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捉摸不透的男人
30.捉摸不透的男人
轉念一想,她膽子那么小,不可能會像夢里那般行事。而且他怎會在乎她的死活。 李修皓逐漸冷靜下來,方才臉上的駭人神色也隨之收斂,抬眸看一眼好生生坐在他面前的宋貝瑤,面上不禁閃過一絲窘迫。 他竟在宋貝瑤面前如此失態 李修皓猛然板起臉,冷聲:下車。 態度轉變之快,讓宋貝瑤很是措手不及。她眨眨眼,跟著走下了馬車。 而一下馬車,宋貝瑤便被眼前霓裳坊給閃花了眼。 這三個大字金光閃閃,在一眾紅木黑字的牌匾中顯得尤為突出。 宋貝瑤不由緊跟兩步湊到李修皓身邊,爺這霓裳坊看上去挺貴的。 李修皓頭也不回,低應:尚可。 霓裳坊里的青衣小廝卻已眼色飛快的湊了過來,引著他們便往雅間去。 李修皓淡定如斯,下巴微點,讓小廝帶路。 一路跟著小廝走上二樓雅間,宋貝瑤發現了霓裳坊的衣裳果然名不虛傳,顏色搭配、花樣款式、做工用料,皆是上上乘。 將他們帶進雅間后,那帶路的小廝便退了出去:爺稍候,小的這便去叫掌柜。 李修皓淡淡頷首,揮退小廝。 一會的時間,門外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三爺,奴家方便進去嗎?是一道極為嬌媚婉轉的女音。 宋貝瑤聽見這聲音,頓時半邊身子都酥了。 她不禁轉眸看向李修皓,卻見他臉色竟柔和了許多呵呵,果然是混慣了風月場所的男人。 進。 而待那女子推門進來,她看見那女子嬌媚又風情萬種的模樣,心里突然咯噔一聲響。 這女子年歲看上也就二十左右的模樣,應是和李修皓差不多大。 女子身姿窈窕,雙手懷抱一本厚冊子,款款朝二人走來。 將懷中的厚冊子輕輕在二人面前的桌幾上,女子福身盈盈一拜,嬌聲道:三爺。 這一聲聽得宋貝瑤覺得她一個女子都招架不住,此等尤物,是個男人恐怕都要顫三顫。更何況李修皓畢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宋貝瑤的心情卻是微妙的有些低落。 女子看向宋貝瑤:這位是? 在宋貝瑤沉思間,李修皓已和女掌柜寒暄完,兩人齊齊看向她。 宋貝瑤斂神,朝美人含蓄的笑了笑。 豈料李修皓并接她的話,倒是臉色又冷了下來,只低聲道:選吧。 女掌柜眼色很活泛,見狀立即轉了話頭,打開了方才放在桌幾上的厚冊子,熱情道:這本花衣冊上有本店所有衣裳的樣式,姑娘瞧瞧可有中意的? 宋貝瑤有些詫異,心道李修皓竟然沒有出言貶低她。 宋貝瑤目光落向桌幾上的花衣冊,對美人淡笑道:容我瞧瞧。 不過她這一瞧,竟是足足瞧了大半時辰。 花衣冊上的衣賞足有百余件,且每件衣裳后頭都還附著這衣裳上所用花樣的細圖。宋貝瑤不時與女掌柜交談詢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雅間里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 宋貝瑤手中的花衣冊卻沒看完,一雙眼睛越來越低,像是恨不得一腦門兒鉆進去。 李修皓百無聊賴的等了又等,眉心不知何時已皺成一座小山丘。但他并未出聲催促。 我可以選三件嗎?宋貝瑤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修皓。 李修皓抿緊薄唇,沉聲道:嗯!既已定好,那便回府。 宋貝瑤選好了衣裳心滿意足,聞言笑著點頭應聲:好。 臨走的時候,李修皓交給女掌柜一本畫冊,交代做好后跟那幾套衣服一起送過來。 霓裳坊的女掌柜也很心滿意足,這位爺可是給她帶來了一筆大生意。 宋貝瑤好奇李修皓交給女掌柜的冊子里畫的是什么?難道也是衣服。 車夫很有眼力見兒,一看見李修皓和宋貝瑤出來的身影,便急忙把茶水結帳趕回馬車旁。 奇了怪了,來的時候,宋貝瑤覺得一路上挺穩的,回去的時候這馬車怎么顛簸起來了,李修皓背脊挺得筆直,不管馬車如何搖晃,他的身形都是穩如磐石。 另一邊的宋貝瑤則完全相反,隨著馬車的搖晃,她的身子一會兒往前探,一會兒往后撞,仿若一根隨風飄搖的柳條 沒多大會兒,宋貝瑤整個人便被馬車晃得七葷八素,頭暈眼花。 不肖須臾,馬車不知道壓到什么地方,整個車身突然劇烈晃動。 宋貝瑤身形不穩,整個人都被顛了起來,眼瞧著腦袋就要和車頂擦出火花之時,李修皓大手一撈,將人牢牢錮在了懷里。 宋貝瑤恍惚間覺得自己嬌小無比,同時心里還閃過一絲別扭怪異的情緒。 爺,您沒事吧?馬車行駛速度漸緩,外頭傳來車夫戰戰兢兢的詢問聲。 問完,車夫豎耳等了片刻,但馬車里頭沒有人出聲回他。 車夫卻是悄悄松了口氣,爺不出聲,至少他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車夫重新將心思放在馬車上,再不敢再駕得太急,只力求穩妥。 宋貝瑤窩在李修皓懷里,耳朵緊貼他胸膛,清清楚楚聽見他的心跳聲。 怦怦 怦怦怦 跳得又快又急。 她聽得耳后根泛紅,心跳不由自主地變快。 察覺到馬車駕駛漸漸變穩,宋貝瑤身子掙扎了一下,想從李修皓懷中掙脫出來。不料李修皓卻將人錮得更緊,讓她動彈不得。 但他仍是抿緊唇沒有說話,冷眉冷眼。 宋貝瑤聲音悶悶地開口:馬車已經不晃了,爺可以放開我了。 宋貝瑤安靜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他松開她。 她手腳又動了動,想離開他的懷抱。 李修皓還是沒動。 不僅沒動,反而手又緊了緊手臂。 這么不想被爺抱著?剛買完衣服就翻臉了。他冷不丁出聲,聲音聽上去有點生氣。 宋貝瑤一怔。 李修皓低眸,入目是她輕顫的羽睫,還有那嬌憨的表情。 他的心不由軟了一下。 可強硬慣了的他,早已不會服軟。 他抿了下唇,臉色仍舊很沉,語氣也硬邦邦的,到了,下車。 說罷,放開她,下來了馬車。 宋貝瑤心想:真是捉摸不透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