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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樾還在裝:什么小動作?你別指桑罵槐。 山峰集團的股票被炒得那么高,跟你沒關系嗎?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就靠這個吃飯的。 蕭樾笑道:股票炒得高不好嗎?放著這么容易賺到的錢,誰不賺誰傻。 他說得輕松,卻不能輕易說服她。 那一晚,蕭樾并沒有對她臉上的傷刨根問底,只是女人總有神奇的第六感,畢竟蕭樾這個人,為你做的事從來也不說。 姜玟桐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那次你是不是給了江流云1000萬? 蕭樾好像想了半天,但其實臉上的表情賤兮兮的特別欠揍:花的都是小錢,哪里都能記住。當然也不是白給他的,畢竟我幫了丁家這么大一個忙。 所以丁家就跟你一起炒山峰集團?我看了山峰集團的新流通股東,一半都是你們的馬甲,你和丁家聯合坐莊,就不怕高山察覺嗎? 有什么怕的,比他更有錢的人都吃過我的虧。區區一個高山,我還不放在眼里。 姜玟桐不由得想笑:你可不要炒爆倉了,小心到時候流落街頭。 沒想到蕭樾認真地點了點頭:倒真有這個可能,這兩年我也沒買房子,其他值錢的東西都折成了五角星。他假惺惺地嘆了口氣:爆倉元知萬事空啊,不過呢,也說不定是好事,如果真爆倉,我就退休回家種樹了。 他臉上一大半是得意洋洋的自信,一小半是求而不得的自卑,分裂的表情讓他的傲慢中夾了些脆弱的孩子氣。 你還記得嗎?望月園門口那棵桂花樹。 桂花樹那些讓人心悸的噩夢,又怎么會忘記? 兩個人只點了兩三瓶啤酒,此刻啤酒喝完,這一天的陪伴終于走到了尾聲。 兩個人插科打諢半天,正事閑事聊了一堆,終于聊無可聊,又退回到各自的沉默中。 酒店離海邊不遠,走了一會,姜玟桐指向不遠處的酒店:那不是你的司機嗎?好像有事找你。 身材高大的司機在酒店外來回踱著步,看見二人,大步走了過來。 蕭樾朝他點點頭,對姜玟桐說:你先上去。 夜間的酒店人流量不大,但偏安一隅的酒廊里卻站了好些奇怪的人。他們衣飾樸素,神情還有些惶惶然,明明空著許多座位,卻一個也不坐。 姜玟桐不疑有他,徑直上了樓??刹恢浪緳C是不是故意,還是把他們倆的箱子放到了一個房間。 打了半天蕭樾的電話都沒人應,姜玟桐只好又下了樓。 方才那群奇怪的人還是站在原處,只不過中間多了一個蕭樾。他們圍著蕭樾哭哭啼啼,姜玟桐聽到幾個不知所云的字眼。 譬如搬家、女兒,癌癥之類的,像是一出社會倫理劇??墒掗薪z毫沒有不耐煩,若有所思地聽著眾人的發言。 過了好一會兒,蕭樾才瞥見姜玟桐,他朝她瞪了一眼,示意她趕快回屋。 等姜玟桐跟程跖打完電話,在這間大套房睡下的時候,蕭樾這才刷開了門。 他將皮鞋踢倒,走出了好幾步,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轉過去把兩雙鞋都扶正了。 姜玟桐悠悠道:你遲遲不回來,我只好鳩占鵲巢了。你去睡我那一間吧,抱歉。 你是鵲,什么鳩不鳩的。那一間給保司機大哥了,今晚我也睡這。蕭樾把西裝隨意一撂,我去洗澡了。 什么?姜玟桐捂著被子坐了起來,怒喊道,蕭樾! 蕭樾的聲音已經飄遠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謀財害命,有我保護你,誰都不敢來。 他走進了浴室,甚至還得意洋洋地哼起了歌:天上掉下個林meimei 姜玟桐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戲,只好又穿上了衣服,可他仿佛知道她在等,故意洗得慢吞吞,這還不夠,最后還搓起了衣服。 直到她忍無可忍地站到了浴室前,蕭樾才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那么著急干什么,我現在可是遵從你從前的教誨,每天洗完澡都自己洗內褲和襪子。他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的衣架,還有模有樣掛了上去。 見姜玟桐還一臉錯愕地杵在門口,蕭樾笑道:不逗你了,我今晚睡沙發床,你快回床上睡吧,晚上我還要加會班。留你在這的原因不方便告訴你,但我總不會害你的。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竟然這么惡劣,這么喜歡尋人開心姜玟桐氣極反笑,你那三年裝得真是兢兢業業,佩服佩服。 你不也是?三年都在扮豬吃老虎,裝得有模有樣。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知道這樣對你有效,干嘛還要對你冷戰呢? 兩個人相視一笑。然而,氣氛雖然升溫,但也變得曖昧起來。 蕭樾終于發現自己才裹著一條浴巾。 姜玟桐垂下了眼:這都不重要了。 是啊,都不重要了,你如今喜歡上了程跖。蕭樾一把將她的頭發揉亂,聲音里都是笑意,好在我也覺得不重要了,那都是年少無知犯的錯,還是現在比較重要。話說回來,我能解開心結,還得多謝程跖。 ? 誰讓他那么會說,黑的能說成白的。蕭樾頓了頓,不扯淡了,我要去看盤了。 *** 深夜的寧陽,在山峰集團加了半宿班的高塬,好似十分留戀不夜城的繁華似的,又將車停進了銀河俱樂部。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又懶洋洋地開著車出來,車的副駕駛赫然坐著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大美人露著半邊肩,只從車窗外,就能想象得到車內火辣的場景。 盯梢的人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