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不要我了
她好像不要我了
17. 卓子回去了。 她踏著月色,輕車熟路的翻墻進了窯樓,回了后院,前院是接客的地方,后院才是她們這些人住的地方,前院那放在明面上的屋子大多敞亮奢華,但也有些區分,畢竟富也分好多種。 像卓子這種,有金主,金主有靠山的鴨,分在前院的屋子大多不錯,江令靖粘著她也就是在前院那屋子里頭。 而后院的屋子大多一樣簡陋,能分的上一間屋子就算是不錯的了,有些現在還擠在一張板床上睡。 卓子進了后院,摸黑進了廚房,輕車熟路的找了些鹽巴撒在烤魚上,這魚從她懷里得揣久了,到現在還是熱乎的,她又扒拉著燃灰,借著灶坑里面的火星,生了個小火,虛烤了一會兒。 她白色的內襯上蹭了些灰,之前裹著魚的衣衫也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她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烤魚,又好像是沒有。 估摸著是差不多了,她揪著尾巴處一點rou嘗嘗,焦香rou嫩,之前在河邊她沒烤太久,現在接著烤,鹽巴也入了味,比她之前吃的不知好吃好吃多少倍。 卓子又用之前的葉子包好魚,滅了火種,剩了一堆灰,也懶得管。 伸手把魚重新揣進亂糟糟的衣衫里,有些燙了,她白凈的手也跟著有些發紅。 好在這后院不大,房間也大多相通,她手長腳長沒幾步就走到了。 大多是屋子里的人給了她太多安全感了,這個原本瞧著冷清的人,現在反到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愣了光機,快步晃蕩過去。 她還沒進門,就開始嚷嚷上。 姐!我給你帶烤魚回來了! 似乎是被寵慣了,自小,她對這jiejie就沒什么顧及,現在也是,她跑到門口,絲毫沒猶豫,推了門就進去。 這jiejie剛洗了澡回來,頭發還濕著,剛靠在床頭看書,聽著這聲就知道是誰來了,不禁勾了勾嘴角,還沒放下手里的書,這人就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了。 怎的這樣著急呀?! 本是有些責備意思的,可她講的酥酥軟軟的,也沒了那個壓迫感。 卓子傻笑一聲,連忙掏出來懷里的烤魚。 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屋子可不比前院的房間,桌子是沒有的。不過她們倒也習慣了,自小她就在這jiejie的屋子里頭。困了掀被就睡,拿些什么墊在床上,放著碗筷就能吃飯。 卓子剛掏了一半出來,噫了一聲,在被褥下面翻出來幾張紙鋪在床上。 這紙是浪費了。 我再給jiejie買好的。 她jiejie本就沒有埋怨的意思,不過是調笑話,聽了卓子回話,這嘴角忍不住又跟著彎了彎。 笑歸笑,可最近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她不是好事的人,偏生這議論的對象又不是旁人,卓子在江太太那失寵了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她垂著眉眼,細琢磨了一下,裝似無意般的吐出一句話。 可我聽說卓子最近生意不好呢。 卓子擱她jiejie這里,就沒個正行,這會兒整趴在床上,撕魚肚子上的rou,聽了這么一句,不由得頓了下。 一點紙,我還是買的起的。 她這jiejie不說話,依舊眉眼低垂著看她。卓子不敢抬頭瞧,只一個勁的給她撕魚rou,突然視線內出現一只手,慢慢搭在自己撕魚的手腕上。 不用撕了,jiejie吃不下了, 那jiejie慢慢吃,我就先... 她邊說邊起身,胡亂擦擦手,抬腿就想跑了。 這jiejie知道她要跑,沒準備讓她說完話,自顧自的就說上。 你小時候就是這樣,認定是你的東西了,掙個頭破血流也要搶過來。 她jiejie邊說邊佯裝生氣地瞪著她,她這下又不敢跑了,老老實實的立在床邊上。 東西是東西,搶過來就是你的了,這人可不一樣,是要看心的。 見著卓子垂頭沒反應,也看不清她眼睛,這jiejie便接著說下去。 江太太她.... 可誰知道,剛說了這三個字,面前立著的大個子,刷的一下就紅了眼眶,抽抽涕涕。 她也喜歡我的。 她只是在和我鬧脾氣了,她經常這樣的,每次我哄哄就好了。 但是,她好像不要我了。 是我做錯事了,我不知道我做錯什么了。 卓子捂著臉哭,哭得稀里嘩啦,卻又立地筆直,她jiejie是沒見過她哭成這樣子,起身拉她到床上哄著。 她個頭小,卓子埋在她懷里,跟窩了只大狗一樣,大狗狗哭得一抽一抽的,她jiejie沒著急開口安慰,只一下下的順背。 哭了一會兒,該是哭累了,卓子的動靜小了不少,她jiejie扶著她的后頸揉,正欲開口哄,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卓子坐起來揉揉眼睛,沒半分猶豫,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送藥的小哥,見著卓子倒也不驚訝,端著碗湯水遞給他,道:這是應茶jiejie今天的藥。說完,便走開了。 卓子接過藥,抬手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突然盯住那碗藥發呆。 她知道這是什么藥,有些客人不戴套子又喜歡在里面射,只好得jiejie喝藥。 若不是想過托付一生了,誰會愿意讓人射在里面,給他擔著生孩子的風險。 可我們這里的人又有什么選的呢。 她突然想起jiejie這句,腦袋轟的一下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