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chapter13
陸湛開車至孟晚家附近時,瞟了眼路口在等綠燈的人群,就看到了孟晚。 他按了按喇叭,招呼她上車。 他之前說給孟晚買車,她拒絕了,說自己還沒駕照呢。陸湛憋著笑,說你再去考一個啊。 上一次孟晚考駕照還是大三,科目二她考了兩次都沒過。他在考前開車帶她去了郊外,他坐在副駕駛座,讓她開著帶他遛彎,她很緊張地問他萬一把你帶到溝里怎么辦,你不許罵我。 他板著臉說開車這么大的事,就得罵你你才會長記性。 陸湛帶她練了一個周末,她從一開始在一檔都要滑行個十分鐘的菜鳥,變成了從一檔變換到四檔只花了兩分鐘、還一不小心就開到八十碼的老手,他想提醒她打轉光燈時,她都不耐煩地說,別教訓我,我知道的,你好煩。 結果,她科目二,還是掛了。她考完打電話給他,帶著哭腔說自己沒過,又死在了倒庫,他說哭什么,再考一次唄,你還有三次機會呢。 孟晚從小大大小小的考試,幾乎沒失過手,結果一個駕照考試,考了兩次還不過,還被一起練車的人諷刺她手腳不協調、腦子反應慢。 她氣得跟人大吵了一架,回來后就說再也不要考駕照了。 明明自己都敢在馬路上開了,還開得很穩,怎么考試就不行了呢。 陸湛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她抽泣著惡狠狠地說,你要努力賺錢,給我請司機! 現在孟晚上班,要么打的,打不到就坐地鐵,天不熱有微風的日子里,她心情好就騎個自行車。 孟晚驚喜,手里正提著下班去買的面包想著他應該會很喜歡,一抬頭,他就在笑著看她。 時逢一年中最是晝長夜短的夏日,都七點半了,天依舊沒徹底暗下去。 她上了車,我還以為你要到八點多呢,我還給你買了面包當晚飯。 陸湛開到車庫,車卻沒徹底熄火。 孟晚今天穿得很職業,及膝半裙,露出完美的臀線,簡單的白襯衫,上面兩顆扣子沒扣,掛著一只白色貝母蝴蝶的玫瑰金細鏈垂在鎖骨處,頭發雖被挽起,但有一縷發絲掉落垂在耳旁,她笑著看他,蜜色唇釉似閃著光,她盡顯風情而不自知。 陸湛在車里就迫不及待地吻了她,他的吻混雜著咖啡和煙草的味道,她討厭煙味,卻迷戀著他這略苦澀的吻,他帶著煙草味的指尖隔著薄薄的一層襯衫摸著她的腰。 今晚我不想吃面包。他在她耳邊輕語。 孟晚身子軟得厲害,那你要吃什么呀? 他不安分的手往下摸去,我想吃鮑魚。 她喘著攔住了他的手,別在車上。 他倆試過在車上,周末他說出去約會,結果把車開到了郊區的小樹林旁,周圍沒什么人。他覺得很刺激,狹小密閉的空間,微晃動的車身,閉著眼不敢叫出來的她。 為什么,我新換的車,你沒發現后座位置特別寬敞嗎?他還在蠱惑著她,吮吸著她的鎖骨。 孟晚不喜歡在車上,很怕有人走過,車上這么小的地方,又施展不開來。 她廢了好大力才推開他,車上音響還放著音樂,她拿紙將他嘴角被她蹭上的唇蜜擦掉,問了句,這什么歌呀? 陸湛幫她將襯衫扣子扣上,35 34。 孟晚沒在意,只哦了一聲。 35加34是多少?他問。 他是不是傻? 69啊。孟晚剛說出口,就明白了什么,含著笑問他,你想干嘛? 陸湛熄了火,支起身從后座拿了紙袋,你說我能干嘛?將紙袋遞給了孟晚。 蔚藍的紙袋,沒看見logo,都能知道這是什么牌子。能以品牌名去定義一種顏色,算是這個牌子的獨特之處了。 孟晚拆開盒子,是一個白金鑲鉆的手鐲。 她前段時間丟了個手鐲,她跟陸湛抱怨了句。她語氣中帶著懊喪。 在手鐲徹底丟失前,已從她手腕滑落過兩次,倒不是丟失了個手鐲心疼錢。而是在事情發生前命運已給了她征兆,而她卻忽略了。 陸湛說你可真能亂想的,不就是個手鐲嗎? 想不到他還記得,孟晚當即就帶上了手鐲,我很喜歡,謝謝。 孟晚的手細長,手鐲上的細鉆在車內燈光下閃爍著光亮,他給她買項鏈、手鏈、手表......卻不能給她買一枚戒指。 現在未婚單身女性給自己買戒指戴很正常,但到了孟晚這,她是個愛打扮愛買首飾人,但卻獨獨沒有為自己買過一枚戒指。 孟晚下了車,看著陸湛開了后備箱,給她提了兩個椰子下來。 孟晚笑了,她走過去幫他拎,我開玩笑的,你難道還真托運了倆椰子回來呀? 她從他手里拿過袋子,轉身時余光掃到后備箱內,看到一只粉色行李箱,椰子比她想象地重,她腳著高跟鞋,心神不穩間,一下子崴了腳,摔倒在地上。 陸湛趕忙關了后備箱來扶她起來,你怎么走個路都能摔,下次別穿跟這么高的鞋了。 她左手拎椰子,摔倒時自然下意識反應是右手撐地,還沒全恢復的右手掌撐到了地上,她咬唇嘶了聲。 陸湛將她攬在懷里時,才發現她右手包著紗布,你手怎么了? 剛剛在車上竟然沒發現,他抓著她的右手,又檢查了她的胳膊。 孟晚甩開了他的手,上樓吧。 她踩著高跟鞋,快步走著,在沉悶的地下車庫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心中一同腳步那樣慌亂。 孟晚進了家就拿了睡衣進了浴室洗澡,水從花灑中噴灑出來,將她的頭發沾濕,她極沒耐心地將紗布一把扯下,恍惚間將手放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沖過手掌,將快閉合的傷口重新撕扯開、泡發開。 生理上很痛,戳著已逐漸麻木的神經一并帶著抽搐。痛苦是種情緒,情緒的存在是為了證明自我的存在,那她在自我折磨著尋找什么呢?她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陸湛打開衛生間的門,想著她怎么洗了這么久,就看見她在鏡子前將藥膏涂在手上后開始包裹紗布。 陸湛走上前,剪了膠布,幫她纏上,發生了什么? 前兩天我不小心摔了手壓到了玻璃。她低著頭看著他正在細心地幫她將膠布粘在紗布上。 陸湛心一緊,是不是很疼? 不疼。 從這次受傷中,她意外得到的,會比失去的多得多。 孟晚看他緊張的神情,愛她是真,關心她也是真,你先去洗澡吧,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陸湛笑了,路途奔波,回家是該先洗個澡,你的潔癖好怪,剛剛跟我親的怎么不嫌棄我? 孟晚指尖戳著他的胸膛,推著他去洗澡,但我現在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