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念卿
第十六章 念卿
如果真的栽進去了,那我還能出來嗎? 蘇陌沒有回答他。 兩壇酒進了肚,天色已經是深夜。鳳鸞宮傳來消息是說,陛下早早就睡下了。容羽喝的一團爛醉,連走路都成了問題,蘇陌派人幫忙扶他回去,自己也微微有些暈。微醺讓他有些不清醒,坐在漆黑一片的屋里,看著自己的手腕又一次出了神。 女孩拉著他的手是那么小,明明還沒有他的手掌大,指尖也那么細那么軟,好像一個用力就會斷掉即便這樣,也會傻傻的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嗎? 她變的不像她了。 公子?公子?!窗戶被敲了兩聲,蘇陌甩了甩頭,瞬間清醒過來。 他四下環顧,確認周遭沒有人后,才小心翼翼的過去打開窗戶,張口便是呵斥,誰準你來的?!快滾! 公子息怒,窗外的人語速很快,實在是形勢緊急陛下她,是變卦了嗎?公子現在可還好?陛下若是違約,我們近日便要趕緊撤走,不然過幾天 閉嘴!蘇陌冷聲呵斥。沒有我的命令,誰準你們擅自行動? 可是、可是陛下她昨日不是逼著您侍 那也不該如此心急。蘇陌眉頭緊皺,我自有安排,你們今天擅作主張,已經打草驚蛇有沒有人被捉??? 沒有,公子放心。窗外的人一襲黑衣,似乎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近日計劃可能有變,我都會及時通知斷然不可再像今日一般。 計劃有變?公子您該不會和陛下有了關系后就 不該問的別問,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蘇陌冷著臉,語氣很是不善,快走,沒有傳信別再來找我。還有,莫要再私自動手。 蘇陌啪的一聲關嚴了窗戶,窗外的黑影閃了一閃,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蘇陌長舒一口氣,好半天才放松下緊繃的脊背。他松開一直緊攥的拳頭,卻發現手心間一片濕膩,竟是出滿了汗。 皇上遇刺。這件事可著實是個大事,除去早朝上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堆,一時間給皇上請安的奏折也多了一倍,這件事讓池汐很是頭疼。 可惜她看中的兩個新華字典現在都用不了,池汐看了幾個時辰,發現桌上的奏折沒見少后,自閉的長舒一口氣,把下巴放在了桌子上。 有說是宮里出了內jian,有說是有人想要奪權,還有說是敵國派來的jian細。什么說法都有,可是那幾個黑衣人卻和人間蒸發了一樣,宮里的侍衛軍把各個宮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出蛛絲馬跡來。 池汐更是沒有頭緒。 好端端一個理科生,卻要干這等文鄒鄒的事她有些不滿的小聲吐槽,也不知道原主是得罪了誰,竟然連刺客都派出來了。 她正煩躁著,又聽見看門的小太監過來通報,說是后宮里面的人求見。 自從容羽開了一個在鳳鸞宮侍寢的先河,下面的人紛紛都找到了新出路。前幾日蘇陌在的時候尚且還沒人敢來嘚瑟,如今她和蘇陌鬧掰的事一傳開,底下忍不住的小貴人答應們,跟雨后春筍似的,成群成群的冒出了頭。 她前不久趕走了好大一批,就下了令,后宮中人一律不見,可這會這太監又來通知她,看來是什么不好拒絕的主。 陛下,這位姜貴人,自稱是容妃娘娘派過來的,他說手里,還有容妃娘娘給您帶的話 容羽?池汐疑惑極了,他給我帶話為何不派他跟前的人過來? 屋里面的人都低垂著頭,沒人敢回話。 池汐一雙秀眉揪成一團,突地想起了曾在一些后宮里看到的詞匯,固寵。 古代的嬪妃都喜歡站隊,而每當皇上翻到了那妃子的牌子,偏好那人又不方便侍寢的時候,就會把自己一派的人拉出來,頂上去。那承寵的人不會忘了那個妃子的扶持,若是得了皇上喜愛,那這個妃子一派便又多了個強勁的戰斗力。 容羽這種行徑,該不會是在固寵? 或許他是覺得他從此沒機會了,便趁著現在推幾個給她? 池汐臉色難看的很,一邊覺著容羽不至于做出這樣傻缺的舉動來,一邊又覺著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到底還是有幾分喜歡容羽的。也許是因為他是自己第一個男人,也許是因為他的確是個好伴侶,否則也不會逼著他和自己拉開距離是為了讓他死心,但同時也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可是,如果他做出了這樣的行徑,那可真是有些對不起她那一星半點的喜歡了。 讓他進來。池汐皺著眉吩咐。她倒是要看看容羽是不是那個意思。 進來的少年很是安分守己,神色里滿是怯懦,相貌卻是平平。這樣的相貌,雖然說在她這后宮里面稱不上是最差的,可是和最差的也沒什么分別。 容羽讓你帶什么話?她直接的問道,沒什么多看一眼的興趣。 回陛下,少年小心翼翼的按著身份行了個跪禮,姜聶不知,但這是容妃娘娘交給我的字條,讓我見到陛下便交給您 不需要池汐吩咐,那字條已經被覺夏笑嘻嘻的接過,遞到了她手里。 池汐翻了個白眼,悄悄吐槽了一下覺夏這種磕cp磕到上頭的行徑,到底還是不情不愿的拆開字條,仔細觀看。 她沒見過容羽的字跡,不過她猜這種事情應該也沒人敢糊弄她。紙條上的字很是漂亮,筆鋒干凈利索,工工整整,是標準的楷書。 都說字如其人,這清秀的字跡,倒和容羽的確有幾分相像。 陛下親啟:姜聶其人,格局略小,乖巧怕事,卻文筆卓然,精於詩書。陛下日理萬機,未免勞累,若此人能幇襯陛下一二,乃容羽之幸。念卿。容羽。 池汐盯著念卿那兩個字,只覺得熱意順著信紙蹭蹭上爬,把她的臉染的通紅。 這人他可真是 池汐合上紙條,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 把奏折都推給姜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池汐累了一整天,此時自然是能有多懶就多懶,囑咐了一句重要的奏折務必要單獨分類后,她干脆大手一揮,回屋補覺去了,臨睡前,還不忘了小心的把紙條鋪平,妥善的塞到了枕頭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