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籠中鳥
120. 籠中鳥
季星闌這次回來不是公開的行程,但他還是走了vip通道,不想在路上再耽誤多一分時間。 十六小時的飛行里除了睡過幾小時,其余的時間里他一直思考著自己是否還應該纏著宮欣。 昨日最近的航班是在英國時間下午三點,還得在法蘭克福轉機,沒有直達機。 easy盡力了也只能挪給他兩天假期,減去來回飛的時間,他只有不到幾小時可以見見宮欣,小全陪他一起走,easy回酒店收拾點東西準備晚上飛回香港。 剛到機場的時候季星闌接到easy來電,說宮六生他們已經救出宮欣了,盤旋在半空的心終于下降到跑道上,可還在滑行著,easy便說了楊笑笑父母的事。 楊笑笑父母他自然也是認識,兩人一直以來對奶奶和他都照顧有加。 頓時心臟又猛地從跑道上升起飛,加速推背感使平衡器官紊亂,他捂著嘴跑向廁所,把還沒消化完的雞蛋培根吐司混合物吐得清光。 如果宮六生他們沒有及時救出宮欣,現在會是怎樣? 他不敢想。 季星闌十指泛白緊掐著坐廁板蓋,干嘔得飚出淚水,水珠垂直掉落在他墨鏡上晃蕩著,匯合成苦澀的湖泊。 * 電話鈴聲劃破宮欣記不住內容的夢。 昨晚她睡得不好,在楊笑笑面前那么剛,可意識深層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 她再次夢見穿著黑色西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宮白羽給墓碑上了一束潔白百合,畫面一轉,墓碑上刻著她的名字。 一身冷汗地乍醒,倏地伸手握緊了散發暖意的小手,壓住心悸重新閉上眼,可人已經睡不著了,睜著眼直到天光。 宮六生昨晚沒回家,就在客房里歇著,一大早看宮欣打著哈欠往吐司上抹榛子醬,便讓她今天還是在家休息,別跟他們一起去動物園了,兩個小孩也在旁邊附和著,宮白羽說有幾個叔叔陪著去就好,媽咪你在家好好睡覺。 于是宮欣順便放了瑪利亞一天假,讓她也一起跟去動物園散散心,中午自己隨便煮了個面解決溫飽,呼哧呼哧吃完就倒在床上補眠。 季星闌打來時她揉著惺忪睡眼看了眼時鐘,下午兩點了。 她知道季星闌臨時飛回國,昨晚在醫院的時候已經和他通過電話,季星闌聲音跟被千把刀片割過,破裂嘶啞,一直重復著對唔住。 宮欣讓他去把機票退了別回來了,自己又沒什么大事。 我只想看看你,看完我就走。 那就視頻就好了啊,專門跑回來一趟你不累??? 不行,我想親眼確認你沒事。 宮欣拗不過固執的少年,只好讓他把航班信息發來。 偌大的家里沒人,宮欣問季星闌要不要上來。 不了,jiejie你下來停車場好不好?我就見見你,晚一點我得去機場了。季星闌說。 小全見到宮欣時鼻子一酸直接哭出來,還得宮欣安慰他只是頭發短了而已,其他沒什么大傷口。 你別跟他學啊,他愛哭你也跟著愛哭,easy不得被你們兩人煩死?宮欣跟著他往停車的點走。 小全嘴里一直罵罵咧咧的,紅著眼幫她拉開車門。 訪客車位總在離居民樓很偏僻的地方,位置好的車位都被住戶買下了,加上長假剛開始,停車場很是空曠,體積龐大的埃爾法隱在昏暗角落里,車頭對著墻,車尾玻璃上了黑簾,看不見車里的景象。 停車場頂上冷白的光透不過車窗烏黑的簾子,只能穿過車中間隔斷上僅有的兩面磨砂霧面玻璃,白光如稀釋過的牛奶傾倒,流淌在車內兩人身上。 宮欣一上車就被季星闌抱到腿上,灰暗的光揉進眼里的痛楚,僅是宮欣頰上幾道紅痕已經像沙石入了他的眼,在眼珠上來回割劃。 對不起宮欣,對不起 因為我的原因,一次又一次讓你哭泣,還讓你置身如此危險的環境。 現在還總恬不知恥地纏著你不放。 把宮欣抱到腿上之后季星闌就把手掌擱在座椅兩旁,怕自己無意間觸痛了她哪些隱蔽的傷口,此時骨骼分明的手背上凸出駭人的青筋,指甲在座椅上割出白痕。 你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了,季星闌,沒必要,該道歉的不是你。 宮欣捧住他不斷顫抖的臉龐,垂首,沒有頭發遮擋的圓滑額頭抵著他黑卷的劉海。 只是楊笑笑那個模樣,想等到她說對不起,難過登天了。 季星闌深呼吸穩定情緒后才再次開口:宮欣,我和公司的約,還剩三年 兩雙黑眸之間不過幾公分距離,季星闌的眼里有海,低頻的波浪拍打著宮欣耳廓。 你不用有任何改變,只要稍微,再等一等我等約滿了,我會退到幕后。 纖細的雙手往后插進他烏發中,一根一根地,順著黑色鳥羽。 我想再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 guntang的鼻息在彼此面前交融蒸發,海浪快要把宮欣淹至滅頂,她沒有掙扎,身軀在水底下沉時能看到海面上奪目的光。 那你的夢想呢?你的那些粉絲呢? 宮欣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聲音像拉了絲的棉花糖。 三年后,季星闌不過二十七歲,還有大把可以往上升的空間。 現在的夢想只有你,粉絲只要你一人就夠了。季星闌側臉,唇貼上唇。 那這樣你又變成窮小伙子了怎么辦?宮欣咧開嘴笑道。 季星闌也笑了,道:那以后jiejie你養我啊。 只想做你的籠中鳥,每日為你輕囀一曲。 只求你每日給我一吻。 * 會很痛嗎?手指在距離臉龐一毫米處停下,沒敢再往前。 還好,現在也不疼了,擦了藥了。宮欣嗅著他脖頸發根淡淡的薄荷香,在他耳畔呢喃:你等一下幾點要走? 少年的樸實真誠一直是她的死xue,看著他乖巧搖尾的模樣就想賞他塊骨頭吃吃。 七點的飛機,明天早上有場推不掉的雜志訪問和拍攝季星闌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距離太曖昧,終于把手放到宮欣腰上,想把她挪遠一些。 那我們要抓緊點時間了。濕潤的舌頭把季星闌的耳垂卷入口內,像含著薄荷糖般咀吮。 等、等等你剛受過傷血液已經洶涌地往某處聚集,季星闌想的是挪開她,可手掌不知道怎么的,竟自發性地往她衣服下擺里鉆。 我只是臉受了傷,下面又沒受傷,你來回飛三十幾個小時,就想和我純聊天?嗯?宮欣手往下移,隔著黑色T恤捻逗著他兩顆乳果。 季星闌兩個敏感帶被攻占,一瞬間性器便抬了頭,他還想做最后的掙扎:欣我、我沒洗澡 宮欣兩指間稍稍用力,收獲一聲男人充滿誘惑的悶哼。 那你身上有沒有帶喉糖???她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