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影響!
注意影響!
天色微曦;馬爾科坐在盤腿馬林梵多高高的巖石上,不遠處,芙蕾雅和米霍克正在打架。 米霍克和芙蕾雅的動作很快,劍更快,越強,米霍克便越少感到少年時與人拼命的暢快感,因此也就越重視為數不多的能和他過招的朋友,由其是使劍的那些香克斯、波利、芙蕾雅。 馬爾科沒有看著他們,而是俯瞰著整個空地,目光在那些藏在遮蔽物之后,目不轉睛盯著兩位七武海打架的人身上掃過。 海軍,一些出于看守的責任,更多的是來看世界頂端的人的戰斗來擴展眼界。 但他們差得太遠了,只能看見兩個殘影不斷地糾纏、分開,分開、糾纏。時間一長,多數人都露出了無聊的表情,但被澤法壓著,只能百無聊賴地等在原地。 這有少數幾個馬爾科的目光在那幾張面孔上停留了一陣,記住他們的樣子勉強跟上了芙蕾雅和米霍克的速度,眼珠不停地跟著劍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馬爾科認出了他們其中一些,還有幾個年紀看起來更小的生面孔(銀發抽著雪茄的男人,叼著煙得粉發女子),應該是海軍的新生代。 他又調動目光,看到了另一邊同樣來觀戰的克洛克達爾,他咬著雪茄,盯著戰場的表情有些奇怪的急躁。 馬爾科見過他一次,當時克洛克達爾還是超新星,就像每年都有那么幾個無所畏懼的年輕人一樣,沖過來挑戰老爹。然后他就被趕回偉大航線前半段了。 馬爾科知道芙蕾雅在釣克洛克達爾,他推測她大概是之前和克洛克達爾說了什么,才讓他的表情如此古怪。 大概率他感受到克洛克達爾時不時投到他身上的目光應該是跟老爹有關的吧。 清晨的陽光呈條帶狀散射,幾縷白云帶著金色的滾邊慢悠悠地飄過來。 劍風嘶嘶,劍光一轉,云被劍氣蕩開。 芙蕾雅面色潮紅,因為你來我擋的切磋而興奮激動。她高高地從天上落下,腰部帶動全身旋轉,荷葉邊的裙擺被風扯著狂擺,劍鋒直直向下,轉動疊加的力道全部匯聚于尼約德劍端一點,寒光如流星般墜下。 米霍克不避不閃,舉刀相應。 天地為之一震。 兜著他們的勁風一下蕩開,靠得近的海軍被迫躲得更遠一點,有幾個海軍不放心地湊到澤法身邊,似乎是在商量是不是該阻止這兩人了??寺蹇诉_爾扶著石頭,大衣在他身后飄蕩,他的目光晦暗。 沙風吹到馬爾科臉上,他只瞇了瞇眼睛,然后抬起頭,朝不遠處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靠近的送報鳥招手。 他發出了一聲近似鳥叫的口哨,送報鳥轉了兩圈,還是鼓起勇氣靠近了。 不出馬爾科所料,頭條果然還是芙蕾雅。關于她的緋聞,永遠都有新的轟動發現。 新聞的另一位主角,是他自己。馬爾科和芙蕾雅在馬林梵多大街上挽著胳膊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偷拍了下來。人們驚詫于芙蕾雅不是才和白胡子海賊團打了一架嗎,怎么會又這么快和白胡子的兒子一起手挽手出現在馬林梵多。所有人都被搞糊涂了,流言蜚語出現了許多不同的版本。配圖下面還掛著多弗朗明哥、米霍克和波魯薩利諾的照片。 值得一提,多弗朗明哥的照片被放大了。編寫新聞的記者言語里按捺不住地憐惜多弗朗明哥。 大海上的八卦人士們似乎認定了多弗朗明哥是芙蕾雅的正宮,不管提到誰和芙蕾雅的緋聞,都要攜帶上多弗朗明哥說兩句。這其中的原因馬爾科抬起頭看了芙蕾雅一眼他不確定芙蕾雅自己有沒有意識到,她和多弗朗明哥之間有一種一觸即發、惹人臉紅的氣場。 翻過頁,第二版同樣勁爆,是關于芙蕾雅在馬林梵多縱欲的報道,像是第一版的補充,還附帶好幾張照片,往日這條新聞哪怕是因為這些照片也一定能沖上頭條,但自打芙蕾雅住在報紙上之后,這種沒有故事和懸疑,只是單純的下流照片就通貨膨脹,貶值了,只能屈居二線。不過馬爾科非常奇怪,這些記者都是藏在哪拍下的那些照片,他的見聞色真的沒感覺到任何奇怪的人。他深感大海上臥虎藏龍。 第四版才是關于芙蕾雅現在地位的探討,第四位海王皇帝,新聞里這樣堅持不懈地稱呼他。但因為聊得是正事所以沒什么人看?;飨嘈?,這條新聞是世界政府放出來吸引bigmom、凱多和白胡子仇恨值的。 但這種嚴肅的新聞終究抵不過八卦,就在頭條上待了半日就被往后壓了下去。 比起什么第四位海王皇帝,人們還是更喜歡看芙蕾雅的花邊新聞。畢竟,海上皇帝已經有三位了,這么精彩的花邊新聞可是前所未有的。 把報紙翻過來,第三版,讓我們看看是誰能在芙蕾雅的手里搶過一頁報紙版面哦吼,是香克斯。 青梅竹馬都愛上了插旗游戲,又有一座島嶼升起了香克斯的旗幟,鑒于他們打敗了懸賞高于他們三四倍的大海賊,紅發海賊團的懸賞金又高了一節,不過隱沒在芙蕾雅的新聞下,沒引起什么任何注意。 在新世界,這種不引人矚目有時候或許才是更好的,由其是對現在的香克斯來說,仇恨值和目光都被芙蕾雅引走了,人們太注意抵抗芙蕾雅的腳步,沒發現香克斯的的勢力無聲無息地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活躍。 這個走向都讓馬爾科狐疑,色斯靈尼爾混戰之后,芙蕾雅那些膨脹,瘋狂招惹男人,出盡風頭的行為難道是故意的? 不,馬爾科覺得,她好像沒有那個腦子去算計這種事情。 不過,基恩肯定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讓她去馬林梵多好好睡男人什么的吧。 帶他來馬林梵多,而不是什么其他人,也是出于這種角度的思考吧。 用緋聞接連不斷地轟炸所有人,以至于讓人們看不見真正應該看見的東西。 馬爾科收起報紙,在心里嘆了口氣。 芙蕾雅和米霍克打爽了,收起劍,勾肩搭背地去吃午飯。更正,只有芙蕾雅勾肩搭背,米霍克一直抱著手臂。 芙蕾雅朝高處的馬爾科招手。 馬爾科在狹小的巖石頂部站起來,手指在飄蕩的金發里抓了抓。 既然她需要注意力和新聞 不死鳥藍色的火焰旋飛,滾著金邊的藍色火焰熊熊燃燒,舒展著自己的身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火焰到底有多漂亮。他一躍而下,藍色的火鳥拖著長長的尾羽,沖到了驚喜的芙蕾雅和莫名其妙的米霍克身邊。 不死鳥身體一旋,米霍克下意識抽刀擋了一下,馬爾科轉而抱起芙蕾雅,一下飛遠了。 馬爾科?! 抱緊了yoi。 芙蕾雅在他的懷抱里哈哈大笑,手臂搭在馬爾科的脖子上,歡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兩下。 米霍克瞇著眼,舉起刀。 馬爾科靈敏地在空中左右橫擺,躲過了逼人的刀光。芙蕾雅發出刺激的大叫。 刀劍寒光落到海軍的高樓上,瞬間開了個口子。 芙蕾雅笑聲更大了。 布魯薩利諾在馬林梵多街邊小攤上找到正吃著餡餅的芙蕾雅和馬爾科時(他們已經吃了半打) ,開口說的就是這回事。 元帥快被你們氣死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芙蕾雅又捧著肚子笑起來。 笑夠了,她一抹淚花,問道:又不是我干的,去找米霍克啦。 他已經走了。 走了?芙蕾雅一驚,咬著下唇,牙齒左右磨。 馬爾科有點不安,該不會是因為他吧。他知道芙蕾雅還有話沒跟米霍克說完呢。 與你無關啦,米霍克一直都是這樣的。 自從最初的不歡而散之后,米霍克每次停留在她身邊都會以突兀的離開作為結尾。這大概是因為他再待下去,就該忍不住對芙蕾雅揮刀了吧。芙蕾雅倒是不意外,只是這次的的時間好短。 波魯薩利諾借機追問他們認識了很久? 陳年往事啦~芙蕾雅揮揮手,表示不值一提,我差點就跟他走了呢。 馬爾科明知道波魯薩利諾在套話,但也好奇地搭話:怎么回事? 波魯薩利諾笑著看了馬爾科一眼,馬爾科避開了他的目光。 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啦~芙蕾雅一被問到,立刻說起來,我那會才剛出海沒錯,就是你惹我生氣之后不到一周,波魯薩利諾! 芙蕾雅又生氣了,跳起來抓住波魯薩利諾的衣領,差點都忘了!那個難聽的外號原來是你這家伙給我起的! 陳年往事啦,陳年往事啦~波魯薩利諾用芙蕾雅的話堵回來,紛爭女神也是我起了,嘛,就算是補償了? 哼哼好吧放你一馬!芙蕾雅大度地說。 所以你和鷹眼? 想知道? 芙蕾雅壞笑道,我也有好多想知道的事情呢! 波魯薩利諾和芙蕾雅嘰嘰喳喳,說了一路。坐進辦公室里,那對海軍和海賊還在把腦袋靠在一起,說著隱蔽的笑話和秘密。 他們很快,發現了一些奇異巧合,或許也可以稱之為一些神秘的征兆。 波魯薩利諾曾在隨意提起他在北海發現了一種紅色的新型斑蝶,一般人會把它們認成黑脈金斑蝶或者副王蛺蝶,但它完全不一樣。它們的顏色更為鮮艷,翅膀更長,翅端更尖。 后來北海的漫畫家將這種蝴蝶畫到了名字即是蝴蝶的女主角頭上,這本漫畫讓還在香波地的芙蕾雅看得如癡如醉。在北海,她抓了兩只這種蝴蝶,但他們很快就死去,她把他們做成了標本,至今放在她的床頭上。 幫助她制作標本的船員,是她在北海偶遇的社畜。每天朝五晚九,被生活蹂躪,除了工作和一身疾病意外什么都沒有。波魯薩利諾見過這個人,再一次調查中他被當成是嫌疑人之一,雖然很快就被證實無罪,但因此丟了工作。 這或許就是他墮落的開端?反正他上了芙蕾雅的船。他畏水,像是吃了惡魔果實,但卻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記憶。直到忽然有一天,他正在釣魚的時候想起來自己原來是一只吃了人人果實的魚,縱身跳下海,變回魚回到他自己的世界。 (變回魚?馬爾科問。怎么了?綠色的眼睛毫無狐疑。沒什么yoi。) 他不是那種罕見的魚,而是一種常見的鯉魚,就是馬林梵多一家餐廳會擋在門口的水缸里吸引顧客的那種食用鯉魚。芙蕾雅每次吃紅燒鯉魚的時候都會想起他,她曾經從短巷盡頭翻過去,去餐廳門口專門看魚缸里的鯉魚。后來那條鯉魚被波魯薩利諾吃掉了。而他告訴她,那條短巷原本是通聯的,是一條連接新兵訓練場的隱蔽近路。之所以被封起來,是因為澤法發現了他利用這條路逃避了將近半年的早cao晨跑,而把時間節省出來去商業街吃第二頓早飯。 因為波魯薩利諾一個人,害得同期所有人圍著整個馬林梵多跑了五十圈。 芙蕾雅看向一邊拉著帽子黑著臉的薩卡斯基。她記得這倆人是同期,所以 薩卡斯基當然也跑了。波魯薩利說,跑回來還揍了我一頓呢。 芙蕾雅拍著桌子大笑。在奧羅·杰克遜號上的時候,她也做過不少這樣的惡作?。和Z巴的魚鉤上掛他找不到的靴子;把巴基的藏寶圖藏到香克斯的箱子里;在土豆上畫上羅杰的胡子。偷偷把值日表上自己的名字擦掉改成香克斯或者巴基。在貓蝮蛇面前玩貓薄荷,在犬嵐面前丟飛盤什么的。 波魯薩利諾上學時的功勛聽起來更偉大一些:競選班長的時候因為說了會讓所以女兵穿超短裙而斷層當選,被澤法鐵拳鎮壓,班長之位流落薩卡斯基;模仿女生多的口吻給教官寫情書越見面,教官買了新西服剪了頭發,噴了香水等了一整天也沒等到人;趁著同學午睡的時候,給所有睡著的人涂上sao粉色的指甲油;為了讓自己多睡五分鐘而調慢了新兵訓練場的鐘,直到領導們來視察發現全員都遲到了這件事才敗露; 澤法老師都快被波魯薩利諾氣死了。波魯薩利諾畢業第二天,他看起來簡直直接年輕了十歲。 馬爾科也不是什么乖乖男,莫比迪克號上互相作弄的小故事比他們喝過的酒還多。 越來越火熱的追憶,驚喜地交流(不對不對,你必須要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對方才會愧疚。原來如此~真厲害,下次遇到斯托洛貝里試試。),和睦的氣氛直至薩卡斯基再也看不下去,大聲呵斥才被破壞掉。 兩個腦袋低了一下低了下去,看了看薩卡斯基的黑臉,吐了吐舌頭,又低聲交談起來。 他好討厭哦 薩卡斯基就是沒有幽默感。 他上學的也屬于最無聊的那種人吧。 確實。 多弗朗明哥一來,屋子里的氣氛更加糟糕。 囂張的海賊一走進來掃了一圈就嗤笑一聲在沒人帶惡地方坐下,做出了海賊了不起的坐姿。簡直就是對海軍的挑釁。海軍們都嘖了一聲,表示不屑。 海軍坐在右邊,海賊坐在左邊,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中間卻有兩男一女坐在真空地帶不看氣氛地聊天。 多弗朗明哥看了一會,扳著椅子靠過去。對話加入第四個人,他們聊得更開心了。 海軍們的氣場更低了,凌遲的目光投向被三個海賊包圍波魯薩利諾。 忽然,芙蕾雅身體一直,瞬間坐得端莊起來。多弗朗明哥眼睛瞇了瞇,把胳膊伸過去摟住她。 放手!芙蕾雅咬牙。 別那么生分嘛,寶貝。 是啊。波魯薩利諾壞笑著從后面摟住芙蕾雅。連馬爾科都覺得有趣從另一邊抱住芙蕾雅的手臂。 腳步聲,已經到可以聽見了。芙蕾雅冷汗直流,快放手! 門開了,戰國和庫贊走進來,迎面就看見被三個男人包圍著的芙蕾雅。 戰國頭又開始疼了:大白天的,注意影響。 芙蕾雅差點就罵出來了,她咬著嘴唇,看著庫贊冷漠地走進來,在距離薩卡斯基最遠的地方坐下,眼罩一拉,立刻入睡。 居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芙蕾雅不高興地撅起嘴,忽然放棄了掙扎,身體一軟,順著椅子滑下去,滑到男人堆里。 馬爾科不明所以,伸出手,想問她怎么了。芙蕾雅啪的一下拍下去。她拉起衣領遮住下半張臉,眉眼低垂著,真的生氣了。 馬爾科皺著眉收回手,目光轉了一圈,看見多弗朗明哥和波魯薩利諾皆露出了微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