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和歌子和清見的故事

    師姐，怎么來得這么遲，快上臺吧。香奈的師妹低聲道。

    香奈頂著師傅宮智嚴肅的眼神上臺念祝詞。

    真是的，明明嘴里還都是和歌子的味道，下體似乎也還微微刺痛，這種時候還要上臺，下次絕對不會讓和歌子亂來了。

    和歌子在臺上跟眾人一起看著臺上，她的目光專注地看著香奈，這讓不經意眼神對視的香奈更加緊張了。

    好在大家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苛求什么。宴會的第一道流程總算順利結束。

    莊重的流程結束后，大廳里恢復了歡樂的氣氛，香奈的心放了下來，她下意識去看和歌子。

    和歌子正跟幾個巫女交談，這次的香奈卻沒了難受的感覺，反倒有些得意，就算你們愛慕和歌子又怎么樣，她都不碰你們只碰我，這說明自己更有吸引力。

    守門的見習巫女喊道：雨宮神社的清見巫女到了！

    清見是宮智特地邀請過來的，因此雖然對方比她小了一個輩分依然客氣地上前迎接。

    抱歉，路途遙遠，所以遲到了。

    沒關系，能趕來就好，才剛剛開始。

    大廳里所有巫女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剛剛趕來的清見身上。

    對方穿著最常見的緋胯巫女服，但是即使是同一款式的衣服，有人穿得普普通通，有人就能穿得像仙子一樣。

    清見的容貌難以用言語形容，若單看五官自然是很出色的，就像城里最貌美的歌姬。但她渾身自有一股氣度，皎潔如明月，雙眸一點亮光璀璨似星辰，眼神清澈，身著巫女服便給人一股神圣不可褻玩之感，就像最標準的巫女一樣。

    哇，真的好漂亮呀～

    感覺跟和歌子比也不遜色呢。

    女孩子也喜歡看美人，一下子清見就成了巫女們眼里的熱門存在，享受了跟和歌子一樣的待遇。

    香奈有些吃味，轉頭一看和歌子仍然安穩地坐在席上，又不吃味了，她的和歌子怎么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見色起意呢。

    香奈來到和歌子身邊：你不去認識一下清見嗎？

    和歌子沒有立刻回答，斟酌了一會用詞后道：今晚你陪我，其他人我誰也不想看。

    煙花在香奈心里綻放，抑制不住的弧度在香奈嘴角揚起，和歌子怎么那么會哄女孩子開心啊。

    嗯～

    見香奈害羞了，和歌子覺得逗她有趣，又道：那今晚你要幫我暖床哦。

    香奈哼了一聲走開了。

    和歌子的眼神移到被眾人圍住的清見身上，不是她不去認識對方，是因為她們兩個早就認識了啊。

    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跟清見一樣規規矩矩的巫女。

    在一次除妖里，為了解決委托，追蹤逃跑的妖怪，從西邊一直走到東邊，直到走到了雨宮神社附近。

    該死的巫女，真是陰魂不散，追了我一個月還不夠嗎！

    那只妖怪會土遁，特別擅長躲藏，而且能夠分身，只要有足夠的妖力就能從分身長出新的本體。因此，即便是和歌子，也追殺了對方足足一個月才將將用提前布置好的結界捆住對方。

    本來一切都勝券在握，不料那只妖怪料到自己要死，臨死反撲，引發了妖力爆炸，不僅炸毀了結界還將和歌子炸成了重傷。

    后來，和歌子就被清晨出來沐浴凈身的清見撿了回去。

    清見大人，她傷得好重啊。神社里打掃的女童道。

    快去把我搗好的草藥都拿過來，必須立刻給她療傷才行。

    清見細心地用濕布擦去重傷的巫女臉上的碎石和塵土污垢，露出一張精致美麗的臉龐。

    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大，這就是巫女的宿命吧，為了人類除妖直到生命的盡頭。

    和歌子再次醒來的時候睜眼就對上了一對清澈柔和的眼，仍在重傷中的她沒有蘇醒多久，掃到對方身上的巫女服便安心地繼續睡了過去。

    女童仍舊跟往常一樣打掃著神社，不過跟以前不同的是清見大人每天都會去照顧那個撿回來的巫女，每天給她換藥喂藥。

    和歌子終于醒了，她的身體還不能大幅度地動，但是可以說話了。

    謝謝你救了我。

    這是我的職責。

    兩人對視一眼，同為巫女，默契地共情了那股獨屬于巫女身上的職責感。

    療傷過程非常順利，和歌子也是經常給自己村子的人治療的人，自然知道要怎么配合效果更好。

    一天往往照顧的過程都是清見面無表情地喂藥喂粥，和歌子面無表情地喝藥。

    女童看了一會就覺得很無趣，這個撿回來的巫女和清見大人一樣都不會笑的，做巫女真沒意思。

    照顧和歌子很輕松，不用像照顧村民或小孩一樣還要面帶微笑撫去對方的不安。

    后來有一天，一群狼妖襲擊了村子。

    清見大人，不好了，有妖怪來了！

    那群妖怪是有備而來，它們弄壞了村子里的結界，趁機在村子各個方向捕獵村民。

    清見只有一個人，無暇顧及同時每一處。

    一個小孩被一只狼妖叼起，就在清見搭箭瞄準對方時，另一只狼妖從另一個方向撲向清見，若是清見回頭射死這只狼妖，另一只狼妖就會將小孩咬碎。

    清見自然沒有猶豫，一箭射穿了叼住小孩的狼妖。

    另一只狼妖也撲到了清見的后背，近得清見都能感受到對方口中的腥氣。

    痛楚沒有傳來，身后的狼妖嗚咽一聲倒下。

    清見回頭，只見和歌子用弓撐著身子，一步步走過來。

    你的傷還沒好，這樣傷口會崩開的。

    清見，這種時候還是先在意你自己吧。如果你被妖怪殺掉，你守護的村子就會徹底被妖怪吞沒了。

    沒來由的，清見覺得和歌子似乎有些生氣，生氣剛才自己沒有顧著自己而是去救那個小孩嗎？

    一股暖意在胸腔盈起，其他人從來不會關心她，明明已經把這個視為巫女的宿命并且堅持了十幾年，但當有人在意自己的時候還是會感到溫暖。

    果然只有同為巫女才會這樣理解關愛對方嗎？她是不是太孤單了。

    由于和歌子的幫忙，這次事件總算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事后為了治療戰斗里崩開的傷口，和歌子又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掃地的女童敏感地察覺到變化，床上的巫女仍然沒什么表情的樣子，但是清見大人似乎常常會對她笑呢。

    很少笑的清見大人笑的樣子就像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一樣溫暖燦爛。

    真好看，女童想著。

    對著這么好看的臉，床上的巫女怎么會無動于衷呢。

    后來的一天。

    小meimei，清見去哪里了，今天她還沒有過來。床上的和歌子默數著時辰，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以往的清見都會親自照顧她這次卻只派了女童過來。

    女童打開食盒，把rou粥喂給和歌子。

    清見大人最近被一只妖怪纏上了。

    和歌子的神情一下變得嚴肅，她撐起身子：這種事情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這樣她就能幫清見一起消滅那只妖怪。

    呃，情況不太一樣啦，那只妖怪，那只妖怪～好吧，我悄悄告訴你吧，我覺得那只妖怪是愛上清見大人了。

    就算是和歌子此刻也不禁露出訝異的神情。

    所以，那只妖怪天天跟著清見大人。

    和歌子道：不，我還是不太相信，怎么會有妖怪喜歡上巫女的。

    女童一臉理所應當：清見大人那么美，有妖怪喜歡上她有什么稀奇的。

    她很漂亮嗎？

    女童：好吧，可能好看的人眼光就是比普通人更高。

    當時的和歌子還沒有體會過女女之情，腦子里只有巫女修行的她也無法欣賞女性的美，因此對清見被妖怪喜歡上這件事無法理解。

    畢竟，喜歡一個天生就要站在你對立面的人，是一件太匪夷所思的事。

    女童：總之，那只妖怪一直跟在清見大人身后，而且清見大人也沒有除掉對方。

    你說清見沒有殺掉對方嗎？

    和歌子很生氣，難道真如女童所言，清見和一只妖怪戀愛了？

    清見明明和她一樣，是一個合格的堅守職責的巫女，怎么能跟一只妖怪攪和在一起呢。

    第二天，清見跟往常一樣來照顧和歌子。和歌子終于遲鈍地察覺到，最近清見總是看著自己笑，看來是不知不覺想到那只妖怪才笑的。

    和歌子完全理解錯誤女童傳遞的信息，女童跟著清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那只妖怪很喜歡清見，但卻沒有覺得清見喜歡那只妖怪，只是對他稍微特別了一點沒有殺掉他。要說清見最近不知不覺笑，完全是對著和歌子才會笑。

    明亮卻不刺眼的晨光撒在女子烏黑的發間，給柔和的眉眼打上了薄光，美麗絕倫的臉不復以往的清淡，一抹亮麗的唇紅點綴在飽滿的唇間，如同落下紅塵的仙子。

    女童看呆了眼，自從和歌子大人來了以后，就感覺清見大人的表情越來越溫柔了。以往的清見大人總是清清冷冷的，雖然對她說話柔和，對她也很好，但平時總是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孤高的距離感。

    等一下，清見大人今天竟然像村子里其他女孩一樣化妝了清見大人身為巫女明明從來都不化妝的。

    清見今天因為妝紅的緣故看上去更加美麗，就連和歌子也感受到了，不過她的心里更加郁悶了。

    一向不化妝的清見突然化妝了，一定是給那只妖怪看的。

    想到女童昨天說的話，和歌子心里莫名難受，大概是因為即將失去和自己一樣的巫女同道的緣故吧。

    清見一定是被那只妖怪勾引了，必須讓他老實點才行。和歌子暗暗想著，策劃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