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趙越】
第二十章【趙越】
趙越這孩子，當年并不是無痕帶回來的，而是陸子觀帶回來的。 無痕在決定與陸子觀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都無子嗣的心理準備了。 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會收養個孩子給自己添堵。 他現在連睡陸子觀的時間都很少了，哪還有那種時間去收養孩子呢！ 收養蘇映雪的一年前。 陸子觀正在街上買菜，這原本是無痕要做的事情，但他現在不止是禁軍副統領，還是暗衛影衛的統領。他那么忙，根本就沒時間去買菜，所以現在換成是陸子觀負責去買菜。 他近日買菜之時，經常瞧見一個孩子孤身一人躲在巷子里。 在這大冬天里，那孩子只穿著破爛的粗衣麻布，還瘦的皮包骨頭。 如果再不繼續管他，這孩子很快就會凍死在街邊。 但是在天朝，孩子或大人會淪落到在街邊乞討那一定是犯下了什么罪才被趕出家門。 陸子觀雖然心地善良，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路上的孩子接回府上照顧。 但那孩子很倔強，也不在路邊乞討，好心的大人給他食物吃，他也不愿意吃。 他就只是躲在那個小巷子里，靠小巷子邊樹上的花充饑度日。 每一次陸子觀看向他時，他又很快就躲起來。 這巷子里的孩子，是誰家的孩子？陸子觀轉頭問賣菜的小販。 陸子觀行事一向低調，大街小巷上沒人知道他是宰相。 賣菜小販搖了搖頭道：客官，我也不知他是誰家的孩子，只聽說是跟著一個商隊進城的。 天朝都城很安逸，所以很少發生大事情。而近日也就發生了一個孩子躲在商隊的行李里，跟進城里的事情。 后來那個孩子冒出來對他們說謝謝，商隊的人才發現了那個孩子，但那孩子沒有偷盜他們的東西，甚至連食物都沒有少半個。 說那孩子有壞心思吧，但進城后大可不必跟他們道謝，偷偷溜走就好了。 說他沒有壞心思吧，為何又要偷偷躲在行李里，跟著他們進城呢？ 最后他們見這孩子還小，也沒把他交給官差，只是放走了他。 這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所以賣菜的小販也懂，小販也就順便告訴了陸子觀這事情。 陸子觀點了點頭，回府的時候就命人查那孩子的來歷。 如果是走丟了，陸子觀就想著要把他送回他的父母身邊去。 但那孩子憑空出現，查起來要花不少時間。 直到一日傍晚，他看到那個孩子在小巷子里被熊孩子們欺負，他們往他身子潑冷水，還對他拳打腳踢。 那孩子雖然身手敏捷，但終究打不過好幾個比他還大的孩子。 這些熊孩子都出自名門貴族，那些平民見著他們欺負一個小乞兒，也不敢阻止他們，怕得罪那些有權有勢的人。 你們快住手！陸子觀很快就出聲喝止。 那些熊孩子們聽到聲音，都朝陸子觀看去。 你誰??？居然敢管本少爺的事情！你不懂本少爺是誰嗎？一小胖子氣勢洶洶的對著陸子觀道。 小胖子也不打算等陸子觀回應，一臉看不起人的模樣，示意的看了看身邊的孩子，打算欺負陸子觀。 熊孩子們不認得陸子觀，他的穿著樸素，身邊還不帶半個下人和護衛，看起來還文文弱弱的。 所以那幾個十幾歲的孩子完全不把陸子觀放在眼里，想上前圍毆陸子觀。 結果，那幾個熊孩子都還沒走兩步路。 眼前忽然出現一名暗衛，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打得青鼻臉腫，屁滾尿流了。 然后，他們就哭著回去找娘親了。 看好戲的平民百姓們，他們也因為那幾個熊孩子的搗亂而頭疼，但又害怕那幾個孩子的身份，只能默默忍聲吞氣?，F在看到有人出手教訓那幾個孩子了，感覺很解氣，個個還拍手叫好。 陸子觀： 他現在才知道，無痕居然還派了暗衛暗中保護他。 陸子觀輕輕嘆了一口氣，上前檢查那個孩子的傷勢。 那個被欺負的孩子，本就穿得破爛，現在還被撥冷水，在這大冬天里，單薄的身子已經凍得渾身不停的發抖。他身上還布滿了淤青，還有各種大小的傷口，那些熊孩子下手不輕，這孩子都吐血了。 陸子觀于心不忍，把他抱進懷里，帶回了府邸。 陸子觀親自為他包扎傷口，幫他擦干凈身子，還替他換上了暗衛們小時候留在府里的衣裳。 但是那些衣裳對他來說很大件，袖子都要卷起來。 陸子觀看著床上的小男孩，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搖了搖頭，他的父親很早就死了，他的母親也因為過勞，在他三歲的時候就病死了。 而他的母親是啞巴，字也不識幾個，所以他沒有名字。 陸子觀倒沒有說什么，只當他是不愿意說，他繼續問道：你的父母呢？ 死了。小男孩乖乖回應道，眼里帶著一絲仰慕，看著眼前溫柔的男人。 從他懂事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抱在懷里，也是第一次遇到對他那么溫柔的人。 他出生就沒有父親，母親只覺得他是累贅，也不喜歡他。 母親死了后，村子里的人對他不聞不問，而村長見他可憐就把他交給村里的人照顧，但是他們自己都快養不起自己的妻兒了，哪還會愿意幫別人養孩子。 他就像一顆球那樣，被人踢來踢去，沒人愿意收留他。 你為何不吃別人給的食物呢？陸子觀好奇問道。 我不是乞丐。 村子里的孩子都對他說，只有乞丐才會吃別人施舍的食物。 陸子觀頓了頓，這孩子寧可吃著樹上的野花，也不愿意吃別人施舍給他的食物，倒挺有骨氣的。 此時，曉影進來了。 啟稟陸大人，屬下查到了。曉影進屋，向陸子觀恭敬行禮。 陸子觀看向了曉影，點了點頭道：我們出去談。 他轉頭替那個孩子蓋好棉被，帶著笑意溫和道：孩子，你好好休息。 說完就與曉影一起出去了。 曉影，你查到什么了？陸子觀淡淡問道。 陸大人，屬下查到這孩子的父親四年前就死了，他是一村子里富裕的商人，他在運送商品途中，被埋伏的盜賊殺了。 屬下還打聽到他的母親因為長得漂亮，還是個啞巴，那個商人玩弄她后，就對她棄之不顧，而她一年前也死了。 陸子觀聽后，眉頭一皺。 曉影繼續道：他的母親死了后，沒人愿意照顧他。村長只好把他交給村民們照顧，兩個月前他被一個村民帶去了荒山野嶺之中，說是要撿木柴樹葉燒火用，但那個村民回到村子后就說孩子走丟了。 曉影忽然眉頭緊鎖：屬下曾去過那片森林查探過，那個村民很明顯是故意把那個孩子丟棄在那邊，回來謊稱是孩子自己走丟的。 陸子觀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曉影道：屬下認為這孩子是因為不認得回去的路，在路上碰巧看到有商隊經過，就躲進去跟隨他們來到了天朝。只要知道他從什么商隊下來的，再去商隊經過的地方一一盤問，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陸子觀輕輕嘆了一口氣，神色黯淡：這孩子身世竟如此不堪。 陸子觀看著曉影道：辛苦你了，曉影。剛剛回來想必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曉影應聲退下后，陸子觀又進到屋里了。 那小男孩沒有睡覺，陸子觀甚至都可以聽到他肚子餓的聲音。 陸子觀思索片刻后，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道：我若是教你識字、寫字，你可愿意學？ 小男孩點了點頭。 那既然要學習了，就要先填飽肚子。如果我親自下廚做飯給你吃，你可愿意吃？ 小男孩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陸子觀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帶著溫柔的笑意道：今日起，你就留在我府里，我親自教導你讀書寫字。 陸子觀心想，既然都已經把孩子帶回了府里來，那就要負責到底。 陸子觀道：吃飽了后，你就先好好休息一日。 陸子觀出去下廚，還順便做了曉影的飯，陸子觀抱著孩子過來，他們三人坐在一起吃飯。 曉影看了看那個小男孩，心里嘀咕著，這要是師傅回來見到了，一定會很不高興。不過還好，師傅幾日后才會回來，到時候再跟他稟告吧。 吃飽飯后，曉影負責洗碗，陸子觀抱著那個孩子去到了院子里空出來的房間，還已經為他鋪好了床。 孩子，從今以后，這里就是你的房間。 那孩子似乎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吃飽后他已經昏昏欲睡了。 陸子觀替他蓋好棉被后，他完全睡著了。 陸子觀回房后還親自裁縫了一件衣裳與鞋子給他。 次日一早，那孩子很早就醒了，他坐在椅子上，見到陸子觀進來，馬上站了起來。 這孩子連他睡的被褥都已經把它鋪平了。 陸子觀心想，這孩子很懂事啊，無痕要是有他那么懂事，他該多省心啊。 陸子觀放下衣裳與鞋子，道：孩子，這是你的新衣裳與鞋子。穿好后，就過來吃早膳。 謝謝陸大人。小男孩學著曉影向他恭敬的行禮。 陸子觀一愣，沒想到這孩子禮儀方面學得比無痕那家伙還好。 陸子觀道：在陸府里不必如此拘束。 小男孩神情緩緩放松，道：是，陸大人。 陸子觀張了張嘴，但不知道應該讓這孩子叫他什么，也就沒說什么了。 幾日后，無痕回來了。 他一回到家，就看到飯桌上多了一個小鬼。 他當即不悅，馬上開口：來人。 暗處一個暗衛迅速出現，恭敬的行禮。 那小鬼顯然被忽然出現的暗衛嚇到。 屬下在。 無痕眉頭緊鎖：這小鬼是怎么一回事？ 回統領，這孩子是陸宰相五日前，在路上撿回來的。 無痕雙眸瞇了瞇，緊緊的盯著那個小鬼看。 這小鬼面對他，竟不見他有半分畏懼。 查過了嗎？ 曉影查過了，他還未曾稟告過嗎？ 無痕眉梢一挑，一臉的嫌棄。 呵呵，我就知道他。 兩人說了幾句話，暗衛很快就退下了，無痕一回來，他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接著陸子觀就端著幾盤菜過來了。 陸子觀看到無痕，開口道：無痕，快洗手了坐下來吃飯，我已經煮好了。 陸子觀！這個小鬼是怎么一回事？！無痕一臉的怨氣瞪著陸子觀。 你先別動怒，今夜我們再說此事，快洗手坐下來吃飯。無痕回家，晚上一定都會找他翻云覆雨。 無痕黑著一張臉，乖乖去洗手，坐下來吃飯。 曉影聞到香味，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想坐下來一起吃。 結果看到師傅的臉色，立刻害怕的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曉影，坐下來吃飯呀。愣在那邊干啥呢？陸子觀淡淡道。 見見過師傅。曉影恭敬行禮，瑟瑟發抖著。 聽不到陸子觀說的話嗎？ 曉影同手同腳的走去坐了下來，低著一顆腦袋吃飯。 嗚嗚嗚，師傅竟然踩著飯點回來！這讓他怎么吃飯??！ 曉影這一頓飯吃得他胃疼。 他們吃完飯后，曉影負責洗碗，陸子觀帶著孩子去書房，而無痕在院子里練功消消氣。 書房里，陸子觀在磨墨，孩子在他的書案上練書法。 這孩子學習能力極好，執筆的高低松緊都掌握的非常好。 就連字寫得都比無痕的字好看 陸子觀淡淡看著那孩子，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如此優秀，若是繼續對他不聞不問，怕早已死在街邊。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陸子觀覺得是時候讓這孩子休息了。 孩子，我們小憩片刻，等會再繼續。 是，陸大人。孩子乖巧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立刻站起來，想讓陸子觀坐下。 陸子觀揉了揉孩子的頭，坐了下來拿起他寫過的紙看了起來。 孩子看到桌上的墨，想到陸子觀剛剛一直都在一旁為他磨墨，也動手磨了起來。 無痕在院子里練功，剛剛在飯桌上太生氣，都沒吃飽，現在覺得肚子又餓了，想讓陸子觀煮宵夜給他吃。 他一進書房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小鬼在陸子觀身邊磨墨。 他眉頭一皺，心里百般的不樂意那小鬼留在陸子觀的身邊。 那小鬼在陸子觀身邊磨墨的模樣，讓他想起之前跟著陸子觀一起去了他們文人墨客的雅集。 那邊除了陸子觀之外，那些文人身邊都會帶著書僮。 而那些書僮也是像這樣在身邊伺候他們的主子，為他們磨墨煮茶水。 看陸子觀這情況，他該不會是想把他培養成書僮吧？ 聽聞那些文人的書僮，必要的時候還要為自己的主人解決生理需求。 雖然陸子觀沒有主動爬上他的床過，但是陸子觀比以前老實多了。不僅沒有以前那么抗拒他，還很配合他，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脫完衣服在床上等著他。 現在他又經常出門辦差事不在家，這小鬼又天天在陸子觀身旁伺候他。 若是哪天陸子觀寂寞難耐的模樣不小心被這小鬼瞧見了，久而久之這小鬼長大了后，說不定還想伺候陸子觀那空虛的身子. 想到這里，無痕神色難看至極。 要是陸子觀知道無痕這時候在想什么，陸子觀估計得活活氣死。 人家陸子觀才不是那種人好嗎！他現在還是個孩子??！你想什么呢！ 陸子觀只是考慮著，先讓這孩子學會識文斷字，其他的慢點再做打算。 而且他會脫完衣服在床上等他，還不是因為無痕深夜回府會直接爬上他的床，粗暴的拉扯著他的衣裳，有的時候衣裳還被撕碎了。 誰受得了每次做完都要補衣裳??！ 而且跟他說了別這樣，他都只會說壞了再找人裁縫新的就行了。 那也太浪費了好嗎！ 夜晚，剛剛與陸子觀滾完床單的無痕，準備開口跟他提那個小鬼的事情。 無痕把赤裸裸的陸子觀抱在懷里，忽然開口道：陸子觀，我想收養你帶回來的那個小鬼。 陸子觀一驚，開口問道：你為何忽然想收養他？ 陸子觀明顯很驚訝，他怎么會看不出來，無痕根本就不待見被他帶回來的那個孩子?，F在卻忽然告訴他想收養他，他怎么覺得有點奇怪呢？ 他小小年紀身手倒不凡，還能瞞過看守城門的士兵進城來。我看他是學武之才，想收養他，做為我的弟子。 想當然，無痕早就想好借口了。 你想讓他拜你為師嗎？陸子觀問道。 嗯。無痕點了點頭回應。 要是陸子觀知道無痕收養那孩子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他會想打一頓無痕吧。 陸子觀雖然覺得很可疑，但是考慮到早上他必須要去上早朝，也照顧不了那孩子。既然無痕愿意收他為徒，早上無痕就能帶他出去，晚上回來他也能繼續教他讀書寫字。 那孩子跟在無痕身邊，還可以讓那孩子學到更多的東西，無痕收養那孩子還收他為徒，這事有利無弊。 陸子觀想了想，答應了他：好，那我們還要找一日，帶著那孩子去辦置他需要用到的東西。 而且，我想為那孩子準備一間新的書房給他，他需要新的書本、書案、書柜以及筆墨紙硯。 加上那孩子的睡房也要添置一些新的臥具。 對了，還要裁縫幾件衣裳和鞋子給他。 陸子觀沒少為這孩子的事情cao心。 而且無痕銀子多，他現在也不需要擔心，沒錢買東西給那孩子了。 陸子觀：還有，也買一張琴給他，我想教他撫琴。 無痕點了點頭道：好，你想買什么安排就是。 太好了，決定收養這小鬼是對的。 陸大才子有教不完的東西，那孩子看來有得學了。 無痕問道：對了，那小鬼叫什么名字？ 陸子觀輕輕搖頭：我問過他一次，他只搖頭不肯說。 陸子觀抬眸看著無痕：要不，我明日再問他一次吧？ 無痕：好。 無痕神情放松，笑瞇瞇看著陸子觀道：陸子觀。 嗯？ 我們再做一次。說完，無痕的手已經不安分的探去陸子觀的身子下了。 嗯 次日一早，那孩子很快就拜入無痕門下。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小男孩跪在地上，向無痕磕頭。 無痕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起來吧。 陸子觀把跪地上的小男孩扶起來，問道：孩子，你的師父已經決定要收養你，你的名字叫什么？ 回陸大人，我沒有名字。 陸子觀一愣，蹲下身看著趙越，問道：孩子，你為何沒有名字？ 小男孩道：我父親很早就死了，母親不識幾個字，而且是個啞巴，所以沒有給我取名字。 陸子觀看著小男孩，有些心疼，居然沒人為這孩子取名字。 無痕眉頭一皺，道：陸子觀，我既已收他做養子，就應該為他取名字。 陸子觀抬起頭看向了無痕，問道：那你想給他取什么名字？ 無痕看著小男孩，若有所思道：他隨我姓趙 無痕摸著下巴開始思考：趙 要取啥名字才好呢？ 無痕沉默許久后，道：陸子觀，名字你取吧。他實在想不出要取什么名。 陸子觀頓了頓，問道：我來取嗎？我想想 陸子觀思索片刻后，道：這孩子翻山越嶺來到這里，那就取名為趙越吧，這名字適合他。 無痕點了點頭，道：不錯，就趙越吧。 陸子觀面帶笑意看著小男孩道：孩子，你師父收養了你，還為你取了名字。即日起，你隨師父姓趙，單名一個越。記住了嗎？ 趙越一聽，露出了笑容道：趙越，這是我的名字。我有名字了！ 陸子觀看著趙越，心里有些難受，他一直以為是這孩子不愿意說，沒想到是沒人為他取名字。 想到這，陸子觀又心疼了起來，就把他抱進了懷里。 趙越臉紅了紅，把小臉靠進陸子觀的懷里。 無痕見到，想拉開他們吧卻又不能這么做，只能站在一旁臉黑黑道：行了，陸子觀，還不快去準備早膳，我等會就要帶這小鬼出去了。 陸子觀放開了趙越，淡淡看向了無痕。 無痕，你現在是他父親，也是他的師父，你怎么還在叫他小鬼呢？無痕也真是的，這是為人父母會做的事情嗎！ 那我要怎么叫他？他這也是第一次收養孩子??！ 越兒??！徒弟??！陸子觀只覺得好笑，無痕收養孩子怎么連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無痕：他還是想叫他小鬼。 三人一起吃過早膳后，無痕很快就帶著趙越出去了。 陸子觀很快也去上早朝了，而他回府的時候，師徒二人都還未回來。 直到太陽快落下時，無痕帶著趙越回來了。 趙越身上還帶著淤青，看的陸子觀有些心疼，他去拿了藥箱出來，為趙越上藥。 無痕： 下次他也帶一些傷回來好了。 陸子觀一臉擔憂，心軟問道：今天與師父出去訓練了一日，晚上又要繼續學習，會不會太辛苦了？ 趙越搖了搖頭，鏗鏘有力道：不辛苦，今日師父教了我好多東西！ 陸子觀溺愛的看著趙越，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那就好。 無痕： 不知為何有點不爽呢？ 陸子觀涂好藥后，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好了，師徒兩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好的！師娘！趙越樂呵呵的跑去洗手了。 陸子觀： 這無痕有完沒完了？ 哈哈哈，這孩子真懂事！無痕也跟上徒弟的腳步，一起去洗手了。 陸子觀瞪著師徒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去廚房下廚了。 至少趙越這孩子，今日終于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