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春風嗆
10春風嗆
公主府,懷瑰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后,將飛到他手心的蟲子碾死,頓時黃褐色的液體從他的手指縫里滲出。 看來這佛也拜不了多久了。 加了件外衫,旋轉山水畫背后的按鈕,闖進冰寒密室,懷瑰跪在地上,仰頭望著那個靜坐不語的冰人。 公主,你的國就要亡了呢。 不過我只對活人愧疚,所以黃泉路上你怨我也無用。 所以公主你考慮一下,活過來好嗎? 我當真是又糊涂了。 你的恩情我會還的。 皇宮內廷,謝攸靈冷冷呵斥跪伏在他面前的臣子:就這么一個破谷他們找了幾年了都還沒找到,真當朕是傻子不會生氣了是吧?! 陛下息怒。 謝攸靈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已經冷靜了不少。他沉聲道:罷了,通知丹群,讓他們加緊秘藥的研制,同時神奇蠱的事也不能落下。 至于姝靈,以公主之禮葬了。 是。 等等,姝靈有段時間與那女人走得很近,也許能在她身體上發現什么。 那陛下公主還下葬嗎? 你是豬腦子嗎?當然要下葬! 下屬被陛下的神威嚇到了,但此事不可不嚴謹,他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那研究? 你當真是豬腦子,你說朕咋就選了你這么一個下屬呢?研究!研究!當然要研究! 謝攸靈又被氣得喝了幾口水,見下屬一副迷惑但又不敢再問的樣子又把他氣得嗆到咳了好幾下。 你個豬腦子不會變通! 偷龍轉鳳做做樣子都不會啊。 小姐你已經澆了三個月的花了,它都沒什么變化。 它會活下去的。 可是小姐這花已經枯萎了。 這世間或許還有枯木逢春之法。 丫鬟覺得自己這位新主子甚是奇怪,熱愛澆花除草修心養性是沒錯,可是她偏偏澆的是這死花除的是這活草,關鍵是她還孜孜不倦地連澆了好多盆許多天。 但是連送護衛幾天糕點后,護衛終于看不下去,指點指點她了。 這是小姐師父贈與她的,只是在小姐師父去世之日,花都枯萎了。 丫鬟驚呼一聲,隨即捂嘴壓低聲音竊竊問道:是在一天之內枯萎的嗎? 護衛點頭:你可千萬別在小姐面前提啊,聽到沒有? 丫鬟轉轉眼珠:提到會有什么下場嗎?她想起話本里的蛇院、老虎籠,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護衛見她不開竅的樣子,翻了白眼,道:小姐心善不會拿你怎樣,只是會自己暗自心傷。 前一個丫鬟就是這樣的。 嘴碎提到師父,害得小姐當晚喝了一大罐的酒,大雪天小姐身子本來就不太好,這不就染了風寒,差點去了。 丫鬟也過意不去,便主動請辭了。 丫鬟聽后,對小姐的憐惜之情愈發旺盛了,原來小姐小小年紀就承擔了那么多啊。 就在昨日,小姐突然說了一句:晚池,今日是我的生日。 你不用多說,跟著我就好了。 小姐帶著她來到一個池子旁,望著開滿荷花的水面,在溶溶月光下,靜靜地看了會,將一枚玉佩遞給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又緩又柔地說道:這玉佩舊了,將它扔了吧。 晚池接過玉佩,看著上面各種劃痕與燒痕,心想的確,是該扔了換新的了。 在她剛準備扔的時候,小姐突然喊了聲等下,她看著她,神情恬靜,眼里有某種柔和的情緒:還是由我親自來扔吧。接過玉佩,小姐不帶任何猶豫就扔了下去。 玉佩擊穿池面發出的碰撞聲在靜謐而又寂寥的夜晚格外清晰恐怖。 生辰過后,小姐彈了一首曲子,晚池不知道這叫什么名字,也不懂樂理,但卻聽得入迷。 曲畢,晚池看見小姐朱唇輕啟,好像說了些什么??墒悄D:脑趺匆财礈惒怀稣?,晚池回去整理床鋪的時候,忽然想起,小姐說的似乎是 要是那里該下雨了吧。 那里是哪里呢?晚池想不明白。不過莫名地晚池覺得這曲子配上雨聲會格外地合適。 剛好還在下雨,秋濃meimei不如彈一首?說著姝靈就面帶懷念地望著謝秋濃,神情難免有幾分恍惚,當年姑姑給我講大朝云輝里俗歷史之時,就是彈著此曲的。 我未帶琴,秋濃提裙站起,神情肅靜,你所做的木偶并非長久之計,他手下奇人異士不容小覷,馬上就會發現你的手腳,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將你藏起來。 更何況你曾經離母親是那么的近。 雨天潮濕山路泥濘難行,秋濃與姝靈鞋上襪上裙擺上都沾染上了泥點子。 秋濃你不會是要我躲在這山崖上吧? 山崖正是秋濃生辰望月時的山崖,此時雨水砸在裸露的巖石上,沒有緩沖物雨水迅速匯集沖刷著山崖上稀疏的野草。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噓,不要說話不要提問,跟著我就好了。 只見謝秋濃在懸崖邊走了走,目光如炬地觀察了會,便拉著姝靈跳了下去。油傘也因為下沖力翻了個傘面。 姝靈:?! 越往下搶奪油傘的力度也越大,謝秋濃松開油傘,雙手都抱上了姝靈。而油傘搖墜而去,不知所蹤。 墜落之時風如刀子般割在她們細嫩的肌膚上,渾身上下都一抽一抽地疼。 盡管很疼,但姝靈還是能夠勉力開口問道:你不會是愛而不得,因愛生恨,想拉著我殉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