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無恥老婦看打!
50.無恥老婦看打!
此言一出已出鞘的寶劍注定無功而返,這讓老婦喜上眉梢。只聽曲玉汝用如同夾雜寒霜的語氣說道:癡心妄想。我孩兒是桂魄血脈與你薛家無半分關系。如今孩子雙親具在你竟讓她為不相干的人披麻戴孝?你是要詛咒誰的命短呢?她算是明白了,這薛夫人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甚么搶孩子回家,她就是為了兒子有人送終這才故意鬧了一出,最后仿佛退而求其次的懇求也是為了讓人更好接受一點,但此事絕無讓步的可能。 可能是因為曲玉汝拒絕的徹底也可能是因為那句命短戳中了她的痛處,老婦一改平和的面孔耍起無賴來,指著桂魄問道:孩子是你的?我呸!她同我兒結婚多年,你又見過她幾次面?哼,不過是看你本事大名聲好,這才懷著不知是誰的種攀上你了,你快擦亮雙眼罷!意外的,這一次桂魄一聲不吭,一雙眼怒瞪著老婦牙齒在口中磨得吱嘎直響,唇邊還挑出個笑意來,但明顯不是因為心悅而笑。 桂魄今日可是氣壞了,身為與她結契的坤澤曲玉汝明白的很,這人的信引暴亂氣息裹著nongnong的怒氣??善鹌侨讨徽f,連個音節都沒發出來。曲玉汝很快就明白這是為什么,心中一暖的同時也抽痛起來,她在心疼桂魄。 明明只要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她們當初是偷情,并且那一日是曲玉汝實打實的初夜??晒鹌悄呐職獾媚パ酪怖湫χ话l一言,是啊,怎么能說出口呢,哪怕人盡皆知,但她也做不到用言語在眾人面前說出自己心上人的隱秘性事罷。 人群中逐漸傳出來幾個聲音。 當初是他們家說兒媳偷情通jian告上府衙的啊。 是啊是啊,如今又變了說辭。也不知道到底甚么是對的。 哼,要我看來這薛家嘴里沒有一句實話。天晴也是他們下雨也是他們,一張破嘴一開一合編的比說書的還容易。 領頭的官差收了刀抱著胳膊看起戲來,嘴上功夫隨他們去,只要別再動手就行。 身旁的人習武之身但此刻竟已微微顫抖起來,曲玉汝不聲不響的撫上她的背,果然此處更是僵硬的厲害,心中一片痛楚,安撫一般的揉起桂魄的背。曲玉汝已決定扯下自己的臉面,反正當初跪在堂下認罪時這臉面已然不全了。她對老婦說:莫忘了,你們曾告知青天老爺薛榆有疾不能人道,我身懷有孕必定是與人通jian偷情。老婦立刻回嘴:不錯!那時是為了激你認罪,事實上你也認罪了! 桂魄情緒翻涌太甚曲玉汝第一個知曉,她既然堵不住那老婦的嘴,那只能方才聽位置小圣應在她右手邊不遠,臉頰微微挪動面向那處,她這個動作不是尋人而是好像被人欺負后無助的躲避。 老婦轉個身又對眾人說道:她偷情不假,但孩子是我孫兒也不假。最初說辭不過是為了讓她認罪,我兒與她新婚時這小兩口一到夜里可是萬般恩愛她??!迎面而來的棍棒打得老婦嘴里不干不凈的話頓時消散了,小圣高聲大笑,哈哈哈!無恥老婦看打!來啊,我打人了惹事了,拉咱們去府衙見老爺罷! 眾人無法料到的情況發生了,小圣此舉的確破解了僵局。官差就在此處,他再次動手打人必定讓官差帶走他,當然,那老婦一眾人也得一起帶走。 旁觀人叫好,口呼壯士正義。 可曲玉汝并未松下心來,原因無他,只因桂魄更加生氣了。若說方才桂魄生氣是那時怒火沖心,忍下了殺氣,可眼下這情況又不同。從來熱乎乎的身子此刻竟泛著刺骨的冰涼,曲玉汝眼盲心卻明鏡一般,此刻的心意相通讓她看見了如漆黑深潭一般的郁郁顏色。 她擔憂,娘子? 桂魄強顏歡笑,無事,咱們回家罷。 回了家門發現曲老爺抱著貍奴躲在后院,而曲夫人正給曲老爺收拾細軟,仿佛就想讓這老頭子帶著貍奴逃走了。曲玉汝安撫二老,跳梁小丑而已何必懼怕?又吩咐賬房先生給家奴院工們發銀子,受傷的幾位多給一些,算是獎賞他們的忠心。打聽了下曲華真果然這小妮子老早就往外跑,家奴也不知曉她去哪了。 這不是咱家沒骨氣遇事就要跑。曲夫人一臉愁容,要知道不怕狠不怕橫,就怕那瘋的。你爹是讀書人,他的之乎者也教化不了瘋狗。曲玉汝伸手曲夫人見狀扶上然后母女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緊了又緊,曲玉汝頷首輕言:我明白。 可憐貍奴到現在都不知發生了何事,平日里熟悉的大哥哥們從外面回來后多數都帶著傷,方才她自己更是險些被外公帶著就跑了。桂魄沒去打擾曲玉汝他們講話,對著貍奴拍了下巴掌又張開雙臂笑了笑,讓我抱抱?桂魄是貍奴認知里最厲害的人,可簡單的幾個字為何讓她說得有氣無力?那副表情有點像書中所言的強顏歡笑。 貍奴咬了一下嘴唇撲進她的懷里,她被桂魄抱起來,鼻尖在她的頸側肩膀可以嗅到清爽的林間草香。銀白發絲在日頭下如若鍍了一層金般,看起來華貴無比,這讓貍奴生出想咬住它的想法。她果然也如此做了,捉住那柔順的銀絲白發塞進嘴里咬了咬,余光下可以看見桂魄的耳飾映著暖暉。 桂魄自然沒有對貍奴訴苦,她也沒有這個必要,這和貍奴還小或者是她的孩子無甚關系,只因桂魄不愿這樣做。但這并不影響她抱著貍奴平復心情,心頭滾動的血太躁,拔劍而不殺人生生忍下這讓她極其痛苦。原本能穩住她嗜血的人僅有曲玉汝,現下來看這不又多個么? 小孩子rou乎乎的很軟,她懂事的甚么都不說就趴在桂魄的肩頭自己玩自己的,或是咬咬頭發或是碰碰耳墜。她很安靜,但她隱藏的能力早已被桂魄汲取用來平復那足以令人喪失理智的殺癮。 那種躁動壓制住后桂魄并沒有好轉,理智清晰后她便止不住的回想,然后郁悶,最后煩躁。 曲玉汝和二老商議好,決定讓曲老爺出面在府衙與薛家理論,不止是理論還要問他們的罪,她又略為沉吟后囑咐曲老爺善后時一定要報答小圣。最后曲玉汝提出來要跟著桂魄一起出趟遠門,今日發生的事讓她這個決定提前了不少,也打定主意要帶著貍奴一起去。二老萬分不舍可也無可奈何,此事不必多言。 入了夜回了房,那低沉的人依舊低沉。 曲玉汝數次想開口問句怎么了?可也忍下,估摸這樣問了也得不出甚么來。托為人母的福,她如今的耐心多了不少,左右都是哄,年紀大一點也沒關系,當大孩子哄唄?但幾次打趣之后曲玉汝發覺自己這條路走錯了,桂魄是知世不深但她也不是在耍小脾氣。曲玉汝暗自后悔,不該將桂魄想的那樣簡單幼稚。 她將本來用在貍奴身上很奏效的問詢改成自己的需求,她對桂魄說:我想知道你的心事,可以嗎?隨著這一問她輕飄飄的坐在桂魄的膝頭,似用動作阻止那人的逃避。實際桂魄也并未逃避,無聲的笑笑抱緊了來人。 我也不知算不算心事,總之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