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閹
第四章 天閹
馮缺死尸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褻褲被扔在地上,衣襟大敞四開,身體的私密部位一覽無遺。 他閉著眼,不想看也不愿去想海寂看見他的身體會是什么反應。 我叫馮缺,缺陷的缺,缺如的缺。我不是女人,但也不算男人,我是不該存在的人。 他喃喃道,像是在跟海寂說,也像是自言自語。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知道世上有一種人,叫太監,是宮里伺候人的閹人,但他們大多是后天凈身,而他是個天生的閹人,沒有大多數男人都有的物件。 正因如此,他一生下來就被丟到陰暗的胡同里。不完整的人是不配被陽光照耀的。 海寂打量著他白皙的身體,他上身是平坦的胸膛和小腹,隱隱約約可見幾道傷疤,大約是實在太深了沒能去除的,下身也極為干凈,光潔白嫩,沒有一絲毛發,兩顆小球孤孤單單地墜著,沒有普通男人該有的陽具,但有一點探出頭的小rou芽,只有拇指蓋大小,在寒冷中微微顫抖。 海寂懶得理會陷入自我厭棄中的馮缺,用腳趾夾住了那顆小rou芽,微微擠壓。 馮缺的身體猛得彈起,什么悲觀抑郁通通被他拋到腦后,他震驚地用手指著海寂,嘴唇一個勁地發抖:你你 有感覺?海寂抱臂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馮缺愣住了,他也不明白了,他知道男子到了一定年紀會夢遺,會晨勃,但這些他通通沒有過,他甚至不知道欲望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但是他剛剛的確被一種奇特的從未有過的感覺擊中了,讓他忍不住腰膝發軟,口干舌燥。 海寂重新按住他,傾身把他壓倒在床上,用膝蓋蹭弄他的rou芽,看著他臉色越來越紅,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汗。 她一手撐在他身側,一只手騰出來撥弄起他的rutou,兩顆暗紅色的rutou很快也充血發硬了。 馮缺漂亮的丹鳳眼里蓄起了兩汪淚,秀氣的鼻梁隨著加重的呼吸一起一伏,檀口微張,有晶亮的口涎溢出來。 海寂不經意地皺了眉,但想到馮缺剛用這張嘴服侍過她,便把這點不悅壓了下去。 膝蓋蹭了一會兒,海寂隨手抓起枕邊的手帕,把薄薄的絲質手帕蓋在了他的身下,用手隔著手帕揉他的rou芽。 手到底比其他部位靈巧,隔著布料的摩擦帶來微妙的感覺,馮缺的反應更大了,甚至克制不住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求你 他不知道他在渴求什么,好像是水,好像又是疼痛,他好像成了一尾魚,明明就在水里暢快呼吸,又在拼命地向上游,去追求水面上更豐盈的空氣。 啊隨著海寂手上頻率的加快,馮缺呻吟地更忘情了。 海寂施恩般在他嫣紅的唇上印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馮缺雙眼朦朧地看著身上的女人,咬住嘴唇,克制住心里不住翻騰的渴望,想要她吻得更深,想被她攬入懷抱,想和她肌膚相貼 嗯馮缺一聲悶哼,從沒體驗過的鋪天蓋地的快感直沖腦門,眼前仿佛閃過一片白光,他身下的rou芽跳了跳,乳白色的液體漸漸浸透了手帕。 海寂迅速扔掉了手帕。 馮缺渾身上下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濕透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稍微清理過后,海寂依舊靠在床邊半躺著,馮缺卻靠在她胸口躺著,安靜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呼吸還有些凌亂。 海寂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他柔順的長發,饒是馮缺這只張牙舞爪的野貓,此刻也得老老實實翻出肚皮任她撫摸。 還有一事,要你幫忙。海寂平淡地說。 馮缺心里嗤笑,他的命都攥在她手里,還說什么幫忙這種場面話,倒不知她也是這樣虛偽的人。 你不必笑。海寂仿佛能看透他沉默外表下內心的想法,你欠我一條命,為我做什么都不要覺得委屈。但此事與你我恩怨無關,我是替別人謀求。 我有一個meimei,年歲不大,我需要你把她要到身邊,教她暗器和用毒。 我那些伎倆在你面前可不夠看,你何不親自教她?馮缺不懂她的打算,他學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也并非自愿,他話里泛酸,一方面因為自己苦練多年卻在海寂面前毫無招架之力,另一方面又微妙地有些嫉妒那個能讓海寂為她如此謀算的人。 我練的功法不適合她。海寂不多作解釋,只道,明日下午,你親自去花房挑花,那里有個叫貓兒的侍弄花草的女孩,你把她要到身邊伺候。 用心教好她,你所圖的事,我也會助你。海寂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 馮缺呼吸一滯,半晌,他訕訕道:我哪有什么所圖,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海寂不問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馮缺幾番欲言又止,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好好待她,我會時常來看貓兒。海寂叮囑,又道,也看你。 馮缺心口好像被一股蠻力扯了一下,有些脹疼又有些酸麻,叫他無所適從,只能把臉埋進海寂胸口,掩飾自己熱氣蒸騰的面龐。 他心里亂糟糟的,明知他該恨海寂,卻又忍不住去想,她看了他殘缺的身體,既沒有嘲諷他,也沒有嫌惡他,是不是說明他也沒有那么不堪入目? 他嗅著海寂懷里淡淡的皂莢香味,遠沒有他平常用的香露味道好聞,他卻有點欲罷不能起來。 海寂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前半夜雨下得太大,她索性又和馮缺廝混了一回,直到馮缺累得氣喘吁吁受不住睡過去了,她才起身離開。 一推門,便見一個物什沖她砸過來。她偏頭躲過,那東西砸在門口,發出清脆的響聲。 海寂低頭,看見自己屋里僅有的一個茶杯已經支離破碎。 你去哪兒了?眉目精致張揚的少年卻扭曲著面孔,沖她撲過來,揚聲質問。 海寂抬手捏住他揚起的手腕。 小少爺什么時候來的? 蔣青桓近不了她的身,只能惡狠狠地瞪她,眼神瞥到她裸露的腳踝,登時像被踩了腳一樣跳起來,你連褲子都沒穿!賤人,你到底去哪兒了?去碰了什么臟東西????你說??! 他連聲質問,聲音一聲比一聲高,若不是狂風仍在呼嘯,怕把其他院里的人都要驚醒了。 海寂抬腳把他直接踹到地上,進屋關上了門。 蔣青桓痛得臉色發青,一把撲到海寂腿上,發了狠咬她的小腿,很快嘗到了滿嘴血腥。 他揚起頭看著海寂,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去,頭發也亂七八糟地披散著,配上他滿含恨意的神情,像是地獄里爬出來復仇的惡鬼。 你背叛我!賤人,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