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政變
36.政變
南宮照走后,李棠宴時時關心著他的消息,直到聽人說鎮北王和世子已經平安到達了廣陵,她才放心下來。 李棠宴每天閑下來就給那只大名叫月亮的白兔喂草。這兔子很能吃,長得也很快。不久之后,李棠宴就不得不給它換了個更大的籠子。 又過了大半年,圣都發生了大事。 先是皇帝在朝堂之上當眾厥了過去。那日崔子宣匆匆回到府上,叫下人把府門一概關嚴,稱病幾日,閉門不出。 短短幾天里風云變幻?;实酆霭l重病,朱康早已按捺不住,試圖一舉把持朝政。 朱康也不好做得太過明目張膽。于是他拿到了皇帝的詔書,將三皇子蕭錕推出來做他的傀儡,明面上宣稱由三皇子暫代朝政。 二皇子蕭鐸不相信詔書是真的,當庭駁斥了朱康,氣得朱康臉黑了個徹底。事后二皇子私下聯系了數個忠于皇帝的大臣,籌謀擇機擒殺朱康。沒想到參與者中混入了朱康的耳目,二皇子與眾人計劃不成,反被吳御辰帶兵擒拿,以趁亂謀逆的罪名被關了起來。 吳御辰是三皇子派系的人,之前圍獵時就在三皇子隊里。他雖然只是兵部侍郎,卻手握兵權。(因為兵部名義上的一把手是從朱康那里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官,是個不管事的草包來的。)有吳御辰在,其他不服朱康的大臣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下,實際形成了朱康籠絡大權的局面。朝堂人人自危,害怕站錯了隊被牽累。普通百姓也開始驚慌,京城物價哄漲。京城生變的消息傳出去后,各方勢力難免蠢蠢欲動,恐怕還會有更多的變數。 而朱康,此時已經考慮不了那么多。終于初初嘗到權力頂峰的滋味,他如今已容不下多一分的忍耐。他只需要有更多的錢,更多的兵馬,如此便不用再小心提防任何人。 在朱康身邊侍奉的花祿,最近亦是終日惶惶。他幾乎已經將青州府翻了個遍。朱康催得狠了,花祿只好散布消息出去,稱朱相正在全國尋找故人之女,誰若能提供相關的線索,必有重金相酬。雖然可能打草驚蛇,但或許能得到什么消息也未可知。 他心里暗自埋怨朱康。當年他帶人去誅李問期,朱康親口說了不留活口,事后卻又不相信李問期的財富只有在李家找到的那些?;ǖ撌虑樽龅米屑?,如今已幾無線索,朱康卻又說李問期的女兒沒死,讓他去找一個不知還在不在世上的人。 這當花祿又挨了朱康的罵,一肚子氣地回自己府上。剛剛下車,便聽門房說,有一個說自己是霧嵐山門徒的人在等他,說自己興許能提供他想要的線索。 花祿瞇了瞇眼,腳步加快。 來找花祿的這人錢甲,的確在霧嵐山待過一段時間。霧嵐山人丁稀落,除了掌門褚嬰,李棠宴還有兩三個師叔,各自帶著妻兒徒弟住在山上別處,平時大家只是偶有來往。 錢甲曾想拜李棠宴某個師叔為師,后來待不下去離開了霧嵐山。他一直想尋找發達的機會,卻處處碰壁,最近聽說朱相在尋人,他便想到了掌門的徒弟。李棠宴的年齡、到霧嵐山的時間都和傳言說的相符。把這信息報上去,說不定能攀附一二,得到一些賞錢。這對李棠宴也沒有壞處,畢竟朱相是在幫老朋友找孩子。 錢甲見了花祿,便戰戰兢兢說了霧嵐山的掌門十年前抱過一個孩子回去。 花祿的人也曾到霧嵐山打探過,附近并沒有那個年齡的女孩子。這時聽了錢甲的話,花祿生出幾分好奇,細問之下,這個李棠宴原來是個男的?;ǖ摬挥砂脨?,讓人把錢甲趕了出去。 錢甲走后,花祿坐在太師椅生氣不已。喝了半杯茶冷靜冷靜,卻覺得左右不對勁。好歹也算是一條線索。青州府是富庶之地,孤兒可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