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我背后21 心象
誰在我背后21 心象
鑰匙呢?白玨陰沉沉地看著姜瑛。 細細的銀色鏈條出乎意料的牢固,無論她怎么撕扯都紋絲不動,那個小巧的鎖扣似乎除了鑰匙沒有別的方法解開。 姜瑛穿著一件輕薄的白色襯衫,領口處已經被她扯得松散,露出少年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胸.膛。 沒有鑰匙哦。姜瑛依舊坐在地上,雙手向后撐在地毯上,歪著頭笑著說。 白玨向前走了一步,銀色的枷鎖發出叮咚的碰撞聲。 她彎腰從地上撿起掉落的雕花木盒,里面原本裝著銀色鏈條,現在只剩下黑色的天鵝絨襯布。 她將襯布翻開,把整個盒子掏空翻轉,用力晃了晃,但是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東西掉出來。 里面空無一物,沒有鑰匙。 她煩躁地踱步,不耐地看向姜瑛,繼續逼問:鑰匙在哪里? 姜瑛只是笑,撒嬌一般說道:沒有鑰匙哦jiejie不信可以在我身上找啊。 他帶著耍賴般的笑意,兩條腿向外伸展,姿態輕松,帶著氣定神閑一般的態度。 白玨壓下心中的暴躁,在房間里到處翻看,柜子里的抽屜被她一一打開。 手機呢?電話呢?她一邊快速地翻看,一看壓抑不住戾氣地發問,什么都沒有? 柜子里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都是清淡的淺色系,好似很久以前就為即將來到的主人做好準備了。 她一件件翻出來胡亂扔到地上,柜子的抽屜都被打開,衣服被扯亂,一半夾在抽屜里,一半垂到地上。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暴躁,揮手將桌子上放著的茶盤和被子掃到地上。 哐當一聲白瓷的茶盤直直摔到地上碎成幾片,精致的茶杯掉到了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后原地轉了幾圈。 她赤著腳走過去,伸出手撿起最大的那塊碎片,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到姜瑛面前。 姜瑛仰著頭,視線追隨著她的步伐,微微笑著看她越離越近。 我說,放我出去。她的聲音是再也壓抑不住的陰沉,咬牙切齒一般。 白玨一邊說,一邊將碎片的尖端抵在姜瑛的脖子上,鋒利的尖端刺進柔軟的皮膚,抵出一個深陷的壓痕。 姜瑛微微一笑,小虎牙若隱若現,呆在這里不好嗎?jiejie。他迷戀地看著她的眼睛,這里很安全哦,只有我們兩個。 他的聲音柔軟,帶著少年的甜膩,仿若戀人私語。 白玨聽得更加暴躁,將瓷片往前一推,尖銳的碎片刺破白皙的肌膚,紅色的液體開始滲出。 姜瑛眼中泛起亮光,并沒有后退,反而更近一步,直起身子將露出自己的脖頸。 不夠,不夠啊jiejie,他一只手扯.開自己的衣領,這點程度完全不夠啊jiejie,用力??!抱緊我??! 說著他突然伸出雙臂摟了過來,破碎的瓷片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一長條傷口,白玨驚嚇之下收回了力氣。 他將白玨摟進自己的懷抱,鮮紅的液體染紅了兩人的衣衫。 只有,我們兩個哦他在白玨耳邊低聲說。 少年聲線干凈,帶著微喘的顫音。 他的手臂一點點、一點點收緊,把那些都忘了吧,他將頭埋進白玨的頸側,聲音悶悶地傳來,只要我們兩個就夠了 白玨死命地掙扎,他傷口處流出的血液浸染到她的皮膚上,帶來黏膩的感覺。 姜瑛感受到她的抗拒,順從地放開手臂,不再禁錮著她。 白玨從他的懷抱里出來,立馬抬起手抽了他一巴掌,諷刺道: 你這樣的神經病,怎么可能會有人和你在一起! 嘴唇被打出傷口,姜瑛垂著頭,栗色的卷發遮住了眉眼,他不說話,陰郁的氣氛卻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半晌他抬起頭,雙眼水浸過一般明亮,近乎天真地祈求道:jiejie,不要離開好不好 白玨氣得口不擇言:你這樣的變態、神經病,我就是腦子壞掉了都不會跟你在一起!滾??! 她將手里的碎瓷片砸到他頭上,瓷片劃過,在他的眼尾留下一道紅痕。 姜瑛的心漸漸往下沉,被砸到的是頭,可是他感到胸口很痛。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卻是著魔一般無止境的渴求。 像昨晚一樣依賴著我,對著我笑,對著我哭不可以嗎? 為什么又突然這樣。 啊我好想再回到那一刻,再給我一個借口好不好。 他執拗地繼續祈求:jiejie,留在這里好嗎?快來騙騙我也好啊。 不!可!能!白玨一字一句拒絕。 姜瑛看著白玨,她的眼瞳中是灼灼燃燒的熾熱,烈火一樣的憤怒和逞強。 那樣的明亮突然刺痛了他的胸腔,胸口深處像是破碎了。 仿佛又回到送花給她的第二天,兩人見面時那冷冷劃下的界線。 無形的隔閡和距離深深佇立在兩人之間,明明就近在眼前,卻感到如此地遙遠。 沒有人說話,房間里突然寂靜。 夏天的蟬鳴在窗外不停響起,連綿不斷猶如砸在樹葉上的雨滴,泠泠一片。 我去幫你做飯。他扭開頭,逃避一般迅速離開了房間。 白玨看到他轉身離開,氣得抓起床上的枕頭往他的背影砸去。 枕頭砸在門口,柔軟卷曲的纖細羽毛飛起散落一地。 啊啊?。?!白玨抓狂地大喊,將床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整個房間凌亂不堪。 直到發xiele怒氣,她才平復下來,現在的關鍵是要解開銀鏈,出去報.警。 她蹲下來仔細地看這個銀色鏈條的構造,精巧的鎖扣死死扣住,銀環繞成的圈在她腳踝處只容得下一只手指的縫隙,嚴絲密縫,很難扯開。 鏈條的另一頭鎖在地上床腳旁的鐵環上,鐵環是澆筑在地板里的,根本不可能拔出來。 她用瓷片在鏈條上不停的戳刺,來回地磨。 但是鏈條不知道是什么構造,竟然連一絲劃痕都沒留下。 她暴躁地放下瓷片,往外走去。 鏈條的長度剛好到門口為止,她的腳步被銀色的枷鎖拉扯住,白玨站在房門口,向外望去。 這里似乎是個獨棟的小別墅,她在二樓,姜瑛在一樓做飯,廚房是開放式的,她從門口就可以看到他的背影。 而他,一回頭也可以看見她的房門。 白玨看了一會,發現他正在處理食材,估計做飯也要一段時間。 她的機會就在這段時間里了,要想辦法解開鏈條逃出去。 她輕輕掩上門,退回到房內,蹲下來觀察腳上的枷鎖。 她的腳其實很小,用力將鏈條繞成的圈拉扯到最大,與她的腳踝有一指寬的間隙,她把鏈條往下扯,卡在了腳后跟那里。 腳背的皮膚被箍得通紅,她咬著牙把鏈條圈往下壓,但是沒有辦法,就是差了一點。 鏈圈卡在腳后跟處無法再挪動半分。 要是腳再小一點就好了。 她喃喃自語。 腦海里莫名奇妙想起穿水晶鞋的灰姑娘,王子拿著鞋來問是誰,灰姑娘的jiejie把腳削小了說是自己的。 削足適履。 她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眼神變得狠戾。 一時間寂靜的房間里只有蟬鳴和不斷響起的黏膩的聲音。 太陽在往下墜,陽光變得昏黃,灰塵在窗戶里撒進來的光線里漂浮起舞,花香充斥鼻尖。 白玨的額頭上全是汗跡,一滴咸澀的汗水滑進眼睛里,她沒有時間抬手去擦,牙齒用力咬住嘴唇,臉色發白,手下在不停用力。 嘶終于掙開出鏈條,她甩開血跡斑斑的瓷片,踮著腳站起身,每走一步就像在刀尖跳舞,她挪到房門口,悄悄打開一條縫隙。 姜瑛背對著她在切菜。 她俯下身子,二樓的欄桿擋住視線,她趁著姜瑛沒有回頭,趕緊溜出了房間,再彎腰悄悄掩上房門。 屋內都鋪著深色的地毯,她走在上面正好不會留下痕跡。 她貓著腰在二樓的走廊上走過,幾步遠處就是樓梯,樓梯口正對著一扇開著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