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瘋狂

    穆柔站在不遠處，眼見他們相擁道別，在這路燈下的小區門口，周遭寂靜無聲，只有微風靜悄悄地吹過，她摸了摸左手腕，習慣性地，卻只摸到冰冷的細手鏈，還有一塊手表。

    她遺憾地放下手，望著陳茵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門后。的確是個好看的女孩子，一頭及腰的長發，身材纖細嬌小，而且貌似溫柔懂事，很宜家宜室呢。

    他照舊不看她，身高腿長，兩三步就走到停在一旁的車前。

    此時，周圍再沒旁人，只有高高懸掛的一輪彎月，清冷澄澈的月光撒在他們的身上。

    她輕輕地走上去，已經沒有了方才重逢時的怯懦與忐忑不安。不想見到我？

    他拉開車門的手一頓，靜默了幾秒。

    啊，她故作恍然輕呼一聲，對哦，你在七年前就對我說過。你說，從今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可是......她貼在他身后，只是輕輕靠在他后背，雙手依舊很乖，沒有執行主人的沖動，我做不到啊。

    她本天生一副嬌軟的嗓音，加上此刻刻意放輕放低，仿若自言自語的呢喃，偏又能讓人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

    謝尋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抓住車門的手不自覺握緊。

    良久，他終于說話，這世界上再沒有比你更心狠的人。穆柔，你把戲還沒玩夠的話，恕我不能奉陪。

    他彎身坐進駕駛座，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啊，真的好冷漠。她這是有多久沒見到他這樣對她了呢。曾經被馴服的謝尋，不見了。

    你跟她什么關系。穆柔忽然冷冰冰地開口，跟方才嬌弱可憐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不是質問更像是指責。

    她變臉的速度可以媲美川劇變臉。況且，她又有什么資格來管他的事情？

    不說話？穆柔繞過前面，直接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呵，這是默認了？她心里憋著一股氣，看著他不做任何否認，愈加難以忍受，感覺自己在毀滅的邊緣。

    穆柔突然欺身上前，越過中間，伸手粗魯地揪起他胸前的衣領，力氣大到直接讓最上面的兩顆紐扣蹦在車座上。

    你被別人碰，我允許了嗎？你怎么敢？她一雙艷麗的眉眼，此時被過分扭曲，咬牙切齒，兇狠又充滿攻擊性，好似下一秒就要做出瘋狂的舉動。

    放手。謝尋輕聲說。

    這一句話就像火星，瞬間點燃了炸藥。沒錯，穆柔現在覺得自己就像箱子里裝的炸藥，滿心燥郁，好像把身邊的一切統統破壞掉。

    ??！她忽然尖叫出聲，把儀表臺上放的所有東西全用力掃在車內地板，抓住旁邊所有一切的東西，往前擋風玻璃砸，情態瘋狂。憑什么？你憑什么叫我放手！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許你離開我！

    謝尋沒有阻止她，即便此刻的穆柔陌生又瘋狂。

    想到今晚她極其跳躍的狀態，他皺了皺眉頭，臉色不太好看。

    過了短短不過一分鐘，她好像重新冷靜下來。

    穆柔長及肩胛的頭發被她甩的一陣凌亂，車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她扔了，她縮著身子安靜坐在副駕駛座位，垂著腦袋，看不見神情。

    只聽見，她小聲又愧疚地說，對不起。

    她好像又變了，變得畏畏縮縮，又惶恐不安的樣子。

    謝尋解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探過去直接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沒什么。他不經意地說。

    輕柔地撩開她兩側擋著臉頰的頭發，才發現，她已經紅著眼眶，無聲地在流眼淚。

    他頓時連呼吸聲都安靜下來，好受點了，嗯？一如七年前那般溫柔低沉的嗓音，是她永遠都忘不掉的。

    穆柔哭的更大聲，哇的一聲，埋進他懷里哭了起來。

    謝尋看向窗外，不遠處是幾棵楓樹，紅紅的葉子被吹得一晃一晃，感到涼涼的液體緩慢地在他的胸膛蔓延開來，摟著她，他只覺無力感，因為愧疚么？那她大可不必再來就糾纏。

    她溫軟的唇畔落在他眼瞼上，細膩地吻著那上面的疤痕，冰涼的指腹熨帖在他的脖頸上，聽見她緩緩地開口，謝尋，你之前說的話，算數的么？

    ......，他久久無言，感覺過了那么多年，他依舊是她掌心里的玩偶，愛怎么擺弄都可以。

    明明是她欺騙背叛，怎么到現在，還是他乖乖地低頭服從？

    你知道，那樣，我會很傷心難過的......

    算數，一直......他木著臉，面無表情，在這一刻無比痛恨自己。

    呵...呵...她氣息不穩從胸腔發出幾聲短促的笑聲，所以，跟她什么關系也不是？

    他再也不肯做聲。

    穆柔兩指掐起他的下巴，因為她現在跨坐他身上，后背頂著方向盤，居高臨下地望著。

    謝尋此刻一點也不想看見她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卻被她抓著不放，非得讓他正視她。

    雖然沒有發生什么，但她的心意，你知道吧？

    還有，剛才是為了氣我？是嗎？

    你吻了她臉頰。

    別再讓我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懂嗎？穆柔又重新掌控住他，半是威脅地說。

    他默不作聲，動作卻開始粗魯起來，把她推按在方向盤，脫掉她的針織外衣，拉下一側的吊帶，就將臉買進她的胸，下嘴又是啃又是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