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
營救
陳宜家決定收回之前的話。 再美好的年少悸動都會被這家伙現在這副控制欲極強的討債鬼模樣磨滅。 穿上! 不穿。 伏城眉心狂跳,臉頰肌rou抽搐般地動了下,他壓抑著嗓音,陳宜家,不要以為我脾氣很好! 陳宜家壓根不知道這人又在發什么瘋。 他從中午回來后就擺了張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的臭臉,陳宜家猜測是昨晚他和林蕭亞的事情升級到了被家長訓話的地步,他眉宇間至今還殘留著那種忍耐的暴躁。 陳宜家可不覺得這家伙是那種尊老愛幼的性格,真惹惱了他,他什么都干得出來。 但這絕不是這人可以回來煩她的理由。 這可是今年的秋季限定,有市無價,你為什么不穿?伏城掃了眼陳宜家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毫不客氣地指責:你這身衣服都穿了兩天了! 這到底是誰害得?居然還敢嫌棄她既沒眼光又不愛干凈! 陳宜家真是有脾氣沒處發,這人不嘲諷別人會死嗎? 她掃了眼床上那條做工華麗精良的裙子,誰都看得出來這身衣服價值不菲。 但當陳宜家看見衣服的品牌時,眸光一暗。 這是林家母女創辦的品牌。 我不穿,你愛給誰給誰。陳宜家抱起手臂,閉上眼,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 她又不是他的玩具,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況且,這人拿自己丈母娘創辦的品牌來給情人穿,現在的有錢人腦子都有包嗎? 陳宜家!伏城簡直是咬牙切齒。 干嘛?陳宜家剛睜開眼,就感覺面前貼上一陣熱意,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就伸上了她的衣領,開始粗暴地幫她解扣子。 你陳宜家驚詫,她用力扯過自己的衣領,你流氓嗎? 她大睜著眼,簡直不敢置信。 伏城冷笑,你再不聽話,我不介意幫你穿。 聽話聽話,她又不是他養的寵物! 陳宜家的火氣也噌地上來了,索性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好啊,伏大少爺親手幫我換衣服,我求之不得! 伏城猝不及防撞入一片晃眼的白膩,他倉惶轉開眼睛,卻又覺得這樣似乎太丟面了,不禁惱羞成怒,陳宜家你還是女人嘛! 陳宜家猛地站起,衣衫不整地走近他,我是不是,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伏城竟后退了半步,他目光一時間沒地方擺,卻又不由自主地溜進女人衣襟半敞后若隱若現的白浪中。 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的陳宜家牙齒緊咬,變態! 伏城羞惱,是你自己拉開的! 陳宜家懶得和他扯皮,一把薅住他的衣領,近乎心力交瘁,這是你未婚妻設計的衣服,你覺得拿來給我穿,合適嗎? 伏城有點懵地和她四目相對,后知后覺般,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陳宜家搡開他,潦草地合上衣服,一副不想再和白癡說話的樣子。 伏城見她背對自己坐在床上,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開口,我只是覺得衣服很好看,你穿很合適 他越說越小聲,仔細聽竟還有一絲委屈。 陳宜家懶得理他,這人根本不會承認自己犯了多么低級的錯誤。 真不知道他其他的女人怎么忍得了的。 伏城見陳宜家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樣子,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你不能不換衣服! 陳宜家轉過頭,手一攤,錢。 什么?伏城沒反應過來。 給我錢,我自己去買衣服。 伏城嘴角不受控制地微揚,這是陳宜家第一次問他要東西,他正想拿錢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你是不是想趁機逃跑? 不是。陳宜家面無表情。 你一定是這么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伏城突然就憤怒了,他臉色變得有些陰郁,眼神幽深,陳宜家,我允許你算計我一次,但你也知道后果。女人有點心思和城府是好事,但我不喜歡你把它們用在我身上。 陳宜家看著他眼角堆疊出的陰影,她以前被伏城擺過一道,知道這男人是說真的,但是 她這次真的只是想出去買身衣服! 陳宜家臉色也冷了,那就沒得談了。 伏城吊起眉梢,似乎對她的態度十分不滿,你一定要這么和我說話? 我們不是一向如此嗎? 聽著陳宜家的反問,伏城第一次愣了。 陳宜家幾乎是想嘆氣了,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和他在這個鬼地方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地浪費生命。 伏城,你如果需要溫柔小意的情人,真的可以去找別人。 她幾乎是真摯地建議。 熟料,伏城突然撤掉了臉上所有的神情。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陳宜家,就在陳宜家不明所以的時候。 他說道:沒有別人。 沒有別人。 陳宜家不想去深思他這句話的背后含義。 安妮敲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沉默又詭異的畫面。 最后陳宜家還是換上了安妮的衣服。 今天的晚餐你還是在房里吃。伏城一邊讓安妮打著領帶,一邊看了眼伏泰。 陳宜家知道,這是監視的意思。 臉色又不好看了。 伏城瞟了眼她,不知怎么追加了句,外面的泳池和花園,你都可以去。 大晚上的她去游泳和喝下午茶嗎?簡直有毛病。 伏城讀出了陳宜家眼神里的意思,嘴角又要抿起,安妮已經先一步聞出了火藥味,Franton,今晚我陪著陳小姐吧。 伏城掃了眼她倆,沒好氣道:看好她。說罷抬步離去。 只是走到門口,又停下來說了句,我會早點回來的。 說完,伏城回過頭看了眼,卻發現陳宜家沒有任何反應,連頭都沒回,并且已經在和安妮說說笑笑了,他氣得腳步都加重了。 而伏泰看著氣呼呼往前走的雇主,臉上浮起一股微妙的復雜。 房間終歸安靜。 陳宜家這才掃了眼門口,他養情婦向來這么兇神惡煞的嗎? 安妮默默閉上了嘴,不予任何評價。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陳宜家和安妮不約而同地對視了眼,有種奇怪的默契在兩人間流轉。 電子屏上,是一個低著頭的服務生。 陳宜家看了眼安妮,安妮不著痕跡地抿了下嘴。 正當她即將伸手去開門時,一只手突然從后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對不住安妮,我不能連累你。陳宜家的低語在耳旁飄過,驚訝過后的安妮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掙扎,任陳宜家將填塞物塞進她嘴里。 陳宜家手法利落,很快將安妮捆在床柱上,用的還是從伏泰那學來的手法。 她散開床幔,看了眼安妮,低聲道:謝謝。 安妮轉開眼睛。 陳宜家知道,她不是為了她,但依舊感謝。 布置好了一切,陳宜家打開門,盡管電子屏上的侍應生低垂著面目,但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菲門口的瞬間,她嘴角的笑還沒揚起,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懷抱打斷。 身量極高的男人壓過來時,她像是被他揉進了懷里,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氣息如潮水般淹沒了她。 Jia 男人嗓音低沉如月下提琴。 這還是菲茨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有種讓人想要沉溺進去的危險溫柔。 陳宜家像才反應過來,倉促推開人。 她看了眼門外,沒發現任何異常才將人拉進屋內。 那些人不是我的對手。男人在她頭頂解釋。 陳宜家抬眼,果然對上了一張熟悉的冷臉,仿佛剛才那一下熱情相擁只是錯覺。 你這是陳宜家看著男人一身侍應生的灰白制服,薄削的黑色短發下五官俊美,不由愣了愣。 別說,菲茨這種九頭身無論是軍裝還是侍應生服,都能穿出模特的效果。當然配上那雙冷得能掉冰渣子的藍色眼睛,誰敢讓他服侍? 不過他是怎么搞來的這衣服? 菲茨似乎知道陳宜家所想,言簡意賅,沒殺人。 陳宜家: 不說這個了。她看向墻上時鐘,我怎么出去? 雖然伏城離開不久,但難保他不會抽風了突然回來。 菲茨從餐車下拿出一套衣服,陳宜家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