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吻
吃完飯,沈暗帶著白梨去了私人影院。 燈光曖昧昏黃,白梨有些怕黑,一直不敢進去,被沈暗扣著手腕進去時,身體都在顫抖。 坐在沙發上之后,沈暗遞給她一個抱枕和一桶爆米花,隨后坐在她邊上,兩人之間隔著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 是一部愛情電影。 白梨看得昏昏欲睡,她昨晚一夜沒睡好,明知道身邊坐著對她而言還算陌生的男人,可她的意識卻不受控地陷入沉睡。 電影進行到男女主接吻時,沈暗側了側身,想牽她的手時,發現小丫頭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不禁失笑。 他幫她把墨鏡口罩和帽子全摘了,將她懷里的抱枕也抽了出來,自己離她近了些,手指微微抵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他懷里。 白梨這一覺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第二部電影才剛放一小半,她像是察覺到什么似的,迷迷糊糊睜開眼。 這一眼,看見的是近在咫尺的喉結。 她眨了眨眼,以為是在做夢,沿著喉結往上看,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男人下顎弧度像刀鋒般堅硬利落,他眉眼漆黑,目光直視前方,有種磊落的張揚和坦蕩。 下一秒,他極其突然地低頭看了她一眼。 白梨呆住了。 沈暗扯唇笑了,醒了? 白梨仍蒙著,澄澈的瞳仁里盡是茫然。 睡迷糊了?他低笑,呼吸湊近了些,薄薄的唇幾乎要壓上她的。 白梨一驚,慌亂地推開他坐起身。 不是做夢。 對,對不起。她低著頭,抓著沙發上的抱枕抱進懷里,另一只手把帽子給戴上了,整個人縮了起來。 對不起什么?沈暗長臂搭在她身后的沙發上。 她原本靠后的動作停住,微微向前坐了坐,我不小心,睡著了。 還有呢? 白梨語塞了半晌,心慌地問,我不知道,我還做了什么嗎? 嗯,你還親了我。沈暗隨口道。 白梨: 她臉色陡然爆紅,張著嘴半天,才冒出一句,不,不可能。 沈暗低笑,為什么不可能? 白梨不說話了,她耳根和臉頰熱得厲害。 沈暗也不逗她了,兩人看完電影出來,天都黑了。 戴眉給白梨發消息,問她去哪兒了,怎么不開門,白梨緊張得不知道怎么回消息,見沈暗要騎車,便說,我,我要回去了。 看完月亮再回去。沈暗拍了拍后座,上來。 白梨觸到他漆黑的眸,臉一紅,低著頭,順從地戴上頭盔,小心地坐在他車上。 你為什么不回家吃團圓飯?到地方時,沈暗摘了頭盔問她。 白梨不說話。 沈暗把頭盔放好,看了眼頭頂的月亮,沖她說,以前這個節日,我都跟爺爺在一起,他去世之后,我就一個人過。 他問,你呢?也是一個人過嗎? 白梨想起戴眉,輕輕搖頭,有朋友陪我。 沈暗問,上次那個短頭發的? 白梨點頭。 沈暗心里有了數,走吧,我們進去。 門口有不少人,白梨下意識地低著頭。 坐電梯上去時,因為是先進來的,后面又有不少人進來,擔心壓到白梨,沈暗面朝她,左手撐在她頭頂的金屬門上,目光垂著看她。 她戴著墨鏡和口罩,低著頭,手指緊張地蜷縮著。 他右手去牽她的手。 白梨抽了一下,見他沒松手,不安又緊張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沈暗身子半壓,離她又近了些,白梨心慌地低下頭,兩只手慌亂地抵在他胸口。 掌下是他結實的肌理,帶著guntang的熱意,連帶著他有力的心跳都震得手腕發麻。 白梨手指都抖了。 電梯到了,一行人下去,沈暗收回手,牽著她往外走,低低的聲音問她,喜歡嗎? ???白梨沒聽懂。 沈暗低笑,卻是什么都沒說,往前走了。 走了幾步,白梨才意識到他在問什么,整個腦門轟地一聲,血液逆流,周身都發起燙來。 觀景臺上人很多,有三臺天文望遠鏡,是收費的,有工作人員在邊上cao作。 白梨一出來,就看見巨大的月亮掛在頭頂,旁邊有很多人忙著拍照,加上天黑的緣故,幾乎沒人注意到她,也沒人打量她。 沈暗摘了她的帽子,轉到她面前時,摘了她的墨鏡和口罩收進她口袋里,一只手牽著她走向天文望遠鏡,沖她說,看月亮。 白梨想付錢,卻被他搶了先。 她低頭彎著腰,透過天文望遠鏡看過去,月亮被無限放大,皎潔明亮的光幾乎透過鏡片灼傷她的眼睛。 好漂亮。她忍不住呢喃。 是的,很漂亮。沈暗盯著她的臉說。 白梨站起身時,眼睛還帶著笑,她轉過頭看向沈暗時,那淺淺的梨渦還掛在唇角。 沈暗低聲說了句什么。 周圍有人說話聲音太大,她一時沒聽清,澄澈的眸子有短暫的茫然,什么? 沈暗微微低頭,左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拉近,薄唇壓住她的。 很輕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