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鹿亂撞
23 小鹿亂撞
九月,大將軍蕭弘從漠北派來信使,上書稟報自己不日便會返京。 信中還說與蕭弘一并返京的還有半支西北大軍。雖然眼下邊境局勢較為樂觀,已是多年沒有胡人入侵,但他仍不放心將更多士兵一同帶離漠北。 且蕭弘大將軍下令命他獨子蕭平鎮守邊關,唯獨帶了長孫蕭珩一同返回京城。 楚櫟心中雖是極大的不情愿,但無戰事之時大司馬本就應坐鎮京城,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蕭弘的請求。 楚朝以來大將軍并不常設,只有立下極大軍功者才有機會被封為大將軍。 蕭弘出身武將世家,又多次抗擊入侵漠北的胡人大軍,立下赫赫戰功,這才最終封到了大司馬大將軍。 先帝也曾想效仿先朝衛青、霍去病二人共擔大司馬一職分散軍權,可朝中除了蕭氏一族再無漢人將領立下顯赫戰功,他又不愿給胡人將領如此高位。 是以先帝過去雖重用他,但也怕蕭大將軍功高震主,因此一直對他有防備之心。 蕭弘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他自請居于漠北,無戰事時便帶領將士屯田守塞,不愿卷入朝中是非。 九月中旬,燕靈綰也已在京城的鳳儀宮中修養了月余,她向皇帝請命想要回侯府省親十日。 楚朝規定沒有特殊狀況皇后不可居于宮外,即便是省親也要黃昏之前回到宮中。 可這特殊狀況具體是為何事卻沒有詳細記述,全看當權者的意思來決定。 皇后失了獨子,宮中又沒能將此案查明,皇帝本就因這事對她有些愧疚不忍。 所以楚櫟思前想后還是允了。不過他覺得十日還是太長,只許了皇后三日。 燕靈綰回到家中的第一日仍是獨自坐在屋內,不愿出門。 其實她并不是受到磨難便要尋死覓活之人,這一個多月過去,心中細密的痛楚早已緩上許多。 只是這段日子以來整個人都懨懨的,對外物提不起興致。 燕商對女兒很是擔心,但又不敢冒然前去打擾她,只好吩咐下人多準備一些皇后幼時喜愛的吃食送到她院內。 這天黃昏,燕與只身來到她院內,站在屋外命下人進屋向皇后通報。 娘娘,世子說想見您一面。 燕靈綰聞言披了件外袍便走到屋外,阿兄,有什么事進來說罷。 燕與見她面容雖仍有些憔悴,但精神看起來并不差,當即放下心來。 靈兒,前些年你在我院中的槐樹下埋了幾壇花雕酒,我方才命人取了一壇出來。 燕靈綰看了兄長片刻,面上有些動容。 她嘴角久違地掛上一抹淺笑,好。 他們已是許久不曾一同賞月。 燕與命人將石桌搬到那棵槐樹下,似是想在此處伴著月色對酌。 燕靈綰看著槐樹眸光微閃,乖乖按著兄長的意思在石椅上坐了下來。 燕與怕她著涼,那石椅上墊了厚厚的一層軟墊。 兄妹二人在清冷的月光下默然對酌,誰也不開口,只一杯又一杯地各自飲了下去。 燕與不說話是因心底愧疚,他再一次沒有護住她,沒有護住她的孩子。心中悔恨不已,他的痛苦并不會比她少。 且此刻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怕說錯了話又令meimei難過。 而燕靈綰只是單純地不想講話,她已是許久不曾開口與人談笑風生了。 這花雕酒并不烈,即便燕靈綰的酒量一向不好,可她飲了許多杯下去仍只是將醉未醉,思緒依舊清明。 微醺的燕靈綰抬頭看向兄長,那清雋淡然的眉眼在朦朧的夜色中居然變得妖冶昳麗起來。 她喉間無意識地微動,兄長很誘人。 好想對他辦壞事。 燕靈綰看著不遠處的婢女、仆從忍不住輕嘆一口氣。 眼下這處顯然并不合適,她又將目光移向不遠處兄長平日就寢的臥房。 隨即她就否定了這一想法,她那克制守禮的兄長肯定不會允許她大晚上到他臥房里去。 思索了片刻她才開口,阿兄,我有要事想與你商議,此處怕是不大方便。 燕與猜她想說的是蕭弘大將軍下月入京后的布局計策,此等機密在院中的確不便商議。 于是他命人將酒搬入正堂,并不準下人進屋侍奉。 燕靈綰心滿意足地走入兄長屋內,此處雖不是臥房,不過關起門來在哪里都一樣。 燕與坐下為她斟了一杯酒,才道,靈兒,外祖父下月便從漠北回京,他命舅父守在邊關,但會同阿珩一起回來。 燕靈綰微微搖頭,輕聲道,哥哥,我今日并不想說這個。 她站起身走到兄長身旁,難得有一些緊張,燕與畢竟是她從小就憧憬仰慕的兄長,自然與他人都是不同的。 那你是?燕與不解。 伴著酒意凝視兄長清俊的面容,燕靈綰只覺心口的小鹿在不停亂撞。 這是她從少年時便一直覬覦的人。 她努力按下心底的忐忑與悸動,迅雷不及掩耳地傾身湊近、低頭吻上了兄長的薄唇。 ----------------- 讓我們恭喜這位男嘉賓!獻出24年的初吻 再不談戀愛都沒人看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