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婚禮
新娘很漂亮。 如果她沒有提起婚紗露出綁在大腿上的槍的話。 議論聲四起,但沒人大驚小怪。 在緬北,槍聲隨處可見。 就算是獨立軍司令吳善的女兒和做毒品生意的陸家大少的婚禮,也不例外。 瑤瑤。 新郎的手指握住槍身,鳳眼微挑,別在我們婚禮上開玩笑。 喻瑤摩挲著扳機,一雙眼睛堅定得發亮。 陸潯皺眉,你什么意思? 他抬手示意要上來的保鏢退下,你要繼續在我們的婚禮上鬧下去嗎? 我們的父親都在下面坐著。 她們從認識到步入婚姻殿堂,全程是為兩個家族服務。 陸潯看著才笑著與自己交換了戒指的女人,妝容讓她原本就美艷的五官更加妖冶,一雙被眼線勾勒的眉眼透出平時極少流露的媚色。 明明身穿一身潔白,卻像是一株不死不休的烈焰玫瑰。 紅唇輕啟,她眼神嘲諷,昨晚。 坐在長輩席的吳善接過親家的雪茄,親家陸元陪著笑:喻瑤這是不是太過了些? 雪茄被扔回桌上,隨從立即給吳善披上大衣。 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來。 吳善丟下一句,領著士兵離去。 槍聲撕碎空氣中最后一絲喜氣。 陸元轉頭,鮮血濺到了他的眼皮上。 陸??! 他撲向兒子倒下的身子,指著這個本該是自己兒媳的女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黑洞一般的槍口對準了他。 喻瑤眨了眨眼,掃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陸潯,他躺在陸元的懷里,就像是墜海的人抱住了浮木。 陸元的眼神如同陰狠的毒蛇,恨不得在清月身上撕下血rou,吳喻瑤!你們吳家 砰! 子彈在一瞬間將他懷中那顆年輕的頭顱炸開,血rou在他面前破碎。 即使殺人無數,這位父親也沒能反應過來。 ?。。。?! 陸元發出孤狼一樣的哀吼,給我把她抓起來! 喻瑤冷眼看著圍上來的人,誰敢動我。 腳上的水晶鞋踢開面前的碎rou,她彎腰看著瘋魔一般抓著那些rou泥的男人。 你的兒子在婚禮前壞了我的規矩,婚事也只能推遲了。 你還有個小兒子。她用槍口頂著陸元的臉,陸先生,沖動不好。 在這片土地,槍支與罌粟花是永遠的完美搭檔。 喻瑤拍了拍為首的保鏢的臉,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長指繞著他西裝的領口,在被襯衫束縛著的胸肌上按壓了一下。 甘洛,今天很帥。 她從不吝嗇夸贊。 甘洛握住她的手腕,眸色深沉地凝視著她:喻瑤小姐。 她殺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也是他的主人。 槍管還有些燙,喻瑤用指頭摩挲著上面的熱度,語氣平淡:你攔不住我。 闖進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上膛的聲音響徹大廳。 手中的槍轉了一圈,喻瑤似笑非笑地望了甘洛一眼,轉頭去打量著從列隊當中走過來的人。 來人一身潔白西裝,手握百合捧花,讓她無端想起昨晚吃的雪媚娘。 香甜可口,就是有些過于軟糯。 雪媚娘長了張一點也不軟糯的臉,一雙含情目掃過四周,鴉羽一樣的長睫在他雕塑一般完美的臉上投下兩片陰影,濃密的眉毛隨著他垂眸的動作帶著壓迫感。 議論的賓客即刻收聲,有膽大的人竊竊私語,感嘆司令家這位小少爺如何貌美。 大小姐,我來晚了? 喻瑤將濺在手背上的那塊血擦在雪媚娘瓷白的下巴和粉嫩的唇上。 她笑聲輕快:不晚。 這里是緬甸北部,我的瑤瑤亂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