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怪談(17) 迷霧
校園怪談(17) 迷霧
曾經溫柔如水的臉,變成一張繪了五官的紙,表情定格在驚恐萬狀的一瞬間,黑發披散著,從頭到腳看不到分毫血rou,只余柔軟的皮膚,完整又干凈。 和單琴同一宿舍的宋之樂瘋了。 她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神經質地啃著手指,嬌小的身子不停發抖,問她什么都答不上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蘇瑛面沉似水:我本來懷疑單琴是臥底,可她怎么死了?說著,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封紹一眼。 封紹蹲下身,目光在角落里一片凋零的玫瑰花瓣上停留片刻,用手摸了摸人皮,又拉開松松垮垮綴在皮上的校服,認真檢查起來。 祝真看得心里發毛,和蘇瑛一起將宋之樂扶起,輕聲安撫了她許久,她的情況卻沒有任何好轉,雙眼失去焦距,空空茫茫的,說話也語無倫次,提煉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雖然年紀小,心理素質卻算得上極好,竟然被嚇成這樣,也不知道到底撞見了什么陰森可怖的事。 吳國平也跟著蹲下,遞了支煙給封紹,被他客氣地拒絕:謝謝吳哥,我不抽煙。 中年男人也不勉強,自己點了一支,抽了兩口,嘆氣道:這女人是挺可疑的,連續兩次投票都棄權,又不爭不搶,在這個吃人的游戲里實在很奇怪,要不是怕你們說我欺負弱者,我昨天就想投她來著,但是她為什么死了呢? 他摸了摸單琴的腹部,道:內臟和娃娃都沒了,作孽喲! 蘇瑛有些焦躁,說話也不大好聽:別抽煙了,講點兒社會公德!我們去值班室商量商量,今天必須找出那個NPC! 也不怪她著急,這已經是第三天,剛剛有幾分頭緒的事件隨著單琴的死亡,又變得撲朔迷離,如果不趕快離開這個游戲,受【拖延癥重度患者】道具限制的蘇瑛很可能會死。 吳國平并不生氣,呵呵笑著熄了香煙。 蘇瑛和祝真扶著宋之樂,兩個男人跟在后面,一起來到值班室。 蘇瑛搶先開口:宋之樂的精神出了點兒問題,恐怕沒有辦法投票,現在的決定權在我們四個人手里。 我建議大家不要再有所保留,畢竟我拖不起,吳哥想必也不愿意再死一次,再說,繼續拖下去的話,今天夜里襲擊我們的鬼說不定更可怕,我們不可能次次都這么好運。待會兒每個人輪流發言,證明自己清白的同時,分析你覺得最可疑的對象,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她說得有理有據,幾人自然贊同。 我先說。蘇瑛當仁不讓地搶走了主動權,第一天的時候我就被投過,系統沒有判定我是NPC,本身已經證明了我是玩家 小蘇,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吳國平笑瞇瞇地舉起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使用的那個拖延功能的道具,是可以延遲對方任何動作的吧? 得到蘇瑛的肯定后,他緩緩指出一個盲區: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即便你確實是臥底,系統也會延后三天做出判定? 祝真悚然一驚,看向蘇瑛的眼睛也帶了探究。 蘇瑛的臉色難看下來,頓了頓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你別忘了,無頭鬼可是死在我手里的,祝真也親眼見過我的能力 但是,系統從來沒有說過,NPC不會擁有和玩家類似的能力。吳國平依舊是一副不與人爭斗的好脾氣,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小蘇別介意啊~ 祝真看著英姿颯爽、對她一直十分照顧的蘇瑛,怎么都無法相信她就是那個幕后boss。 她的一舉一動都太鮮活生動,沒有自我意識、依照設定行事的NPC,真的有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再想到自己和她在同一間房里待了兩個夜晚,祝真的心臟咯噔一聲,后知后覺地滲出點兒冷汗。 蘇瑛抿了抿唇,道:照這么說,那你也很可疑吧?誰知道到底有沒有SSSR等級的能力,你所謂的不死之身,也有可能是系統給NPC開的外掛吧? 可是,昨天你們都選了我,我并沒有使用延遲道具,系統也沒有宣布大家指認正確,這已經足夠證明了吧?吳國平幾句話說得蘇瑛啞口無言。 蘇瑛沉默了一會兒,看向祝真,道:話雖這么說,可我依然認為,有沒有能力是區分玩家和NPC的一個重要標準。祝真meimei,私心而論,我很喜歡你,但是從進入游戲開始,你似乎還沒有展示過你的能力,為了洗清嫌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給我們演示一下? 祝真有些赧然:我的能力比較雞肋說著,她雙手捧住面前的水杯,低低念了一聲口令。 白光閃過之后,水杯旁邊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 蘇瑛: 吳國平: 蘇瑛扶額:那你是怎么茍到現在的? 祝真看了眼一直在沉思的封紹,意思不言而喻靠抱大腿。 接下來,蘇瑛和吳國平又爭辯了幾句,始終沒有達成一致的看法。 蘇瑛十分直白地道:到了這個地步,說實話,我覺得你們每個人都很可疑。 她看向縮在桌子底下發抖的宋之樂:包括宋之樂,誰知道她是不是在裝瘋呢? 越說越可怕。 吳國平表示贊同:我們似乎走到了死路,我想這大概就是臥底的高明策略,它一定要看我們互相懷疑,自相殘殺,而我們卻不得不按照它希望的做 你們可以繼續投我,但你們應該很清楚,這樣拖下去沒有意義,小蘇也拖不起他提醒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蘇瑛,粗胖的手指將白紙扯成三片,分別寫上她們三個人的名字,團成紙團,抓了個鬮,將蘇瑛的名字念出,小蘇妹子,對不住,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不幸,可別怪我,要怪就怪這個系統,怪老天吧。 蘇瑛看向封紹和祝真,雖然明知現在大家都撕破了臉,他們順勢投自己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還是硬氣地沒有說軟話:要寫快寫,再討論下去也沒有結果,別磨嘰了。 封紹卻擱下筆,臉上是將前因后果全部理清的豁然開朗,雙手在桌上交握,神色沉穩篤定:稍安勿躁,我好像還沒有發言。 下午兩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