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之前還被誰包養過

    蕭心笑了笑，耐心地說：我meimei說的是實話，我也和你說過了啊，我真的沒有交過女朋友。至于趙溫陽，她喜不喜歡我，我不清楚，不過她是我的同班同學，見到了，打個招呼是禮貌。其他時候我從來都不會主動搭訕女生的。

    除了眉間。蕭心沒有加上這四個字。

    只有眉間是他想要去主動說話的姑娘。

    眉間知道自己總是故意和他發脾氣，她是相信蕭心為人的，可是看到那個趙溫陽眼神放光，她就很生氣，就想刺兒蕭心幾句。她像一只小刺猬，一生氣，就豎起滿身的刺也想讓蕭心疼，可是他從不抱怨。

    還生氣嗎？蕭心探過身子低低地問她。

    眉間揪著桌布，想了一下搖搖頭，她抬起頭，看著蕭心，忐忑地詢問：我是不是脾氣很不好？她記得蕭婉是個很快樂的女孩子，不像自己，總是發脾氣。還有那個趙溫陽，落落大方，笑不露齒，也是那樣和善。

    蕭心搖頭：沒事的。你不開心，肯定要生氣。

    你不生氣嗎？

    不啊。

    為什么？

    蕭心眉眼彎起，從容地微笑：這有什么可生氣的？

    如果是我爸媽，他們一定會說我。說我無理取鬧。說我不懂事。眉間撇了撇嘴，有點自嘲，我好想也確實是這個樣子。

    蕭心注意到她提起爸媽語氣低落，心里猜測可能眉間和父母的關系并不算好：你還小，長大了就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脾氣了。

    我不小了，我都上高中了。眉間不服氣。蕭心沒有和她爭執，可是眉間鍥而不舍地問：你是不是嫌棄我年齡小幼稚啊，你就是喜歡年紀大的對不對？

    沒有啊。蕭心好笑地看著眉間。

    眉間覺得自己又在無理取鬧了，蕭心去洗手間，她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好像沒有那個什么趙溫陽那么大。蕭心是不是喜歡那樣的女生，對自己的身材不感冒？她想的氣悶，又覺得蕭心就是一個被包養的男寵，干嘛要關心他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可是轉念又一想，都保養他了，他不能有二心，必須一心一意在自己身上。

    因為要懲罰蕭心，眉間不停地給他倒辣椒醬，蕭心本來吃辣吃的就很少，現在這一晚上又是麻辣鍋底，又是麻辣蘸料，嘴唇都快腫了，眉間這才放過他。

    蕭心捂著嘴唇悶聲悶氣地說：你還不高興嗎？

    她搖搖頭。

    蕭心笑了笑，松開手，面色紅潤，嘴唇微微腫，有點滑稽：那就好。

    接下來這幾日蕭心和眉間各忙各的，眉間奮戰自己的暑假作業，她學習并不算差，只是不太用功，全靠小聰明維持班級前二十名左右。許嶸生和妻子蔣妍對眉間要求很高，但是眉間就是故意作對。

    蕭心則在準備開學的東西，大學距離眉間的公寓很近，他不用住校，眉間也不允許他住校，蕭心的臉生得好看，很容易招蜂引蝶。

    眉間好奇地翻看著蕭心隨身攜帶的錢包，里面一張銀行卡，幾張鈔票，然后就是一張全家福還有蕭婉小時候的照片。蕭婉和眉間氣質有點像，都是那種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兒，只是蕭婉脾氣好一些。

    眉間忽然問他：蕭心，你覺得我和你meimei誰好看??？

    蕭心想都沒想就回答：你啊。

    眉間唇角忍不住翹起來，把那張照片給他裝好，然后從自己的相冊里拿出一張去年的自拍給他：你要帶著，不許拿下來。

    蕭心連忙應下，很珍重地放到錢包里說：我一定好好收藏。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小眉，這張照片可不可以送給我？如果以后他們的關系結束了，起碼他還可以有得懷念。眉間沒有多想，大方地說：好啊，給你了。你要是弄丟了，我就把你扔出去。

    眉間開學比蕭心開學要早，她的作業寫完之后扔在書房里，某天蕭心閑來無事打掃房間時看到了上頭的不少錯題。

    眉間很粗心，做題往往前頭步驟都是對的，一到繁瑣的算術就放棄了，胡亂寫個答案應付事。蕭心想了想，拿過筆坐在書房里把每一個道題都完完整整寫好，然后將演算紙壓在作業本里頭，如果她愿意改就改，不愿意也無所謂。

    蕭心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管束眉間，也不愿意去管教，即便他從小就對meimei很嚴格。但是眉間不是meimei，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喜歡她，就不想逼著她做太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應該永遠是一個快樂得、無憂無慮得甚至是恣意的富家女。

    何少誠提前一周給眉間發信息，想約她出去玩。所謂的玩，應該也是吃吃喝喝，眉間忽然覺得沒什么意思于是婉轉拒絕?？墒呛紊僬\不肯死心，選了一個周末干脆上門拜訪。那天張阿姨不在家里，眉間還在賴床，床頭放著幾張筆跡工整的演算紙是她從書房看到的，好奇拿來看，才發現蕭心是刻意為她寫得。

    他寫字就像他的人，端正娟秀，十分好看，眉間不愿意承認，單看著這幾張演算紙，她就傻笑了一晚上。

    蕭心就從客房出來開門，迎面看到一位年齡比自己長幾歲的男人站在屋外。

    蕭心忽然想起來，這個男人就是那天眉間遭遇搶劫時，跟在眉間身邊的男人。他記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非常不屑。

    何少誠想來也認出了蕭心，立刻質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我，我是蕭心知道何少誠是眉間的好朋友，念及他們之間的約定，他訥訥地開口，我是許小姐包養的男寵。

    何少誠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蕭心，眼神里的鄙夷如潮水一般洶涌地侵蝕著蕭心的自尊：原來如此。你這皮相確實挺適合做小白臉的。之前還被誰包養過？又或者在那里做過鴨子？眉眉給了你多少錢？

    先生，我之前只是個學生。蕭心漲紅了臉，卻仍然氣定神閑地與他解釋，我馬上要去上大學了。沒有您說得那么不堪。

    都被包養了還說什么不堪？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省省吧。何少誠一把將他推開，大大方方進入屋內，嫌惡地稍稍側過臉對身后的蕭心說，你去給我沖杯咖啡。

    蕭心闔上門，唔了一聲，默默去廚房給他沖咖啡，然后落落大方端到他面前說：先生，有些熱。

    何少誠嘗了一口，微笑諷刺著：你伺候人的功夫確實不錯，怎么，以前是不是也和那些富家大少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