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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中份量最重的律劍堂堂主代勞。 而懸棺寺的住持開光方丈則一臉和善,耳垂飽滿,看起來和畫中的佛像差不多。如仙門一樣,懸棺寺的當代佛陀早已經閉關清修,不問俗事,所以一切事務都由開光方丈處理。 這正席的下方還擺著一些副宴,坐著一些皇孫貴族,以及一些仙門弟子和懸棺寺和尚。 顧無忌沒有想到,除開姜石和李盈盈之外,那里居然還坐著昨日見過的那位綠腰帶姑娘。 只見那姑娘眼睛微瞇,帶著寒意,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顧無忌早就被捅了無數個穿心透了。 顧無忌不以為意,喝了杯酒,感嘆道:“怎么這姑娘仇富仇得這么厲害?我比你有錢是我的錯嗎?” 隨著一陣絲竹管月聲響起,宴會正式開始。 四方宴并不經常舉行,緣于仙門與懸棺寺一般都游離世外,通常與唐國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給了姜國皇族。 只是這次唐國出使的規模實在是有點大,再加上唐國確實有事相商,必須他們在場,所以姜國才舉行了這百年來罕有的四方宴。 上一次四方宴,還是因為山海關外妖魔數量猛增,姜國壓力太大,不得不請求唐國支援才舉行的。 如今這四方宴重啟,還是唐國主導,可見唐國定然是有不小的請求,即便姜國皇族都無法做主。 不過四方宴的規矩是先吃飯再議事,一起吃完飯喝了酒后,議事自然要平和得多,不容易爆發劇烈的沖突。 試想剛剛還在和對方觥籌交錯,轉眼就爭得怒發沖冠、目眥盡裂,你好意思嗎? 所以宴會開始,氣氛還挺融洽,大家在微風白云間喝著酒,品著姜國美食,臉色如今天的天氣一樣晴朗。 對于這宴會上的食物,顧無忌還是有些失望,一是太過精細,份量不夠;二是確實味道比前天與李羽兒一起吃的叫只雞與喊個鴨子要差一些。 不過姜國的清酒確實是一絕,喝起來很是清爽,不知比雪畢之流要高出多少,所以顧無忌不由得多喝了一些。 一個多小時后,大家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那就該進入議事的環節了。 別看之前一片和諧,但當餐盤被撤走,場間的氛圍頓時變得嚴肅了很多。 特別是當那一臉嚴肅的外交大臣將唐國的要求遞給姜國皇帝后,姜國皇帝本來布滿了溫和笑意的臉頓時嚴肅起來。 他坐在那里,眉頭緊緊皺起,看著唐國遞過來的這張紙。 簡簡單單一張紙,此刻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壓在甘霖臺上,以至于眾人都覺得有點氣悶。 顧無忌沒有郁悶,因為他至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還不如借機打個盹。 在打盹的期間,他身體不由自主開始九淺一深吐納起來。 這這招從驢子那學來的招式,顧無忌居然漸漸輕車熟路起來。 就在場間氛圍壓抑的時候,甘霖臺周圍的靈氣便開始向顧無忌身體匯攏,就像雨水落入了池塘一般。 這樣的變化雖然無聲無息,但是如果放在平時,定然會引起秋一塵與這開光方丈的注意。 可是現在兩人看到姜國皇帝這副表情后,注意力都在那張紙上,哪里還有心情關注到這些東西。 姜國皇帝看完了后,將紙遞給了旁邊的開光方丈,中途拿紙的右手有點抖。 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氣息也顯得沉重了不少,明顯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當那開光方丈看到紙上的內容后,巨大的耳垂不禁動了動,宛若蒲扇扇風。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在緊張的時候,開光方丈才會動耳朵。 可是懸棺寺的開光方丈不知修了多年的禪,內心說是如古井般波瀾不驚也不為過,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么,居然能讓開光方丈這么緊張。 沒用多少時間,開光方丈將紙上內容看完了,不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然后將紙張遞給了秋一塵。 十多秒鐘后,當秋一塵眼看見紙張的內容時,整個甘霖臺的云霧都開始逃離了。 只見秋一塵眼中千把劍,在這時化作了凌厲的怒意,以至于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壓力,就像胸口多了一塊巨石。 顧無忌生出感應,睜開眼來,見到此情此景后,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這情況,有點糟啊。 下一瞬間,秋一塵將那張紙張“唰”的一聲扔回到了外交大臣趙獨心的桌上,冷笑道:“簡直可笑!” 第69章不如 秋一塵的行為很激進,甚至可以說很放肆。 雖然唐國明面上說是商量此事,但是這張蓋著唐國政府印章和唐國皇族玉璽泥印的紙張,已經相當于詔書。 姜國作為唐國的附屬國,理應完全遵從,但是鑒于姜國情況的特殊,所以多了這一次四方宴。 可是秋一塵明顯沒有絲毫給唐國面子的意思,他不似姜國皇帝和懸棺寺和尚那般隱忍,多年的洗劍經歷,早已讓他成為了一柄鋒芒畢露的劍。 唐國外交大臣趙獨心也沒有動怒,而是撿起了桌上的紙張,冷冷道:“秋堂主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只想說,你們怎么不去搶?”秋一塵冷冷回應道。 顧無忌內心嘆道:“我靠,這人怎么搶我臺詞?” 此時此刻,雙方劍拔弩張,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很緊張,捏了一把冷汗。 到底是什么要求,居然能讓兩國弄成這樣? 唐姜兩國這么久的和睦關系,要結束了? 顧無忌也弄不懂,唐國到底提了什么要求,讓這秋一塵這么大反應。 唐國要沒收一半以上的姜國女人,用以解決國內日益惡劣的男性單身問題? 雙方都沒有說話,整個甘霖臺安靜得可怕,和之前觥籌交錯的時光簡直是兩個世界。 白云在遠處游走,城外的船只陸陸續續揚帆啟航,白鏡城內依舊是人群如潮,好不熱鬧。 可是這方甘霖臺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一滴汗水從李盈盈鼻尖滴落。 是的,看著上方律劍堂堂主的模樣,李盈盈很緊張,生怕堂主出劍,將那名看起來停討厭的唐國外交大臣斬了。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李羽兒緩緩站了起來。 為了能讓四方宴順利進行,不會因為一些人噴鼻血而被打亂節奏,她今日依舊蒙著面紗,但是僅僅那鵝黃色紗裙勾勒出的傲人身姿,都足以讓在場的人熱血沸騰。 即便是秋一塵那仿佛能斬斷一切的劍意,在遇到李羽兒時,都軟了下來。 不僅因為對方的身份,還因為對方的美。 李羽兒緩緩吐出一口氣,開口道:“我唐國提出的要求并不過分,如果任由冥族發展,別說姜國,就是整個人族的命運都將變得風雨飄搖?!?/br> 說著,她將一件軟甲扔在了地上。 只見在陽光照射下,這件軟甲看起來很是柔軟順滑,上面隱隱散發出的反光,就像是流動的水光。 “這是我穿的水月軟甲,即便是碎星者的仙劍恐怕一時都很難刺破。但在貴國的仙佛峽谷驛站內,有一個冥族的鬼怪刺了我一劍,要不是我家嬤嬤替我擋下了這一劍,我沒有可能活著站在這里?!崩钣饍郝曇舨痪彶患?,但有著一種威嚴。 唐國公主的威嚴! 眾人仔細去看,才發現那軟甲上有一個極窄的破洞。 這布滿了水光的軟甲上,這破洞顯得很是醒目,仿佛所有人都看見了一柄詭異的劍,穿過了一位老嬤嬤的肩頭,然后破開了公主的軟甲。 這是事實,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仙佛峽谷中發生的刺殺,早已在姜國高層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這就是冥族的威脅,不管你身居多高的位置,不管你的護衛有多嚴密,這些東西都能像毒一般滲透入你的生活,然后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