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一拳
嚶嚶的哭聲中,響起開門聲。 你們??! 隨著驚叫,另一個女人被拖進屋里,朱珍珍一見那女人絲綢般的長發被拽在打手手里,以及那不勝打手一根指頭的嬌弱身姿,眼里就露出絕望。 兩個女人被扔在沙發腳圍出的角落,狼狽不堪地露出兩張各有特色的臉,一個嬌艷,一個雅致,都讓男人移不開眼睛,起珍藏呵護之心。 是你啊,叫什么來著?陸鷥?盛氣凌人的執行官夫人放開掐住朱珍珍臉的長指甲,注意力轉移到新進成員身上。 她抹了把干練的齊耳紫發,翻白眼,不耐煩到極點,個個都不省心,聽說趙志坤回來了,穿得跟sao狐貍一樣。 還有你們是不是傻???這房子是趙志坤從我手上拿的,我有鑰匙,躲著不開門,有意義嗎? 猛地伸出尖指甲,擰住雅致的那個的耳垂,要撕下她耳朵般拉拽。 ???有意義嗎?上次給你打到耳膜穿孔,這么快就好了? 你跑來做什么?哦,狐媚子,當初說自己一心只想創業績,想當優秀員工,想拿年終獎,現在狐媚子湊一窩,jiejie不行派meimei上,還搞起接力了? 朱珍珍驚訝地看向以往恬靜無爭的女人。 還瞪我?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陸鷥嬌嫩的臉蛋上,頓時皮開rou綻,連朱珍珍都不忍地撇開了眼,嘴上輕聲說:陸鷥,沒必要...... 陸鷥自始至終都沒吭聲,只拿那雙柔潤的眼睛直視施暴者,再也不掩飾那里面的恨意。 看不清局勢的結果就是被提進房間單獨伺候。 執行官夫人也是真的動了氣,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把這個狐貍精收拾妥帖,太不像她一貫風格了。 兩年前,你也是這么對我的。 她正在囑咐兩個男人給我好好弄她,忽聽角落里傳來這么一句,她轉過頭,挑眉。 這個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還有底氣跟她叫板。 我以為遠離你們,和你們保持距離,就能清者自清。 那段時間,我天天晚上故意下班下很晚,走夜路,一個人回家。 然后呢?執行官夫人問。 對峙良久,陸鷥笑了,趙志坤根本不愛你,他說,你這個礦工的女兒,連給他舔腳都不配。 憤怒的女人大步沖到她面前,掄起手就要給她一個大耳光子。 一種破發的聲音從窗外穿進,執行官夫人被那聲音掀翻在地,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干嘛呢? 責備的聲音響在門口,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走進來,見到一屋子狼狽,他頓住,抬頭就看到窗戶上破開一個大洞。 他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第二聲破發緊隨而至。 男人沒命狂奔,邊跑邊喊,破發聲一路追隨,打碎一片玻璃。 等到四下里沒了聲音,陸鷥從角落里爬出來,走出去,找到躲在沙發腳的朱珍珍:小朱,繩子。 不可一世的執行官夫人被五花大綁,她帶來的人早就跟趙志坤一起跑了。 看住她,等我回來,我要跟她好好算算過去的賬。陸鷥對旁邊說。 執行官夫人突然仰起身,沖撞向她腦門,她想也不想,一拳擊出,讓那女人的后腦勺墜地,發出好大一聲響。 蹲在旁邊抱住雙臂的朱珍珍都看呆了。 那一拳之快,就像為了這一拳準備了數十載,醞釀了無數個日夜,朱珍珍甚至都沒看清她怎么出拳的。 她也呆了一下,盯著自己的手。 沒想到,真的被她等到了,這輩子真等到那些遙不可及的人遭到報應的那一刻。 但還有一個逃脫了。 你能做到嗎?她問朱珍珍。 朱珍珍木木地點頭。 早就聽過有人要殺趙志坤的傳聞,以為是些沒種的普通人,但剛才趙志坤那飛快逃竄樣,就知這群高高在上的人終于遇到克星了。 還有這位執行官夫人,過去的黑道老大的女兒,還以為沒人能拿這女人有辦法,卻應了一山還有一山高那句話,混黑道的也怕要她命的! 堵車了。 她的臉腫得老高,司機輕言細語問了她幾次,要不要路邊找個診所,她都拒絕了。 警車風馳電掣從旁而過,他們就在這造成的負效應堵塞中艱難前進。 她叫停了司機,付了車費,下車去路邊攔截兩輪車。 趙志坤已經被逼到絕路。 盡管警察在趕來的路上,但信宏集團太子爺感覺離他更近的,是殺他的人。 從沒感覺如此之近! 他不惜將人引進自己的商場,不?;仡^地在人潮中穿梭,撞翻老人,小孩,婦女,強壯的男人,他一身昂貴西裝和手工皮鞋成了逃命的阻礙,大背頭脫離了發膠,全貼在略顯陰柔的臉上,不時擋住他的視線。 叫你不要跑...... 他瘋狂掙扎,攔住他的人挨了他一下,悶哼一聲,但沒放手,他才看清,是處理他以前案子的刑警隊長。 確切地說,還是想要逮捕他的仇人。 但他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救救.....救我! 疏散人群!刑警隊長對著某處下令,扯住趙志坤的后衣領往有遮蔽的地方拖。 但他忽然停了腳步。 在要去往的道路盡頭,站著一個人。 安保戒嚴了。 他們進了商場! 陸鷥被搞不清楚發生什么的保安攔在外圍,同時被攔住的,還有救護車抬下來的擔架。 讓開!最前方的白衣服救護人員大喊。 保安這才意識到攔截了什么,又慌慌張張放救護人員進去。 又出事了?這地兒真邪門了。 我才剛從里面出來,幸好跑得快。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陸鷥本來著急著進去,四處找熟悉的保安面孔準備說好話,忽然之間,她又放棄了,安靜下來,離人群遠遠的。 她仰視著全市最高建筑遙遠的頂部標志,仿佛已明白,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她能做的,只能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