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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鄞嫫咝浅蔀閰鞘嫌谜疾穾熒狭诵侣?,卻沒有太多人關心,因為另一條更勁爆的消息占據了各大媒體的頭版:著名占卜師七玄星涉嫌與孫仲新羅靖白謀殺案有關遭到警方調查。坊間猜測繁多,剛成為人間白蓮花的吳幼秋在大眾口中又變了身份,一會兒是周旋在占卜師與丈夫之間的妖女,一會兒是雇傭占卜師殺夫的最毒婦人心。甚至石?;鄱加蟹莩鰣鰠鞘细挠脹]名氣的女占卜師,成了七玄星與吳幼秋有私情的旁證。 倒是釘子帶來新消息。 是那把槍把七玄星牽扯進來的。 他的槍? 準確說是他秘書給張雄杰的。 和在羅靖白案現場的是同一把? 對,比對過彈道了。 警方之前沒查過這把槍嗎? 釘子翻了翻筆記:查了,但是沒查出什么。這回是張雄杰交代的。 呵,按七玄星的做派肯定又要甩鍋秘書了。 釘子搖搖頭:沒那么容易,這把槍牽扯出C省一樁舊案,他們倆跑不了。 什么舊案? 15年前無名尸,頭部中彈。七玄星和他秘書案發時在C省,有住宿和車輛證據,倆人現在在接受審訊。 又是15年前?等等,諾德西化工的舊址不就在C???石?;坌睦镆痪o。 查到死者身份了嗎? 沒有,可能不是C省人,警察那邊還等著七玄星跟他秘書交代。 孫仲新和羅靖白的案子怎么說? 倆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警察還在調沿途監控。 張雄杰沒交代誰雇兇? 沒有,他說和七玄星的秘書認識,拜托他搞槍,但一直否認被指使,堅持是和孫仲新有私人恩怨。 那他怎么解釋槍上只有吳幼秋的指紋? 釘子來回翻筆記:這個沒提到,他只說自己是戴手套行兇的?;仡^我再問問。 石?;埸c點頭,撓著眉毛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有沒有諾德西化工大火的資料? 那是什么? 15年前C省諾德西化工失火,挺大的事。 那么早的事情啊,又是C省有點費勁,我試試吧。不過不要太指望,那時候我還沒入行呢。 行,那就拜托你了。 對了,張雄杰沒什么好查的,網上都把他人rou完了。那把槍警方查了,所以預付那些就行,尾款再說。 也好。石?;墼鞠氚褏怯浊锝o的支票兌出來付給釘子,現在倒是省了事。 對了,我看新聞了,你開始替吳氏做事了? 對,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好奇。石小姐,我一直想問你都這么厲害了為什么還要我查事情,你占卜占卜不就都知道了嗎? 石?;勖蛄艘豢诳Х日f:坊間對我們的誤解挺深的啊。其實占卜也不是萬能的,只能知道大概,一個信息有很多種可能性,大方向很確定,具體到細節反而不清楚。 不是還有什么通靈嗎?把孫仲新招出來問問是不是就行了? 石?;勐柭柤?,拿著孫仲新的物品卻追不到人,這樣的事情該如何和釘子解釋?她只能說:就像你們也有找不到的人,死人也可能聯絡補上,死人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明明活人的辦法更多,不能把寶都押在死人身上啊。 釘子一臉醍醐灌頂的樣子:看來我們的工作有很多相似性??! 石?;垡痪淠悄憬o我個同行折扣就在嘴邊,但她只是報以微笑。 考慮到七玄星一貫的行徑,以及那把兇槍,他嫌疑最大。兇槍上有吳幼秋的指紋,七玄星又是最有可能偽造證據的人。但七玄星的動機是什么?他為吳家服務這多年,如果要脅迫吳昌幸,直接對吳家的兒女下手有的是機會,為什么拖到現在?還要繞這么大的圈子,先殺了孫仲新,再殺了羅靖白,最后嫁禍給吳幼秋?這三件事中但凡有一件出現證人,整個計劃滿盤皆輸啊。再說當年他能讓姓詹的女孩閉嘴,讓護林員消失,為什么殺羅靖白卻留下了兇槍這么大的紕漏? 除非石?;酆鋈幌肫鹪S郡治找七玄星如果七玄星和許郡治是一條船上的,目的不是脅迫吳昌幸拿到好處,而是給吳氏造成聲譽打擊,影響其社會形象和股價,那就說得通了。如此兇槍反是紕漏,而是必須存在的一環。但這和孫仲新有什么關系?石?;畚ㄒ荒艽_定的是,他們早就知道孫仲新背后的秘密足以重創吳氏。 石?;鬯妥吡酸斪?,搓了搓手,拿起手機鄭重地打開通訊錄找到許郡治的電話。即便塔羅牌顯示雙差,她也必須聽一聽許郡治的說法。 利用他人的感情套取真相,石?;蹚膩頉]做過、也不必做這種事。但她原本就對許郡治有道德上的虧欠,利用他顯得更加不道德?;蛟S是為了彌補這份背德感,周日傍晚,石?;蹞Q上細肩帶長裙,淺色西裝外套,挑了一雙修長的高跟鞋,妝容精致地赴約。她到達許郡治家樓下的時候突然覺得這樣很像色誘,背德感更甚,但想換衣服已經來不及了,稍稍遲疑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 許郡治家陳設依舊,貓咪元素隨處可見。但他沒穿貓咪睡衣,倒是西裝筆挺地呆在自己家。 在家里也要穿這么正式嗎? 還好我穿成這樣,否則面對你就太失禮了。 石?;巯肫鹱约哼@身行頭,感到一絲難堪。 許郡治接過她的外套,領她來到餐桌坐下,石?;塾蟹N不祥的預感果然,許郡治點上蠟燭端上兩份前菜又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瓶酒。 朋友出差幫我帶的,好年份,嘗嘗看。說著往石?;鄣谋械沽思s一口的分量。 石?;郾鞠刖芙^,但已經到了這份上也不便太過強硬,只能舉杯舔了一口,飽滿的漿果感和蜂蜜,丹寧恰到好處。 挺好的。 是吧!我猜你也會喜歡。據說這是用傳統工藝釀造的,和現在的新酒很不一樣。 許郡治給兩個杯子添上酒,坐下來和石?;鄹杀呵安擞悬c普通,不過今天的牛排很棒,你值得期待一下。說著拿起刀叉,嘗嘗看? 石?;壑涝俨淮驍嘤忠粻恐亲幼撸耗悴挥酶氵@些,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些事情。 我知道。許郡治切著盤子里的火腿,但我們很久沒見了,你又說不想約在外面,那么我招待你一下也是應該的吧。他抬眼看著石?;?,再說,你今天打扮得這么隆重,我們只是聊一聊就告別,也顯得我太沒禮貌。 石?;酆芟虢忉尨虬鐩]有特別的意義,但想到會越描越黑,只好閉嘴。她回憶起過去和許郡治一起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當時只覺得被他的體貼周全壓得喘不過氣,現在才清晰地覺察,這種討厭的感覺是過度關注、過度贊美,好像故意忽略她真實的樣子。 那么邊吃邊聊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想問什么? 石?;燮鹕砟冒?,將一張照片丟在許郡治面前。 許郡治仔細看了看笑著說:哦,是我去找七玄星老師啊。怎么了? 你們很熟? 算是吧,畢竟大家都是為吳家做事。 你知道他涉嫌孫仲新和羅靖白的案子吧。 知道,報紙上鋪天蓋地。 他為什么要殺孫仲新? 許郡治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抹了一下嘴角:為什么你覺得我會知道? 石?;墼缬蓄A料,又拿出一張證件照放在許郡治面前:認識嗎? 許郡治搖搖頭。 臉熟嗎? 許郡治依舊搖頭。 他叫朱太峪,是當年搶劫我們的頭頭。 哦!許郡治驚呼一聲,已經抓到他了嗎? 警察沒找你? 沒有啊。 他們找我了。 要你指證這個人嗎? 他死了,像是被處決。 啊。惡有惡報。 石?;鄱⒅S郡治看了一會兒,問道:你沒有別的要說? 我應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