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石白瑛
003 石白瑛
春月聽到304房的洗牌聲停下兩三秒,隨后很快又嘩啦啦響起。 她的力氣自然沒有石白瑛大,雖說男人也沒用全力,但長時間僵持的話她依然會漸落下風。 刀尖的光斑在昏暗中閃爍,好像某種背部會發光的深海魚。 她又舔一下唇角,笑著回答:這么對你,算是特別有誠意了吧?要不然,我在門口早就拔槍了,未經主人允許擅闖民居 她的房間有溫度傳感器,空調會將房間維持在20攝氏度,一旦有外人闖進改變溫度,警報器會給dot傳送信號。 但對于面前這位被稱為阿瑞斯的男人而言,這些都是不入他眼的小伎倆。 石白瑛盯著她臉上的濃妝看,蹙眉道:這唇膏顏色不適合你。 春月吐了吐舌頭:你管我,我喜歡。 住這小破屋子,做這什么鬼直播,又要跳舞唱歌,還得脫衣服,摸奶,玩小屄這些你也喜歡是吧?嗯? 石白瑛聲音里的溫度驟降,抵住春月的左臂剎時用力一推,把她的手彈開,接著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帶著她轉了半圈。 這次石白瑛不再憐香惜玉,把比他矮將近一頭的人兒用力壓制在門板上,捏著她的腕子狠撞向門板,咬著槽牙問:說啊,讓不知道什么男人看你玩自己,會興奮得直流水是不是? 春月手腕刺麻生疼,但仍握著手刺不放,左手握成拳想攻擊男人內臂上的軟組織。 可是石白瑛太了解她的路數,半路攔截住她的拳頭,壓制住她的左手。 春月嗤了一聲,腰腿用力往下沉,身體倏地下潛,脫開牽制后,右肘狠擊石白瑛的肘關節。 石白瑛吃痛,迅速后退兩步,避開春月往他喉嚨襲來的一記肘擊。 小單間的面積不大,結構也簡單,進門左手邊是春月工作的L型電腦桌,桌子過去便是一張單人床和衣柜。 屋子盡頭的小窗拉著半邊白紗簾,窗柵欄外是對面握手樓的條形磚,倒映著清冷潔白的月光。 白光悄聲無息地往屋內淌進一小片,恰好停在石白瑛腳旁。 像是怕了屋內緊張刺激的氣氛,硬是沒敢再往前一寸。 原來你有來看我直播呀?你的ID叫什么?有給我刷過禮物嗎? 春月臉上掛笑,手里的匕首卻一點兒都不客氣,一下接一下直往石白瑛脖子處招呼。 只守不攻的石白瑛一步步后退,月光爬上他線條分明的輪廓,也照亮了春月黑眸里的熠熠星火。 他氣得腮幫子酸疼,還得顧著一左一右一后地避開刀尖,嗓子里燒著火:就這么些個破爛火箭游艇的,你還真上頭了是吧?信不信我明天就把那jiba網站給拆了? 這半年石白瑛都在歐洲跟一個目標,因為這事,每次都得算著時差,準時準點上那小黃網去看她的直播。 春月的直播沒有露臉,戴著假發,臉上總會有著各色各樣的蕾絲面罩,鏡頭只帶到她好看的下巴,和那張石白瑛知道有多厲害的嫣紅小嘴。 一周她會開三四次普通直播,說是普通,也會露露乳溝和長腿,看她姑奶奶心情,偶爾露點粉紅奶暈,這樣也能引得一班男人咿哇鬼叫。 而到了周末,則是真槍實彈地玩兒自己的xiaoxue,用小玩具,或者平時玩槍舞刀的手指。 每次都得把攝像頭噴得一塌糊涂才作罷。 哇,那小白你會看著我自己打飛機嗎? 一雙圓眸笑得月牙彎彎,春月抬腿起膝,往石白瑛的腰腹踢去。 石白瑛出手擋住她的膝擊,順勢往她裸露出來的大腿處狠抽了一巴掌,咬牙道: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 有一段時間他的暗殺目標到了梵蒂岡,每個周日下午都會在圣彼得大教堂參加最后一場彌撒,其中有兩次正巧碰上春月的直播時間。 石白瑛站在觀禮人群外圍,手機藏在挖空的圣經里,耳機里傳來春月經過變聲軟件的嬌吟,聽得他渾身燥熱。 春月高潮的時候,他只瞄了一眼就把圣經大力闔上,惹得前面的游客回頭看他。 還好有長大衣遮住他的失態。 見石白瑛終于出手,春月迅速扯住他手臂和肩膀,雙腳踩上旁邊的墻壁,借著力輕盈騰空而起。 她一個跟頭輕松翻到男人肩膀上,大腿一夾,狠狠鎖緊他的脖子,手里的匕首暴沖向他的太陽xue。 嗶 身體防御系統被逼近至眼前的危險喚醒。 石白瑛身體動得比腦子快,反手精準無誤地鉗住春月的手腕,一掐一轉,應激反應讓他本能地準備卸了對手的腕子。 做不到骨折,也至少要弄她個脫臼。 不像剛才那會,春月這次疼得松了手。 她知道,當石白瑛動真格起殺心時,是六親不認。 石白瑛順勢奪下她的手刺,長臂一甩,把纏人的匕首往木門處投擲過去。 一道銀光劃破潮濕粘膩的昏暗,半把鋼刃深深沒入實木門板,就像切開一個脆梨那般輕松。 而一瞬間,春月整個人被石白瑛掐著腰腹提起。 明顯的力量差距和無力的右手讓她沒法來得及做出反擊,只能任由石白瑛解開她的鎖絞,把她拎起后,像摔面團一樣往下丟。 嘭! 床墊下陷得像月亮表面的凹坑,靠墻擺著的幾只達菲熊受到震蕩波及,一只只倒得七扭八歪。 春月背脊火辣辣疼,眼前有輕微暈眩,那頂假發脫落,凌亂散在被子上,像被海浪卷到沙灘上的海藻。 她心想石白瑛對她始終還是留手了,沒把她直接摔向電腦桌或者硬邦邦的瓷磚地面。 304的碼牌聲停了下來,開始有規律的摸牌出牌。 石白瑛跪坐在春月身上,左手虛掐住她的脖子,冷眼看向那堆棕色的熊公仔,抓起一只看了看,嘖了一聲,不屑地把毛公仔丟到地上。 想騎我?等會再讓你好好騎。 石白瑛右手往腰后摸,取出一把折刀,手腕一甩,鋒利刀刃唰的彈出。 他探舌,舔過繪制了花紋圖案的刀面,啞聲開口:你這小瘋子就是欠cao,剛想對你好一些,你就蹬鼻子上臉 下一秒,他握緊刀柄,直接往春月左眼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