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
爭執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江校長身影明顯一震,兩個孩子還小,我看我們還是謹慎些,不要隨便就替他們做什么決定的好。 唷,江校長,看你這個樣子,是還不知道???何二叔哈哈大笑,哎呀呀,不是我說,這兩個正當年的孩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哪里看得住??! 他的話里有藏不住的下流,江校長硬是靠著多年的修養支持著他沒有失態,沉著臉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何二叔這個滾刀rou,哪里在乎別人的臉色,甚至又添了一把柴:哎呀,不是我自夸,你看我們家牧云長得那個模樣,又高又俊,哪個小女孩不喜歡,是不是?要我說,你們家女兒也很不錯嘛,多白嫩漂亮,那大長腿,跟韓國小明星似的!我看兩個孩子般配得很,般配得很,哈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不光話說得猥瑣,臉上的表情更是猥瑣。江校長終于忍無可忍,站了起來,厲聲道:何二叔,你這樣說話,我可就要送客了。 哼。何二叔眼底閃過一絲冷厲,也站了起來,江校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好好來跟你商量,少給臉不要臉。你自己想想看,我兄嫂信任你,臨死了把孩子交給你養,你倒好,貪圖我們何家的家產,叫女兒勾引我侄子,嘖嘖嘖 何牧云氣得熱血上涌,大踏步沖上去,一把揪住他二叔的衣領,嘴里不干不凈地說什么呢?你別以為你是我二叔,我就不敢動手! 他眉宇間夾雜著桀驁的狠色,精悍的少年身體散發出叫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哼,小牧云,二叔教你一個乖。何二叔被他的手勁勒得臉上通紅,嘴角卻勾起殘忍的笑意,男子漢大丈夫,睡了人家小姑娘,要負責任的。 放你媽的屁!何牧云猛力一推,把這頭猥瑣的肥豬重重扔在沙發上,捏起拳頭就要揍他,卻聽他二叔雖然痛得嚎了一聲,卻依舊不怕死地接著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們兩個小孩兒那點兒見不得人的事情,沒人知道嗎? 少他媽滿嘴噴糞!何牧云氣得眼角泛起血色,周身散發出凌厲的殺氣,眼看就要動手弄死眼前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卻被江校長勸住了 。 牧云,打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江校長像是氣消了一點,拍了拍褲腿又坐下了,你先放手。他說話再難聽,到底也是你的長輩,你今天動了手,就是你不對了。 江叔!他何牧云氣得齒關咬得咯咯直想,終究還是黑著臉放下了拳頭,重新揪著衣領把那頭肥豬拉起來。 他知道江叔的意思。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是在替他著想。 他心里有藏不住的愧疚。 何牧云聽了江校長的話,雖然不動手,卻還是不放心,坐在二叔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他二叔今天敢來,自然是不把這兩個人放在眼里的,大大咧咧地坐著。他哼了一聲,順過了氣,又扯了扯領子,流里流氣地說道:江校長,我沒文化,說話直,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牧云,就跟著你們江家好好過,大學畢業愛干嘛干嘛,我們何家的事情,太辛苦,就不勞動他了 。 不行。江校長正色道,你這是要侵吞他父母遺產的意思,我不能答應。 唷,那這話可就得兩說了。江校長。你女兒跟他談戀愛,焉知不是你教唆的?哦,舍個女兒出來攀上了我們家牧云,將來他父母的遺產不就是你家的了?他不再掩飾一身流氓習氣,陰陽怪氣地說,哎呀呀,還是你們讀書人算得精啊,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江校長的修養再好,被他這樣一盆盆臟水往自家身上潑,也再不能容忍,厲聲道:我江鶴年行得正坐得正,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不要說他們兩個孩子清清白白,就算是談戀愛,也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往他們頭上安什么骯臟的心思! 呸!少跟我來這套!何二叔終于也沒了耐心,我今天就要你一句準話,行不行吧! 江校長還沒來得及說話,何牧云站起來了。 他一把把何二叔揪起來往門外推,滾!何家的東西我一毛錢都不要,老子靠自己還能餓死不成,滾! 何二叔目的沒達到,死活不走,拼了一身肥rou跟何牧云推搡著。他揪緊了何牧云身上的白襯衫,屁股死死往底下沉,就是不走。何牧云才不管他,使勁兒拎著他肥胖的身軀往外頭拖。也許是看的干不過何牧云, 二叔急的滿臉通紅,越發顯得油光閃爍:何牧云,記住你說的話,別自己又當屁吃了! 說了不要就不要,抱著家產給你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兒子吧!滾你媽的!何牧云畢竟年輕力壯,又正在氣頭上,力氣大的嚇人,何二叔被他手勁一帶,終于一下子給推出門外去。 砰,大門關上了,空蕩蕩的樓道里傳來悠遠的回聲。 何牧云喘著氣,后背緊緊貼在大門上,抬眼去看江叔,猶豫著不知說什么好。 江叔依舊沉著臉坐在那里,神情復雜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面對大喊大叫的二叔的時候,何牧云什么都不怕,可面對沉默的江叔,他的心卻一點點地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