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樓
聽雨樓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司南忽悠著。 為何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凈姝不解。 這司南一時有些頭疼,看著小姑娘清澈的眼,猶豫問道:你當真要聽? 凈姝點點頭。 咳,這可是你自己要聽的。 凈姝再點了點頭。 司南彎腰湊近她耳邊說道:就是不能人道的意思。 凈姝皺起眉頭,揉了揉被他呼出來的溫熱氣息弄得癢癢的耳朵,又問:不能人道又是什么意思? 這司南一噎,當真沒法兒解釋了,再細說下去那可就是調戲她了。 你回去問你娘吧。司南誠懇建議。 凈姝沒說話,狐疑看著他,既然都開口解釋了,怎的說到一半又不說了? 看他吞吞吐吐,凈姝實在好奇究竟,有什么不能直接說的? 你若說不出口,比劃一下也行。 司南下意識看了眼自己腿間,這要怎么比劃? 司南想了想,又湊到她耳邊,解釋道:就是把他變成了太監。 你把他閹了!凈姝瞬時瞪大了眼。 差不多吧。 你就不怕三公主和覃家找你麻煩? 他們不會發現端倪的,尋常大夫查不出問題,就算找了術士來看,也只會以為是女鬼尋仇,遭的報應。 還能這樣?他以為是女鬼切的嗎? 凈姝以為的閹了就是切了他那玩意兒,并不知司南說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至于切了,她也只偶爾聽人提過一句,并不知究竟,完全想象不到會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見小姑娘不再追問,司南心中不由松了口氣,慶幸對付了過去。 今兒想去哪里?走出大門,兩人各自撐起一把傘,走進雨幕里。 凈姝想了想,去聽雨樓吧。 聽雨樓是個茶樓,稍有些偏,與梧桐書院相鄰,坐在茶室里,能聽到隔壁學子的讀書聲,下雨天去最佳,室內茶香四溢,口齒生香,外頭風景獨好,伴著風聲雨聲讀書聲,頗有幾分雅趣。 她未曾去過,只聽表姐說過幾句,現看著雨幕,不免想起了表姐說的那兒。 司南自是沒有異議,只是低頭看見她被雨水濺濕的裙擺,還是決定先行回去。 是他考慮不周了,只想著雨天陰暗,容易撞鬼,沒想到她的身體情況。 兩人回去,乘馬車過去,只是九千歲的馬車,著實招搖,人們遠遠看著九千歲的馬車過來,就忙不迭讓開了路,可見九千歲在百姓眼中堪比虎豹。 凈姝撩開車簾看了看,轉頭問司南:你怎會認九千歲做義父? 我與他有父子緣份。 九千歲在坊間傳聞不太好。凈姝委婉提醒他。 司南點點頭,我知道,初初來時,我光是為他處理身邊的冤魂都處理了半月。 他殺戮眾多,你幫他不是在助紂為虐? 幫他也是幫那些怨魂吧,早些放下,早些投胎轉世。 凈姝皺眉,不服他言,你休要狡辯,你這分明是在偏幫自家人。 司南笑,他就算不是我義父,我也會幫他處理怨魂,渡怨魂入輪回本就是咱們要做的事。 我們只能想辦法渡化冤魂,不能幫其報仇殺人,不然因果就會落到自己身上,三駙馬的事情就是如此,明知他罪孽深重,我亦不能取他性命,只能略施小計,讓他難受。 凈姝還是想不通,三駙馬若是你好友親朋,你怕是也不會對他施以懲戒了,那接下來就還有下一個,再下一個受害者,你就是在偏幫你義父,就是在助紂為虐! 說話間已經到了聽雨樓門口,許是他們來的早,店內客人不多,見九千歲的馬車在門口停下,小二和掌柜趕緊出來迎客。 司南起身前,又說道:在處理三駙馬和我義父的事情上,我做的都是一樣的,就是將怨魂渡走,不存在偏幫,這就足夠了,至于出不出手懲治,這就是我與他的因果了,你可以這樣想,我不懲治他是果,他是我義父便是因,因為他是我義父,所以我沒有懲治他,這是不是情理之中呢? 凈姝覺得自己被他繞糊涂了,覺得他說的有理又沒理。 看她一臉糾結,司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又說道:行了,別想了,因果報應豈是三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咱們渡魂救人,只求無愧于心,至于其他,自有上天定奪。 說罷,就先行下了馬車。 九千歲的義子大家都已經有所耳聞了,見他從馬車上下來,大家伙都沒有意外,然,凈姝一露面,就讓一些見過她的人意外了,其中柔嘉和柔曼更甚。 他們一進聽雨樓的大門,便吸引了全場的視線,凈姝心中不由得有些發虛,擔心會露餡,尤其她還在樓梯邊上看到了柔嘉表姐和柔曼表妹,沒想到她們今兒個也來了聽雨樓。 想了想,凈姝拉住一旁司南的袖子,脆生生叫了句哥哥,而后指了指一旁的人問他:他們都瞧著咱們干嘛? 大家伙趕緊收回了目光,柔嘉柔曼則趕緊放下了帷帽。 司南會意笑道:許是將你認成凈小姐了。 就是你先前在春宴上碰到的那個凈小姐? 正是,我說你與她像雙胞姊妹,你不相信,這回正好,你問問其他人就曉得你與她有多相像了。 兩人一唱一和說著話,凈姝四下看了一眼,往前走到柔嘉表姐她們身旁,問道:我看您二位最為驚訝,方才連帷帽都掀開了細瞧我,二位可見過凈小姐?她真的長得與我很像嗎? 被她直白點出,柔嘉不由面上飛紅,點點頭,小姐與我表妹凈姝當真相像,隔遠一瞧,連我們自家姊妹也差點認錯,現下近觀,小姐左眼上下有痣,我表妹并無。 原來你們是凈小姐的表姐妹呀,難怪最為驚訝,聽你們這么說,我還真想見見她了。 經柔嘉這親表姐親眼鑒定過,大家信了大半,只以為真的是長得相像。 解決了非議,二人上了樓上雅間,點了壺龍井茶,小二一走,凈姝就趕緊拍著胸脯舒了一口氣,方才可真是嚇死人了。 司南失笑道:剛剛看你鎮定圓場,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怎能不怕呢,萬一被發現,我一家都要承受教養不善,不知廉恥的罵名。此番虧得我表姐在,她能一眼看出我面上細微之處的不同,若是別人,可是需要多費口舌了。只想著來這兒玩,倒是忽略了這處兒來玩的都是些熟面孔。 凈姝說著,不由又想起表姐她們,按理說,表姐最近不是要在家打點與邱央真的定親事宜嗎?怎的有空出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