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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看見鄧黎盯著手機屏幕,陸世俊不禁發問,語氣里含著一些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急切。 雖然他安排的人把事件攪和得越來越復雜,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真相就出現在鄧黎的面前呢? 而且,聘請的調查員告訴他,在事件里,似乎有第三方人馬參與。 目前對方并沒有明確的指向,無法判斷是敵是友。 陸世俊知道自己這么想又自私又卑鄙,無論是唐延還是鄧黎,都是他不想失去的人。 唐延是他少年時期就相愛的戀人,而鄧黎,是他無法確切定位的未婚妻。 他對她的感覺很復雜,大多數時候是親密的朋友,有時候,也會覺得,也許自己有那么一點愛著她。 總之不管是何種感覺,失去其中任何一個人,陸世俊都不會好受。 當一個自私的人才最快樂,所以他寧可自己揣著那個秘密,在唐延和鄧黎之間的天平上,來回搖擺。 如果可以,他愿意把那個秘密埋葬起來,帶到墳墓里。 鄧黎鎖上手機屏幕,繼續試穿禮服,沒什么。 陸世俊偏愛寶藍色,或者說,在陸世俊眼里,寶藍色是鄧黎的專屬顏色。 鏡子里出現一位高挑艷麗的美人,和鏡子外的她相互凝望。 在她身后,陸世俊為她整理好裙擺,直起身體,離她很近,話語幾乎觸及到耳畔,很美。 近乎情人間的昵語。 在鏡子里,鄧黎注視著陸世俊的雙眼,許久后,勾起一個笑。 笑容里盡是嫵媚。 謝謝。 像是受到了鼓勵,亦或是蠱惑,陸世俊試圖把雙手纏繞在她的腰間,那么接下來,也許可以順勢地,接上一個吻。 對方察覺到他的意圖,往前走了半步,將將退出他雙臂環繞的范圍。 陸先生,鄧黎還是沒有挪開視線,眼里情緒穩定,絲毫沒有起伏,你應該記得,我們的約定吧? 一場旖旎的美夢被驚醒一般,陸世俊罕見地感覺狼狽,幾乎要維持不住他一貫的漫不經心。 他的情人間接殺了她的朋友,而他在這里,對她興起了別樣的念頭。 真是,無恥啊。 先一步,陸世俊移開了視線,不敢再和鄧黎的眼神接觸到,那就這樣吧。明晚,我~ 來接你幾個字,他發現他再也不能理所當然地說出了。 等了一會兒,陸世俊始終沒有說完話,鄧黎不甚在意,回了試衣間,把禮服換下來。 待禮服包好以后,工作人員將盒子放在鄧黎車上,鄧黎打了個招呼,那我先走了。頓了下,謝謝你的禮服。 陸世俊站在門口,對她擺了擺手。 與此同時,唐延坐在何威對面的沙發上,面色鐵青。 剛才他接到了這瘋子的電話,沒說上幾句,唐延心急如焚,驅車趕到了何威指定的地點。 這是何威為一個小明星購置的別墅,不過那個小明星早就消失了。 曾有傳聞,說是她出軌被何威撞見,連同姘頭一并被活埋。 事情真假不定,但是爆料出這則新聞的雜志社,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何威難得好脾氣地倒了兩杯酒,在唐延面前放下了一杯,別板著臉嘛。 唐延死死瞪著他,雙眼通紅,你到底想怎么樣? 何威坐在他對面,翹著腿,慢慢地轉著酒杯,杯里紅亮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何威笑笑,有段日子沒見了,找你出來就是想敘敘舊。 唐延恨不得弄死他,我跟你有什么好說的? 看著他發火了,何威反而懶得發火。反正此刻,他才是那個掌握著主動權的人,眼前這人,不過是他掌心的一只耗子。 阿延年紀不大,記性卻不怎么好啊。何威惋惜地搖搖頭,那孩子才走多久,你就把她給忘了? 你!唐延瞪大眼睛,一股恐懼襲擊了他的心底。 電光火石間,他終于醒悟過來。 從他被這個瘋子抓住第一個把柄后,這個瘋子,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 他徹底跌入了對方的陷阱。 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