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火化爐(3600+)
148 火化爐(3600 )
喂嗯,是我叫的車好,你在樓下等我一下,我一會就下來。 葉城剛掛了電話,一雙手從身后攀了上來,隔著襯衣在他胸膛上若有似無地畫著圈,如玉似竹的手指撩撥過他敏感部位時,葉城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好了好了,你乖點他抓住那雙手,與它十指相交,轉過身,手攬上唐明軒的腰,溫柔哄道:乖乖的,我明天把事情處理好了,就早點回來。 兩個男人身高相當,不過唐明軒比葉城更瘦一些,手腕像一折就斷的百合花花莖。 剛激烈歡愛過,唐明軒雙眸濕漉漉的,浸滿未散盡的情欲,嘴角還沾著些許曖昧不清的液體痕跡。 唐明軒清秀臉龐帶著少年氣,但一開口說話,竟是一個個惡臭無比的詞語不停往外蹦:那頭母驢現在才懷崽三個月,你就得隨叫隨到,等她卸貨還要大半年,這半年我可怎么辦??? 你現在說話怎么越來越難聽了?嗯?誰教你這么說的? 葉城在他光裸的翹彈臀rou上大力捏了一把,但話語里聽不出有生氣警告的意思,甚至嘴角掛上了笑:等把孩子生下來,我爸媽也會對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時候和她處理好離婚的事情,我們就去別的地方結婚,這不都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嗎?忍一忍,乖啊。 唐明軒緊緊抱住葉城,還未勃起的性器就這么貼著葉城的西褲磨蹭,下巴抵在他頸窩,委屈巴巴地埋怨: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明明說好了這三天要團建的,怎么就突然說她不舒服啦,就是故意的吧 葉城被他撩撥得心火燒,一咬牙,手直接探下去,用力搓揉起唐明軒的那根物什:好了啊,再這么搞下去,司機得在樓下等上一個小時了。 那就讓他等嘛!不就是個專車司機而已老公,我還要嘛,還要還要 唐明軒帶著哭腔,拉長音黏糊糊地撒嬌,又直接蹲下來拉開葉城的褲襠拉鏈。 葉城向來受不住他這樣,被他弄得性起,把小情人拉起來抵在落地窗上狠狠頂弄,唐明軒不管不顧地尖叫呻吟,壓根不理住在旁邊房間的同事們會不會聽到。 手機響了起來,葉城大喘著摸起來一看,是剛才那專車司機。 對方是個年輕男子,稚嫩的聲音有些焦急:那個,葉先生,您下樓了嗎? 葉城捂住唐明軒的嘴,喘著回答:麻煩你再等一會,我這邊還有點事,你計時收費吧。 好的 葉城掐了電話,唐明軒叫得更大聲了,什么葷腥詞語都往外蹦。 兩人恩愛了許久,一屋子氣味腥膻難聞,葉城進衣帽間又換了套衣服,出來時唐明軒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 他笑著落了個吻,拿了自己的東西出門。 在電梯里,葉城遇見了人事部的陳經理,兩人寒暄了兩句,陳經理問他這么晚了還要去哪,葉城擺出好好先生的笑容:太太她孕初期,情緒不太穩定,我回去陪陪她,明早再回來。 陳經理今晚晚宴里也喝了些酒,這時說話還帶著酒氣,他豎起大拇指一頓猛夸,說葉經理不愧之前是公司里女員工們票選出來的鉆石王老五,去年突然閃婚,讓不知道多少少女芳心破碎。 葉城笑容春風和煦,搖著頭也開著玩笑說,承蒙大家厚愛。 心里想的卻是,那些女人像癡漢一樣的眼神,真是把他給惡心壞了。 專車司機后來沒再給過他電話,家里那位也沒有。 他走出酒店大堂大門,郊外夜晚溫度比市區內低一些,夜風直接從他衣領后灌了進去,激起一脖子寒毛。 這時的門口候著零星幾輛車,葉城點開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說他已經下來了,很快前方一輛黑色帕薩特亮起雙閃,司機下了車,朝他揚了揚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這里這里。 葉城走向對方。 司機身材瘦小,短發有些毛躁亂翹,戴著口罩,比他矮大半個頭,穿這家專車公司規定的白襯衫和黑西褲,手戴白手套。 他走到車旁,發現對方和唐明軒一樣是丹鳳眼,眼尾像小鉤子一樣輕輕揚起。 葉城朝他笑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司機給他拉開車門,手擋在門上:沒事沒事,應該的。 因為商務合作關系,葉城常約這家專車公司,車上和往常一樣早已備著手機數據線,后排中央的杯托也放著礦泉水。 司機上車后跟乘客確認到達地點,并提醒他帶上安全帶:葉先生,從這里到市區得差不多40分鐘,如果您困了的話可以先睡一下,口渴的話旁邊的礦泉水可以直接飲用 好,我知道了。 葉城沒覺得困,但口干舌燥,他今晚在公司晚宴上喝了不少酒,后來又和唐明軒瘋了三回,擰開了礦泉水瓶蓋,喝了兩口。 車內播著柔和的爵士音樂,司機不會找話題尬聊,窗外夜色濃,昏黃路燈一顆接一顆在他眼角勻速地劃過。 他摁亮手機,翻看一整晚都沒來及看的微信信息。 其中一個匿名群里的消息已經接近千條,今天有一對情侶在美國喜提一位小公子,發了張嬰兒相片,又在群里不停撒紅包,整個群鬧騰得不行。 葉城也領了紅包,祝他們的小公子健康快樂成長。 另外一個普通聊天群也比較熱鬧。 葉城翻到最上方,有人轉發了一段聊天記錄,其中有幾個短視頻,是從樓房高處往下拍。 鏡頭很晃,燈光也暗,第一個視頻只能隱約見到小區步道上有一人躺著,像只被拖鞋拍死的臭蟲,肚子滲出了黏稠烏黑的液體。 拍視頻的人念叨著死了死了、哎喲阿彌陀佛真的死了。 第二個視頻是警方和法醫已經來了人,再過一會,那尸體讓人鋪上了白布。 聊天記錄里還有詳細解釋。 死者男性,家住這棟樓的四樓,妻子精神有點問題,他也是整天神神叨叨的一人,今年年初,男人家里半歲大的女娃娃墜樓身亡,警察定案為意外,但網上有傳言說是男人親手把小孩丟下樓。 葉城沒拉到底,這樣的社會事件沒能觸動他半分,他還困得打了個哈欠。 剛揉了揉眼,這時跳進來一條新信息,是丁彤,問他到哪了。 他正想翻個白眼,但眼皮這時好像有千斤重,路燈每晃過去一顆,他的眼皮子就往下耷一分。 手機從手里脫了出去,落在腳墊上無聲又無息。 司機朝后視鏡看了一眼,口罩下的嘴角也無聲無息地上揚。 * 葉城睜開了眼,但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睜開一條縫。 他躺在一張擔架車上,地面不大平整,輪子吱呀吱呀叫得詭異,而他的四肢無法動彈,喉嚨也發不出聲音,連想要分辨身在何處都沒辦法。 他還能看見那張不太熟悉的面孔,那位專車司機。 有一顆接一顆的燈球從司機頭頂晃過去,陰惻惻的,好像冥河上的幽靈鬼火,映著他的面容時陰時明。 春月正吹著口哨,察覺到葉城的目光,垂眸,淡淡說了聲:哦,你醒了。 她的聲音很平,不喜不悲不怒不怨,就像只是在述說著一個很理所當然的事實。 春月沒停下腳步,繼續推著擔架車,朝走廊尾端還亮著昏黃燈光的那扇門走去。 口哨聲不停,這次她沒什么話想對擔架車上將死之人說,與其浪費口舌,不如手腳麻利點干完活,早些回酒店泡個熱水澡。 越靠近那扇門,溫度就越高,春月臉上的假體悶得她難受,索性取下口罩,撕開假體。 葉城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人由男變女,心臟蹦得亂套,但rou體卻像一具尸體一動不動。 擔架車頂開年歲已高的雙開門,吱呀一聲。 春月對著火化爐旁邊佝僂著背的老人打了聲招呼:金先生,好久不見啦。 年過七旬的老人穿素白麻衣麻褲,連腳上那雙老布鞋都講究得很,一頭銀發在熊熊火光中顯得愈發妖邪。 雙眼微瞇看清來人,金先生鼻哼一聲:倒是讓我好等,不知道老人家要早睡早起的嗎? 抱歉抱歉,都怪這人,磨磨蹭蹭的一直不下樓,非要再和他的情人再來一炮。 春月把擔架車推到火化爐旁,難得收起一貫輕佻的態度,朝老人認真鞠了個躬。 但認真不過三秒,她很快又嬉皮笑臉起來,從身后褲袋摸了根金燦燦的金條,雙手捧著遞給老人:金先生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個小輩過不去。按照您的老規矩買的,五百克,不多不少喲。 哼! 金先生斜眼睨她,但還是抓過那根金條,隨便掂了兩下就丟到一旁,瞪大眼道:下不為例,再遲到一次就別再來找我燒尸了。 行行行,我知啦! 金先生這才看向擔架車上平躺著任人魚rou的男人,像在菜市場買豬rou一樣,輕松拎起男人軟綿綿的手臂,掂了掂,接著丟開,完全不顧男人因為驚恐,震顫的眼珠子里早已充滿一根根血絲。 金先生問春月:這用的可是老婆子的藥? 春月乖巧點頭:對呀。 金先生又鼻哼一聲,沒再說話,皺巴巴的手指指了指火化爐前的送尸車:放上去吧。 老頭兒近幾年瘦了不少,但力氣還在,兩人一抬一放,就把男人從擔架車上移到了火化爐前。 殯儀館雖破舊,但火化爐卻是最新款,爐壁上有一面智能液晶顯示屏,金先生按了幾個鍵,送尸車就自動啟動了,馱著葉城,往火爐里緩慢地送。 春月背著手站在爐旁,看見葉城眼角閃爍的晶瑩,挑眉道:哎呀,他哭了,上一次有一個目標也是這樣,我跟亞婆講過一次這個問題了。 金先生唔了聲,安靜地看著送尸車被赤炎烈火吞下。 很快有油脂燒焦的味道滲了出來,里面的男人這時似乎能出聲了,只不過細弱的嗚咽聲很快的,被落下的爐門擋得嚴實,只?;馉t里轟隆吞噬著靈魂的聲音。 這時,老頭兒才嘟囔問道:那個老婆子,最近她身體怎么樣? 好得不得了,罵人還是不帶喘的。 那兩只小畜生呢?平安和吉祥。 春月抬眼看看老人,才說:平安吉祥前幾年過身了,現在陪在亞婆身邊的是它倆的小孩,富貴和榮華。 哦。 金先生別過頭,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把躺在桌上的金條拿起,丟回給春月。 春月接住,聽著金先生說,下次你去她那,把金條給她,就說是給倆小畜生買狗糧的。 好呀。春月沒拒絕,笑著把金條收回褲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