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課:甜蜜與陰險
第五課:甜蜜與陰險
夏天的到來是突然又必然的,一如某些人生角色的轉換。 樓下燈燭搖曳,樓上星火燎燃。 是報復嗎? 不知道。 重要嗎? 氣泡水在桌角蒸騰,密集的小水珠附著在玻璃杯壁,前赴后繼爭相往上,做水面破碎的泡沫。 暖黃的壁燈下,艷極將衰的玫瑰花瓣鋪滿床面,在午夜將至的時刻,被反復碾碎,重新添上新的色澤,片刻空白定格所有。 牧野大幅拉上窗簾,擋住新婚快樂的字樣。 本應是新人的床上,未脫青澀的少年人側躺著面對面,意識飄搖在淹沒后的死寂中。 修長的食指輕點在飽滿的額頭,停頓一會兒后向下,隨著赤裸的眼神四處游弋,沙啞的嗓音割裂詭異的沉默:有點意外,你配合的原因。 原因啊。薛茹回答的聲音有點慵懶,湊近凝視他微斂的眼睛,認真的眼瞳在暗處放大, 大概因為手掌他臉側不斷撫摸,大拇指的指緣不時蹭過他的眼瞼, 如片片羽毛,牧野愣神幾秒后閉上眼。 那種順從,帶著些浮沉的假象,好像付出所有都可以。 假象之所以稱為假象,因為表象被虛幻的美好蒙蔽,等待深入之后被打破,但你會相信感覺的真實,依然跟上問一句:真的嗎? 然后被毫不留情的真相打?。候_你的。 所有走向早就可見,但已提起的步伐不想停止,開弓沒有回頭箭,還是會朝陷阱邁進。 我愛你啊。尾音愈漸縹緲。 恰似一葉孤舟突逢水波,牧野在茫茫水汽中睜開眼,看見一片從未見過的赤誠。 天真的眼里藏著一絲隱蔽的溫柔:不必急著回復,我愛你,是我的事。 來渡他的嗎?淺淺勾起的嘴角有點嘲解。 你有時候真的是潮潤的手掌覆蓋在額頭,牧野笑了:傻得可愛。 可愛嗎?意料之外的回答。薛茹撫平他的嘴角,猶豫地停留片刻,拇指在薄唇邊緣無意識摩挲。 意識漸漸回籠。 持續對視,看著眼眸中的茫然漸漸擦起火苗,愈演愈烈。 你不痛了?呼吸幾近相聞,緩慢咬詞的動作構成兩人私密的唇語,少女的馨香惑人心神,胴體曼妙柔軟,少年的手指不知臨摹了幾遍 不啊。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么無辜地睇著他,眼見著大火灼燒燃起,嘴里的幾句話偏要撓人心神:就那幾下。 強勢的插入讓未落下的話音不受控地顫動:幾下? ??!痛!回縮的身體被徹底打開,屈起雙腿被他按住卡在腰側,重重的節奏早就脫離幾的計數范圍。 牧野手撐在她上方,吻住張開的粉唇:這不是如你所愿? 灼熱的粗喘環繞,薛茹試圖努力讓自己舒展下來,但初經人事的身體尚還生澀,只能無助地哼哼唧唧:我錯了 來,先叫聲哥哥。牧野緩下來享受她的滑嫩。 薛茹骨子里是有點欺軟怕硬,碰上硬茬服軟得特別快:哥哥,哥哥,哥哥你慢點嘛 不自覺嬌聲嬌氣的聲音聽得牧野心神舒爽,抵著她不成節奏地動,感受到她徹底放松時停下:小茹,說說這是幾下。 ???薛茹剛松了口氣,腦子有點慢半拍,看邪氣的眼眸有點害怕,只能乖乖地抱住他求饒:我我不知道。 那我再來一次,重新數哦。 由淺及重的節奏讓她想起了常玩的游戲:你在玩拍七嗎? 好過了就放肆,說的就是薛茹。 兩人共同制造出來溫和膩人的水流,使起初干澀的動作更加順滑,他身上盤起了一只耍賴的無尾熊,有恃無恐地伸出爪子在他脖子后面莫里抓撓。 哪里有那么多的有意無意,根本就是故意為之。 牧野瞇起眼睛:那就換個數。 她覺得不妙想撐起來,不料被翻轉過去:什么??! 雙腿完全拉開,在灼熱的手掌的引領下折疊成M字,溫柔的吻和欺哄沖散姿勢的羞恥感,他繼續剛剛情趣的游戲:小茹這是幾? 六嗯哼??!薛茹感覺有一處特別癢,每每碰到讓她蜷縮,但是一離開又暗自渴望,腰肢甚至會不自覺配合:這里不是應該重點嗎?! 看出她落空的暴躁,牧野忍著壞笑假裝虛心求教:是嗎?我記錯了,小茹要重點還是輕? 這個臺階她還是要的,撇開頭輕飄飄扔下一句:那就重點吧。 好的。這是她第一次聽他這么爽快地回答。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又落空時她再次糾正:五啊,到五了! 我又記錯了,要不你來叫數吧。 好吧好吧。 意亂情迷,她并沒有意識到字句停頓間的不對勁。 五、四、三、二、一 徹底放開的后果是每一下她都感覺天旋地覆,整根沒入的動作激起驚濤駭浪,在安靜的深夜格外刺耳。 孟浪的節奏讓她有苦難言,撇開白里透紅的臉蛋,試圖逃避耳畔灼熱的喘息:啊嗯慢慢點嗯輕點嘛 聞言他輕笑一聲,有點色情地在她耳后舔吮:幾下滿足不了你,小茹剛剛說的話我可聽明白了呢。 剛剛是剛剛!她只能無助地扭動,聲音帶著點哭腔:現在是現在嘛嘴唇落下灼熱的吻,她順從地伸出舌頭,企圖拉下節奏。 可你現在也不是這么說的哦。牧野引著她疑惑的目光往下:你聽。在她的注視中整個沒入又出來又插進去蹭了蹭,滑膩的水嘖聲不堪入耳:小meimei很喜歡呢。由于注意力全凝聚起來,兩人都能感覺到腿根的黏液也隨著動作摩擦,不斷新流出溫熱的蜜汁。 嗚嗚嗚嗚我錯了還不行嘛你最厲害了。 迎上來的嘴唇松軟,牧野感覺唇邊細碎的吻像毛絨動物在亂蹭,仗著主人的寵愛有恃無恐。 得到服軟見好就收,牧野哄著她不要亂動配合姿勢:好啦好啦我沒注意,就快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有意無意,根本就是故意為之。 用掉的安全套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精準落入垃圾桶。 走吧,他們快回來了。牧野打開窗戶,晚風帶著清新的空氣吹散一室旖旎。 薛茹謹慎地提起垃圾袋換號新的。 牧野拿起大袋玫瑰花瓣倒在床面,大面積厚重的玫瑰完全覆蓋原來的模樣,層層疊疊堆積到發暗紅。 這握著門把的手有點猶豫,薛茹轉身看著不漏痕跡的狼藉,一時分不清是掩耳盜鈴還是自己心虛了。 牧野淡定地看著手表上所有指針重疊的3:據我所知,現在這個點怕是要喝得爛醉。 輕抬的眉眼帶著未散的艷色,薛茹只對視一秒就遭不住地躲開:哦,那好吧,我先去扔垃圾。 牧野也跟著離開,門快闔上時,食指中指并攏指向太陽xue輕輕一揮:感謝招待。 清晨一睜眼,牧野就看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連續幾天了還是莫名被嚇一跳,平躺覆蓋雙眼:早。 早安!薛茹翻身趴上去,眼睛明亮聲音悅耳:今天有愛我多一點嗎?嘴邊開朗的括弧像初春的照亮寒冬的陽光,不會比這炎炎夏日熱烈,但已足夠暖人心神,富平所有躁意 昨晚愛得還不夠? 喉嚨發出悶悶的笑聲,他拉過她的手往下,不出所料地被迅速掙脫。 她直起身:你腦子里就想著這些指責的話被溫存的吻堵住,不含任何情色的意思,只是純粹地用唇舌進行無聲的安撫和交流。 牧野在起火前終止:等下好像要吃阿姨的早餐。前一天晚上,薛瑜說好今天早上給他們煲湯。 嗯。薛茹打走到房門前停下,伸了個懶腰:我先下去了。 牧野凝視著那弧度優美的腰線,緩緩點頭。 七點,薛茹站在路邊等人。 不好意思讓一下。 曾許? 像是早已經歷過很多次這種場面,面對各類陌生面孔不明來意的問候,曾許神色自若地點頭,只是路過薛茹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對上她疑惑的視線后挪開,在她開口前離去。 他跟你說了什么?牧野從后面走過來,手里提著一盒水果。 她也正摸不著頭腦:沒,沒什么。 離那人遠點。 ???我看他像個好人。 真是他聽得一陣扶額,有點氣急:反正我不會害你。 你昨晚也這么說。顯然他已經在薛茹這里信用不佳了。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哥哥平時對你好不好?開始循循善誘。 啊,我知道了薛茹湊近他小聲說道: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要信。 牧野覺得這孩子早晚要被教壞:你從哪里聽來的。 兩只手往眼睛下面一拉,她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小步跑開。 關于如何掌控淘氣的小人兒,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手里總有牽引繩,晃了晃手里的東西:那我扔掉啦。 啊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