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與她的兄長們#10
庶女與她的兄長們10
金奚得到了短暫的快慰,另一頭的徵予勉卻在房內默默舔傷。 他坐在凳上,衣袍褪至腰間,裸露出的精背上滿是傷痕,其中幾道還翻著血rou,顯然是剛添上去的。 他孤身一人,不好上藥,便十分豪氣地拿起上等金瘡藥直接向肩后撒去。 白色粉末撒在血口上,按理說應當頗為刺痛,他卻像是習慣了一般,面上沒有絲毫痛楚的跡象。 突然極近的腳步聲自緊閉的門外傳來,方才還無表情變化的他瞬間皺眉,迅速在來人闖入之前穿好了衣袍,不露半分。 那人猛地推開屋門,見到徵予勉已經穿好衣衫,眼中劃過明顯的失望。 她笑意盈盈,貼心問候,還不忘回頭關門,隔絕下人們的窺探。 勉兒的傷勢如何?姨娘來給勉兒上藥。女子開口的音調纏纏綿綿,盡是曖昧。 徵予勉昳麗神俊的眉眼間滿是厭惡,他背對著來人,甚至不愿看她。 不勞煩您了,兒子已上好藥。 李氏聽到繼子冷淡的回答,心中頗為不悅,在看到繼子側臉的瞬間,眼中又僅剩下貪婪和欲望。 不勞煩不勞煩,勉兒的傷在后背,如何能自己上藥?還是將衣袍褪下,姨母愿為代勞。說著便扭起腰肢,色急地走向徵予勉。 在她即將靠近之際,徵予勉一個閃身,迅速地避開了她,害她撲了個空。 請姨娘出去!他怒氣沖天,看她一眼都覺得污穢,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堅定地指向門外。 李氏狼狽地穩住身形,勢在必得地沖他yin笑。明明是個風韻猶存的年輕婦人,此時竟笑得像個肥頭肥腦的嫖客。 勉兒,你就從了姨娘吧,姨娘是真心喜歡你。她擺出癡情的模樣,想要靠近,卻又不敢,怕再出了洋相。 光是想到會被她觸碰到的可能,徵予勉就開始胃酸上涌。 他面色蒼白,又后退了一步,姨娘就不怕我告知父親? 李氏聽到他的威脅絲毫不懼,似乎一切皆在她掌控。 勉兒覺得你父親會信你?到時我只要說是你強迫我,你猜他會站在哪一邊?她毫不留情地戳他痛處,你看,我不過是跟他提了兩句你去青樓的事,你就被他打成了這樣。這么多年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話語間滿是得意,你若趁早從了我,還能少受些苦頭。 要說她對她的容貌和身姿還是頗為自信的,不然他們家老爺也不會寵她寵了這么多年,她說什么就信什么。 徵予勉垂著腦袋,眼底殺意轉瞬即逝,李氏全然不知,鍥而不舍地威逼利誘。 他無視李氏口中yin蕩不堪的話語,率先走至門口,打開屋門,將屋里的情形再次曝光在下人們的視線里。 李氏變臉極快,立馬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大嘴,掩下不堪的心思,看上去就像一位再正常不過的慈母。 她假意地在下人們面前又問候了幾句,最后搖晃著肥美的腰臀,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給徵予勉送了一枚秋波。 送走了令他惡心的源頭,徵予勉再也忍不住地關起門干嘔起來。 他端起茶壺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大力地漱口,狠狠吐在地下。 在拿干凈的巾子擦完嘴之后,他萬分無力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夢里,他又夢到了過往。 他的母親本是父親的通房丫鬟,姿容絕麗,后被他的父親娶為正妻,兩人也算恩愛有加。直到他的父親扶搖直上,當上知州,便失了初心,被府上的一名丫鬟勾引,與原是丫鬟的李氏行了茍且。 李氏為攀枝頭,成為徵府的女主人,竟在背后設計讓他的母親與下人通jian,最后被浸豬籠慘死,李氏如愿上位,之后徵府再無新妾。 倒也不是徵老爺有多癡情,而是這李氏實在手段高明。十幾年來暗地里除去無數會威脅到她的女子,直至今日穩居主母之位。只可惜,她攔得住徵老爺娶人進門,卻攔不了他爹出門尋花問柳。只因她入府多年之后,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生育。 以他爹的性子,按理說是會在知道這件事之后休了李氏??衫钍蠟槿舜醵?,偷偷下藥,令得徵老爺同樣無法生育,且無人知曉背后兇手。就連徵予勉也是長大之后,費了不少功夫才查到的真相。 自那以后,徵老爺的性格變得喜怒無常,對他唯一的兒子十分嚴苛,稍有不順就是拳打腳踢,家法鞭打,次次避開要害和臉部,只留下無數隱蔽的傷痕。 李氏在得知他無法生育之后,不但沒有怨恨,反而出言安慰,讓徵老爺誤以為李氏對他是真愛。于是心懷愧疚,對李氏更加疼寵,甚至在李氏的有意挑撥下,對唯一的獨子失望透頂,動不動就動手打罵。 徵予勉小的時候還想著他的父親是為了他好,也沒有多么怨恨,李氏就在背地里對他惡語相向,說他是他娘和下人生的賤種,他的父親根本就不愛他。 徵予勉自然不信,卻在徵老爺的一次醉酒下聽得真言,讓本以為母親是病死的他備受打擊,心灰意冷的他就在父親的家暴和繼母的兩面三刀中度過了童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長越大,心韌越發堅強,俊雅的姿容也逐漸顯露。 李氏到底是個蕩婦,年老的徵老爺早已滿足不了她。她注意到徵予勉尚未完全顯現的天人之姿,就將主意打到了繼子的頭上,在他成年之后對他動手動腳。 徵予勉曾經告訴過他爹,李氏卻說他這般年紀,覬覦繼母的風姿皆是正常,生生在徵老爺面前顛倒了黑白。要知道,徵老爺自生了隱疾,便一直覺得李氏對他是真愛,又怎么會勾引他的兒子,于是拿出家法又毒打了徵予勉一頓,怒罵他不知廉恥,膽敢對繼母產生邪念。 自那之后,李氏的勾引變本加厲,徵予勉看到她sao浪的樣子是惡心異常,時間久了,甚至演變出輕微厭女的癥狀,對女子再無好感。 他狀訴無門,意識到在這徵府無人可依,他的未來無人可靠,于是狠下心來發奮圖強,在背地里經營自己的勢力和產業,成為了江南暗地里僅次于金府的富商。 他暗暗發誓,終有一日要奪了徵府,將他的父親和這女人扔到永不見天日的深淵地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