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
還疼嗎?
徐若凝醒來時頭疼得厲害。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加上做了一整夜的春夢,導致她起來時精神萎靡,一張臉上盡是被掏空的虛弱狀態。 她脫掉酒店睡袍去洗澡,閉上眼的時候,腦海里無端又掠過男人清雋的面孔,他抱著她站到花灑下,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洗,修長的指落在她腿心時,有沙啞的聲音落在空氣里: 還疼嗎? 徐若凝睜開眼,面前空無一人。 她雙手揉了把臉,深吸一口氣,低低罵了句,cao。 她叫了客房早餐,簡單吃完,又在床上補了兩小時的覺,快十點時,她才起來洗漱化妝。 中午約見的餐廳離酒店有半個小時距離,她打車趕到時,時間剛好十一點十五分。 Lin! 才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喊她,徐若凝抬頭看過去,餐廳門口站了十幾個人了,每個人面上都帶著笑,好久不見! 徐若凝笑著過去,給每位女士一個擁抱,給男士一個擊掌。 雖然不少人都互相不認識,但因為都是國人,隨便幾句話聊下去,沒一會就熟絡了。 帶團來的?進去坐下后,一個叫SaSa的妹子興高采烈地問她,有帥哥嗎? 沒帶團,陪我表妹來的。徐若凝拿著菜單,隨便點了幾個,遞過去,你不是有男朋友?怎么?分了? 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早分了。SaSa聳肩。 表妹?男人們耳朵一豎,沖徐若凝道,表妹怎么沒帶來? 徐若凝笑罵,滾蛋,別想了,我表妹有男朋友。 那你呢?SaSa有一頭酒紅色長發,燙得大波浪卷,明明是冬季,她卻穿著性感的緊身黑裙,微微俯身,胸口就有大片風光瀉出,她眨巴著眼睛看向徐若凝,不可置信地問,還單身? 嗯哼。徐若凝挑眉。 喂喂,別太挑了。SaSa指著對面一排男人,看看,有合適的,現在就領走。 被她指過的男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努力發散自己最大的魅力。 徐若凝擺擺手,我有看上的了。 真假的?SaSa笑,誰?我們認識嗎? 徐若凝搖了搖頭。 打車過來的路上,她才想起,她跟那個男人整整十年沒見。 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卻是將她重新打磨了一遍。 她剪掉了長發,留著一頭栗色短發,抽煙的姿態嫻熟,穿著中性的沖鋒衣,瞳仁里藏滿說不盡的故事。 她流浪這數十年,幾乎快想不起自己的從前,可當那個男人出現時,她發現自己對過去仍留有記憶。 那些開心的,痛苦的,難堪的,絕望的種種回憶,凝聚成咖啡里的熱意,順著血管流進身體里。 問這種問題真的好嗎?!SaSa面上有些羞澀,卻還是回答了,好吧,我第一次是在初中。 一群人笑著問:初幾?成年了嗎? SaSa面上泛紅,你管我!好了!下一個! 十幾個人吃完飯,換了場地,在餐廳門口的露天座位上聊天,問各自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時候。 眾人又轉向徐若凝,到你了,你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時候? 徐若凝早就過了會羞恥的年紀,她點了點指尖的煙,唇角輕揚,我? 她想起那個下雨的晚上。 想起男人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場景。 想起昏黃曖昧的光影里,男人垂眸吻住她的畫面,他握住她的腰,沉身將自己頂進來。 痛感沿著記憶跨越整整十年蔓延到身體里,她拿煙的手指頓了頓,輕輕呼出一口氣,緩了片刻才回答。 十八歲。 我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