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解密
22 解密
流言這種東西,在小圈子里傳播格外快。 白色信封的歸屬是垃圾桶,這好像徹底激起了對方的不滿。 不過三天的時間,故事的傳播內容已經變成了白夏作為組織霸凌的大姐頭,不但搶別人男友,還愛堵人言語攻擊,因為家里背景深厚才使得她只是休學不予開除。 但是受害學生家長紛紛聯名上報,害怕魔王返回校園繼續禍害其他人,最后只好以轉校收場,而進校后被老師器重,也源于她不可說的背景。 白夏被后排女生叫過去時,腦子里沒多想,反倒是當她們一嘴一舌拼湊出這些時,露出帶著嘲諷的完美微笑。 你們信么?她懶得逐句吐槽。 不信好待當了幾個月同學。不過,你被別人編排,不生氣的么? 生氣?當然不生氣,她正愁沒空教訓人呢。 曾經的同桌適時發來消息,說著他們那群人又開始囂張了,最近總是在課上故意搞事,欺負新來的代課老師。 看吧,垃圾總是喜歡自主跳出來礙人眼。 白夏笑完后回了座位,文具袋中的鏡子,對準了一個人的臉。她按兵不動,是想看這人后續是否有其他cao作,結果令人失望,除了每日在課堂上盯著她,再無其他威脅警告的意圖。 她也蠻能理解的,畢竟他只是一個暗戀女神,被女神忽悠著寫威脅信的小傻子嘛。 鉛筆在指尖來回轉著,她內心的吐槽是,這個笨蛋知不知道自己的女神對我的男朋友暗生情愫呢? 若不是白夏提前與關謐說好,她此時估計已經在班中對某些人指著鼻子罵起來了。 你說的對,這幾個人好幾天下課都圍在一起。收作業時,我看到他們編瞎話寫的小紙條了。 學習成績倒數,整天花心思害人。關謐冷笑著,待會她還要去幫老師批改作業,想想手會碰到這種人的試卷就覺得晦氣。 別生氣啦,我這邊的事還沒定下來,等定下來就結束了。 記得把紙條收起來,就當是夾帶在作業里被收走了。白夏不忘提醒道。 被流言裹挾孤立的滋味她又不是第一次嘗到,走在半路上突然有人竊竊私語,站在原地,眼神卻時不時掃向自己。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午餐時間的食堂混雜各種聲響十分吵鬧。她與班上的女生一同落座,被其他班的同學認出臉來。 你是白夏? 我是。 是不是真的???就你? 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呀。 她語氣平淡的結束對話,轉而和女生們聊起最近看的電影。 本想奚落旁人,反被譏諷。有些人對這類八卦的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問話者訕訕扒完盤中的飯菜,一聲不吭走掉了。 她這幾日放在危決身上的心思少了幾分,與關謐和曾經的同桌聊天消息數量飛漲。 他暗自生了悶氣。 朋友和戀人哪個更重要?放在誰身上都好像是送命題。不過換個思路,為什么要拿兩種不同的關系作比呢? 危決就是在這種擰巴的狀態中勸自己的。當然沒什么用,該吃的醋他一滴沒少喝。 他從辦公室回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突兀的白信封。 白夏一直在擺弄文具袋中的鏡子,他起初以為她在照鏡子,逐漸發覺鏡子的角度明顯不對。 她總是和關謐約在一起,就連自己送她回家的路上,也是跟關謐發著消息。 他還沒說出口的醋意,被白夏及時送上的告別吻中和。 呸,沒出息。被吻后獨自回家的他通常都這么罵自己,卻還是壓不住嘴角的笑容。 都是小問題,可能她最近有什么要忙的,找關謐方便一點。 直到他被邵魄和崔璐攔在cao場上。 高三班的體育課因老師當日休假,換成了高二班的老師帶。 怎么沒看見會長和西池學姐?他環視一圈下來,確認cao場上沒有這兩位。 白鬼肆意搭住他的肩膀,走去人少的區域,身后崔璐慢悠悠跟在后頭,這對情侶像是怕他臨時逃走一般,嚴防死守。 你不知道他們為啥不在?那你也不知道白夏最近受了什么委屈吧。 按照慣例先是一波陰陽怪氣。危決已經習慣無視了,但是聽到白夏的名字,他眉頭逐漸擰起來,示意邵魄繼續說下去。 他倆集訓去了,這周都不在學校,白夏是知道的。 危決驀然發現,自己除了翻看群消息得知他們近況外,少有單獨的閑聊。而集訓這件事白夏和關謐竟都沒向自己提過。 其實你只要給會長發個在干嘛,他不跟你吐十頁苦水不會收手。白鬼表示自己每晚應付會長的抱怨已經很不耐煩了,希望危決能接手之后幾天的吐槽。 說正事,崔璐給白鬼的話語按了個暫停,白夏被編排的故事連高三這邊都在傳,你就這么看著自己女朋友被詆毀么。 啥?危決徹底懵了,他怎么什么風聲都沒聽到? 您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這些事很正常,哎呀,畢竟只是被人說幾句閑話,不重要的。邵魄的碎嘴被崔璐一把捏住,鴨子般逐漸被拖遠。 你去問白夏或者關謐,她們比我們清楚。她轉頭留下這句話。 但是cao場上已經找不到白夏的身影了。 他問起周圍的人有沒有看到白夏,答復是統一的沒注意。教室里沒有回來的跡象,他發的消息也沒得到回應。額頭上留下的汗珠比cao場跑圈還要多。 危決難得的慌了神,手指插進發絲中抓撓,甚至沒發現指縫間被摳出的血跡。 焦灼被異常時段響起的校園廣播打斷。 循環播放著請高一高二學生到階梯教室集合。 他隨著人流魚貫入教室,找了個靠邊的位子坐好,眼睛一直掃著陸續進來的其他人。 白夏呢,白夏在哪?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心急所以看漏了。 運動服里面的T恤沾滿汗漬,他依稀聽見主持老師說這是個人安全保障的課堂,心說之前并未有過通知,而眾人鼓掌后上臺的人,他豈止是認識。 危警官站在立式話筒后面,威嚴的姿態令人肅然起敬,他板正的概念講解帶著故事,易懂又有趣,其中一個故事提到一起綁架案。 感謝白夏同學為我們提供重要情報,協助公安機關辦案。 從臺側的陰影中走出來的人被燈光照的格外明亮。 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站在危警官身旁,接收著被鼓動起來的掌聲。 隔著半個教室,她的目光仍舊準確落在危決臉上。她沒有開口,但是能聽到她在說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講座散去,等在臺側的關謐與白夏擊著掌,同危警官又聊了幾句。 危決走到臺前,仰頭望向她們,心中疑竇叢生。他記起來自己曾經去打聽消息被訓斥,記起來他們提起白夏時的嚴肅面孔,與此時父親的溫情截然不同。 哦,正好介紹一下,危警官注意到危決的靠近,犬子危決,你們應該不陌生吧。 何止不陌生。危決雙手撐著臺子跳了上去。他站在父親側邊,人正對著白夏。 那我先走了,老高剛給我發消息,說他那邊也結束了。 眾人禮貌道別,白夏瞥了一眼手機,同樣收到演講結束的消息,甚至還補上一句,他們被老師叫去訓話了。 她又和關謐點頭確認,而后危決的不解與憤怒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