弄臟我的房間。 被牽著走的時候,溫凌注意到顏奕露出的手腕上有傷疤,像是燒傷的痕跡。 她的心臟一抽,過往的回憶閃現在腦海當中。袖口再往上拉一些,自己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傷痕,是那個男人的杰作。 她又犯惡心了。 注意到溫凌的反應,顏奕問道:來之前做好禁食和灌腸了嗎? 溫凌點頭。 顏奕停下腳步,讓她停在回廊等待。 溫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僵在原地,打量這棟房子。 這是一棟風格獨特的洋樓,看起來擁有很久遠的歷史。 廊上掛著一些宗教畫,每一幅都黏著圣光,以妄圖拯救苦難之人的姿態。 溫凌望著其中一幅,捂住腹部,輕輕繞圈按壓,以緩解身體的難受。 顏奕沒走多久,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杯水:喝吧。 溫凌接過杯子,沒有猶豫,一口氣全部喝掉,直到杯子見底,她才嘗出來這是蜂蜜水。喝得太快,她被嗆到,咳嗽了好幾聲都沒成功排出進入到肺部氣管里的液體。 看來我應該放在碟子里讓你舔,你才不會這么著急。 溫凌沒有回答,她只是乖順地站在原地,握著杯子的手滲出汗來。 顏奕拿過杯子,放到水槽里沖洗干凈后,才牽著溫凌往浴室走。 按照要求,溫凌裸身穿著一件長款的風衣,底下什么都沒有。 由于摔了一跤,駝色的面料上沾了幾塊污漬,腿上的傷痕也刺眼得很。 顏奕幫溫凌脫掉衣服。 本來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情而來,即便是第一次見面,碰面還不超過十分鐘就光了身子也不出奇。 溫凌的身上有很多傷痕。鞭子抽的,火焰燒的,還有利刃割的。胸,乳,腹,腿,沒有一處是好的。 顏奕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打開浴缸旁的水龍頭。 因為要放水,顏奕把兩邊的袖子卷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 溫凌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疤痕是刻意被燒出來的,是雙蛇杖的圖騰。 她不覺得這是一個巧合。自己身上也有一模一樣的圖案,太過于特別又具有標志性,一般人看到的時候不會不問。 而顏奕的反應看起來像是早就知道。 顏奕把溫凌放進浴缸,手指劃過她的肌膚。 溫凌閉上眼,顏奕用手指撩水的聲音讓她聯想起夜里的海浪。 無數個無法入眠的晚上,她偷跑到海邊,看著月亮,聽著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幻想著大不了就跳下去,結束此次的生命。 顏奕用左手托著溫凌的后腦,要把她往水里按,她猛地睜開眼,像受驚的鳥。 你頭發被淋臟了,我幫你洗。 溫凌再次閉上眼睛,任他擺弄自己。 被別人支配似乎是她的宿命。她習慣性地張開腿,溫順得像一只羊羔,此刻就算顏奕真的會弄死她,她也無所謂。 顏奕的手法很溫柔,溫凌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的某處停留許久,是雙蛇纏繞的位置。 他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 調教的時候,她喜歡安靜地承受一切。她要求主人帶給她極致的痛苦,而她會完全地臣服。 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你會當我的狗廁。為溫凌擦干身體,吹好頭發后,顏奕說道:我有潔癖,廁所必須保持干凈。 今夜才剛開始。 溫凌被帶到房間的角落,被捆成只能跪趴的模樣。廁所是不會移動的,只會停在原地等主人來使用。 顏奕打開燈,拿起桌上的書,繼續。 屋子里有沉香的味道,不是現在點的,是之前的殘留??梢钥吹贸鲱佫群茏⒅厣钇肺?,也很愛干凈。 溫凌趴在地毯上,聽著顏奕翻書的聲音,腦子里一直在想他身上的傷疤,牽引著她回想起她這輩子最深的噩夢。 剛剛喝下去的那杯蜂蜜水在她腹中翻涌,她好想摳出來,吐出來,弄臟這塊地毯??墒撬氖帜_被束縛住,沒辦法動。 不知道昏昏沉沉想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終于,顏奕放下書,朝她走來。 要用她了。 顏奕沒有急著解開褲子。他先是捏著溫凌的下巴,讓她仰頭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俗話說臭味相投,要熟悉彼此,靠辨識味道是一個好方法。 顏奕沒有用什么化學芳香劑,他身上散發的是他原本的體味。 溫凌覺得他的味道很淡,可是對自己卻有一種奇妙的攻擊性,讓她有些上癮,想嘗更多。 遵循著他的指示,溫凌用牙齒咬開他的褲鏈,把埋在里面的陽具叼出來。 她做得很熟練,遵循著本能,還隔著內褲的時候她就伸出舌頭,舔舐他的guitou。 她這張嘴已經吸過很多男人的rou。大的,小的,臟的,干凈的,她早就把這件事演化出一套標準作業程序,專業又麻木地做。 就在她打算繼續的時候,顏奕突然抓住她的頭發,讓她停止。 只是讓你解褲子,誰允許你繼續的? 哦?男人讓女人跪在他身下,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做這件事么。溫凌沒有說出心聲,但她的表情已經很明顯。 顏奕掐住溫凌的脖子,力道不重,但是懲罰的意味明顯。 他的手掌很大,也很熱。掐住的地方是動脈,再用力一些就能引發窒息。 他掰開溫凌的嘴,插入一根手指,直接探到喉嚨底部,按壓下去。 溫凌被刺激得作嘔,同時又覺得好爽,看來顏奕確實把她的性癖記得很清楚。 被這么一弄,她濕了。 顏奕的指尖殘留著書卷的氣味,溫凌仿佛能聽到雋永的樂章,在rou體被吐空的這一刻,心臟被漿木和人體油脂的味道一點一點填滿。 那個男人有時候的辱罵或許沒錯。她就是這樣的婊子,賤狗,被男人的物什填補的時候才算完整。 顏奕望著被手指插喉嚨就能發情的溫凌。 他拔出自己的手,抽出一片消毒濕巾,反復擦拭,仿佛一點味道都不想留。 溫凌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已經在涌動,想要被插。巴普洛夫式的訓練已經讓她形成條件反射了。 可是顏奕并沒有按照她的想法滿足她。 他只是重新穿好褲子,坐回去繼續讀書。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沒有發生更多溫凌所隱隱期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