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表哥
054 表哥
熊霽山才剛看完報紙社會版,就見春月的身影在后視鏡里出現了。 只是,一趟來回,她懷里多出了一只什么。 等她上了車,熊霽山回頭借著路燈看了眼,難得眼角帶上些許笑意:怎么還帶了只狗回來? 順手而已,擱在那里就要讓人給吃了。春月摘下帽子,把小黃狗放到車墊上:找家診所吧,它腳被弄折了。 小可憐蛋除了腳傷和眼傷,身上味道還極難聞。 春月捂著鼻子對著它嫌棄道:去那邊一點,你好臭哦! 小家伙一開始對陌生環境有些不適,搖晃的車身和受傷的后腿讓它站都站不住,爪子一會扒拉腳墊,一會扒拉椅子。 最后顫著腿兒爬到春月腳邊,扒住她的鞋頭,慢慢匍匐在地,安靜不動了。 春月肘抵著車門,低低嗤了一聲,但也沒再踢開它。 車開了一會,熊霽山在一家寵物診所門口停下,對著后視鏡問:你進去還是我去? 你去吧。春月語氣淡淡,補了句:錢給多一點,讓診所給它找處好人家。 你自己不養? 仿佛聽見世紀大笑話,春月挑眉呵笑:我干嘛給自己找麻煩? 熊霽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打了雙閃后下車,拉開后排座門,彎腰捏著小狗后頸拎起它。 看著熊霽山走進診所,手里那小家伙想掙扎又無力反抗,春月眉眼融化了一些,淡笑對著空氣說:可憐蛋,看看是你活得久,還是我活得久哦。 * 中午濺上的紅色油漆已經半干,竇任皺著眉頭,用手機拍下一片狼藉的鋪面,準備把情況發給裝修公司,讓他們安排人盡快來處理一下。 閃光燈頻閃,突然身后傳來一聲低沉的質問:你在干什么? 竇任回頭,眉毛微挑,順手拉高了臉上的黑色口罩,反問眼前的男人:你是誰? 曾博馳檢視著對方,見他毫無懼色,看著不像來搗亂的,便回答他:我是這家店老板的朋友。 哦,那可真巧啊。竇任口吻帶著不屑:我也是老板的朋友。 你認識張小姐?曾博馳卸了些防御。 是啊,我們可是關系很好的朋友。竇任刻意加重了很好二字。 曾博馳敏銳地察覺出眼前男人對他有些敵意,而他也莫名其妙涌起一股酸澀。 淡淡的,夜風一吹就散了。 他先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早上剛發生這種事,我敏感了些。 兩人面對面,對視了一會,竇任轉回頭,繼續拍下被紅油濺到的地方。 墻壁的油漆怕是要刮掉重漆,可玻璃和木頭就比較麻煩了,這么一耽誤,這店又要過些天才能開了。 好在這店也只是開來掩飾身份而已,春月不靠這個吃飯。 竇任邊拍邊問:聽你這么說,今早你在場? 他入侵了好幾個攝像頭,白天的事情自然也看得清楚明白,春月故意往曾博馳懷里的那一摔看得他又氣又樂。 要不是在旁邊有人圍觀,他覺得春月有可能要抱著曾博馳死死不放手了。 嗯,白天的時候我在,可惜追不上那幾個小地痞。 曾博馳摸出煙盒,走到拍照的男人身邊,敲出一根遞向他,問:抽嗎? 竇任擺擺手:我不抽。 小地痞怕是這會已經得上醫院去了,而委托了流氓來搞事的那家人,這兩天他和熊霽山也會給他們使點絆子。 曾博馳無所謂,自己點了根:這油漆能搞得掉嗎?我有朋友開裝修公司的 不用了,我找回我們原來的裝修公司處理就行。竇任打斷他,也把手機收回褲袋里,側過臉看他:謝謝你的好意。 曾博馳聳了聳肩:我和阿娣是街坊,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呵,聽聽,你聽聽,之前還是張小姐,現在已經是阿娣了。 借著有口罩遮著,竇任咬了咬泛酸的槽牙,考慮著自己要不要也搬來這附近住。 曾博馳主動詢問:阿娣她還好嗎? 下午在局里他給她發過條信息,但沒收到回復,再打電話也是關機,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 曾博馳也覺得自己確實是不夠細心,白天那情況,應該在她身邊再多呆一會,不能留著她一人,單獨一人就容易胡思亂想。 可今天工作太忙,還跑了一次現場,抽不出空回家一趟。 結果他心不在焉了大半天,時不時就摸出手機看看有沒有來電話或信息,連吳東都忍不住悄悄問他,是不是在等哪位線人的電話。 竇任一聽曾博馳這么問,便知道他鐵定沒和春月聯系上。 他心里得意,使勁演著好朋友的角色:一個姑娘,無端端碰上這種事情,心情能好到哪里去?拍完照我還要上她家,她說她害怕,讓我今晚留在她家陪陪她 聽到這,曾博馳心一沉,收走了眼里的輕松。 竇任還想繼續胡扯,結果突然從身后傳來的聲音讓他果斷閉了麥。 嗯?你們兩人怎么在這? 站在店門口的兩個男人同時轉過頭。 春月在車上已經換回屬于張盼娣的衣服,戴著厚鏡片的黑框眼鏡,背著手悠悠朝兩人走來。 竇任先轉身走向她:我來拍照發給裝修公司啊。 是不是很難搞?油漆味很濃,春月手捂口鼻,眉頭緊蹙:反正我不著急開店,讓工人慢慢弄吧。 曾博馳走前幾步:你眼睛還會痛嗎? 春月彎彎嘴角:不痛了,今早謝謝你。 嗯我下午給你發了信息但你沒回,電話也關了機,就他斟酌著字眼,想著這樣子說話會不會讓她誤會了? 哦,我下午哭累了,就睡了過去,醒來才看到手機沒電一絲狡黠飛快從春月眸子里閃過,她背著手,身體微微前傾:曾sir,你擔心我呀? 空氣又熱又黏,曾博馳覺得一瞬間脖側至耳后都燒起了火,他別開視線,撓了撓后腦勺,解釋道:大家一場鄰居,關心一下應該的。 春月垂眸嘻嘻笑,還想繼續調戲他,卻被竇任一下拉到他身邊。 他口氣不悅: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家吧。 春月揚手指了指曾博馳:你們還不認識吧?介紹一下,這位是住在我樓下的鄰居,阿馳。 又指了指竇任:這位是我表哥,你叫他阿任就好啦。 她嘴角掛著微笑,另一只手已經跑到竇任背后,在他腰后狠掐了一把。 竇任咬牙忍住痛,后槽牙咬得死緊。 更氣人的是,他看著曾博馳嘴角緩慢上揚,笑著說:哦?原來是表哥啊 作者的廢話 竇任:請求讓我上戰場,我要狂抽她一百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