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鐐銬紅裙
[一]鐐銬紅裙
被儀狄推倒在床上時,殷澤還存著點兒模糊意識。幾天前發生在市南別墅區的惡性殺人案已經有了定論,系兇手高展川因家庭糾紛弒父。報案的是被害人的妻子儀狄,她似乎受了不小驚嚇,做筆錄時一直面色蒼白地發抖。 然而當儀狄結束筆錄走出警局時,殷澤卻不小心看到她擦掉面上妝容、露出櫻色唇頰和得志笑意的模樣。 高展川認罪認得干脆,說是自己在晚餐的魚湯里放了安眠藥,再趁儀狄和高群都睡著時用菜刀殺了高群。依照他的陳述和現場提取的證物,作案過程很快被還原,文件整理好交移給公檢法,這案子也就結了??梢鬂墒冀K對儀狄刻意的妝容和那抹笑耿耿于懷。 他跟了她幾天,看她利落地cao辦后事,面上卻不曾有倦色和傷神,愈發覺得奇怪。高展川是她的繼子,也許兩人沒太多感情。但高群是她的丈夫,出了這種事兒她竟沒太多傷心表現。譬如今晚,她甚至著了一身烈紅獨身來到酒吧,對所有同她搭訕的男人露出若即若離的笑。 但她沒接受誰的邀請,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后,蕩著血紅裙角落在殷澤面前。我記得你的,你是那天給我倒水的小刑警。她這樣說著,一彎眉挑起來,像子時媚人的弦月。然后她點了兩杯Martini,將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 謝謝你的水,這是還你的。 壞就壞在這杯Martini。殷澤不常來酒吧,也不太懂酒。眼前這杯酒酒液澄凈,發著清冽的檸檬香,看上去沒什么侵略性,但入口極為銳利。他心里有數,只喝了一口就沒有再喝。 可惜這份機警和自制并沒有什么用,因為儀狄在遞酒的那一兩秒里已經給他下了藥。此時她正隔著兩件單薄衣衫,伏在他身上吐氣如蘭。 下去。 酒精和藥的雙重作用下,殷澤四肢軟著,沒什么力氣,頭腦也不太清醒。盡管如此,他一雙眼仍是清靜不染,呵斥她時像在呵斥一只不聽話的小狗,生氣卻并不兇。 儀狄好喜歡。 所以她假裝沒有聽見,湊在他耳邊小聲問,你說什么呀,我沒聽清。殷澤耳朵敏感得不像話,她只輕輕吹了吹氣就引得他輕顫,耳垂紅了,牽連得耳后皮膚和那小片脖頸也發紅。 殷澤不知道他是被下了藥,還以為只一口酒自己就醉成這樣,所以他此時正在為自己的不謹慎不節制而后悔,并對體內升起的勃然情欲慌忙無措。 儀狄才剛死了丈夫,他卻對她有這種反應,簡直禽獸不如。殷澤受著欲望和道德感的兩面灼燒,幾乎要被儀狄柔膩軟和的身子挫骨揚灰。 高太太,我們這樣不行的。 他費力地抬起手,抵著她侵下來的肩,但因為沒什么力道,反而更像迎合。儀狄順勢握住那只手,含吮他略帶薄繭的指尖。 我們哪樣了? 她含著他的手指,模糊地吐詞。 指尖因為儀狄溫順的吞吐結出酥麻快感,殷澤看著她豐潤的紅唇,腦后仿佛有千百根弦在無聲顫栗。在那些弦要繃斷的時刻,儀狄終于打算放過他了。她從殷澤身上起來,香涼的發絲拂過他面頰。 謝天謝地。殷澤長舒一口氣。等他緩緩,等沒那么醉了,他就回家。他再也不會因為無用的直覺而不聽派遣就獨自行動了。殷澤這樣想著的時候,發現儀狄又坐回了他身上,正捉著他的手腕擺弄些什么。 cao。殷澤看了手腕一眼,在心里罵出了這輩子第一句臟話。 儀狄從他外套里摸了手銬把他給銬了。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殷澤氣得太陽xue漲疼。就算是醉酒也不應該做出這樣失禮的事,就沒有人教養過她嗎?他這樣想著,也這樣說了。儀狄聽了,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沒人教養我啊,我在福利院長大的。 殷澤恍了個神的功夫,她又趴在他身上了。 你想教養我嗎? 她說著,一口吻在他的下巴上。 手被拷住了,動彈不得,殷澤不想和醉鬼計較太多,和她打著商量:你先把手銬打開,這是警用的,你這樣違法。 他刻意轉過頭,盡量不和她接觸??墒悄哪苣?,胸膛、小腹和下身,每一處都被她柔軟地壓著。 警用的?儀狄撥了下手銬,面上一派單純好奇,那這個也是警用的嗎? 她手掌向下,一把包住他下身泛熱氣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