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聽爸爸解釋
第二十四章 聽爸爸解釋
梁莫回到家時,她爸爸還是那副樣子,閑閑呆在窗前,十幾年都不變的習慣。梁莫走過去,把袋子扔到他腿上,等他的反應。 梁晏兮本來擔心梁莫昨晚情緒不好,一早起來就不見人,現在卻冷著臉摔給他一包東西。梁晏兮不明所以,看看梁莫,打開袋子,拿出照片,一下子就變了臉,莫莫我 梁莫突然吼道:別叫我莫莫,梁莫,梁莫,梁晏兮和莫瑾之是不是! 梁晏兮突地站起,急切說:莫莫,不是,不是那樣的 為了這個女人,你不愛我mama,不愛我?情圣是嗎?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爸爸!這一聲爸爸叫的極盡褻瀆和嘲弄。 梁晏兮急地去拉梁莫,莫莫,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碰我梁莫猛的掙脫開,身子斜摔出去,頭撞在了一旁的玻璃茶幾上,血慢慢沿著臉留下。 梁晏兮急忙俯身去拉,梁莫卻不讓,哭叫著死死掙扎,放開我放開,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 梁晏兮按住梁莫,從背后抱住她,冷靜點,莫莫,冷靜點,不是那樣,不是那樣你在流血,等會再說好嗎? 梁莫哭著被梁晏兮半抱半拖帶到醫院。醫生要清理傷口,但梁莫情緒激動,一直在哭,醫生只好打了鎮定劑。 梁莫額頭的傷口不小,足有兩寸長,醫生說幸好只是皮外傷,沒撞著別處,縫針止血就好了。梁晏兮看著醫生一針一針穿過梁莫的頭皮,忍不住偏過頭,不去看那殘忍的畫面,心里卻針扎一般痛著。梁莫一直在醫院睡著,梁晏兮就守著她。 醫生又給梁莫做了大體的檢查說,梁莫黑眼圈和眼球血絲嚴重,長時間睡眠不足,精神壓抑,身體肌rou緊張,要是不調理的話,容易引起消化功能和新陳代謝功能衰退,從而身體機能下降,生出各種病變。建議多補充營養和睡眠,可以服藥和按摩輔助睡眠。 梁晏兮只知道梁莫這次回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光艷照人,整個人頹然毫無生機,仿佛已入暮年的老人。這一切的改變,除了為他還有誰。短短幾天就進了兩次醫院,這全是因為他。 梁莫一直睡著,纖瘦的身子蜷成一團,慘白的臉上掛著淚痕,額角的頭發因為傷口被剪掉了,整個人陷在一種悲戚的氛圍里。醫院是比任何地方都冷寂的,梁晏兮脫了大衣給梁莫搭上,坐在床邊,注視著梁莫,細細看著。 一直到傍晚梁莫才醒來,看到她爸爸,轉過身,背對著他,離我遠點。梁晏兮沒動,看著梁莫倔強的背影,慢慢說:莫莫,想不想聽爸爸說會兒話? 梁莫不看她爸爸,也沒說話。 梁晏兮苦笑,這孩子比誰都倔,可獨獨對他縱容三分。偏是這樣,他也是最傷不得她的人,要得罪了,賠上所有還不一定取得她的原諒。 爸爸知道你氣,你也要聽爸爸解釋啊。 梁莫背對著他,許久才說:你要解釋,早就說了。何必問我。 梁晏兮見她肯開口說話,松一口氣,接著說:照片上的人,是我大學同學。讀書的時候,談過一場。后來她跟了別人,我們就再沒聯系過。前些時候,偶然碰到,她已經是癌癥晚期了。丈夫很早就死了,家里困難,身邊也沒人照顧。我想總算是同學一場,就幫幫她,給她錢也不要。只好讓小離來家里做事,后來你誤會了,她mama也實在離不開人,就沒做了。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偶爾就去醫院看看她。 梁晏兮停一會兒說,事情就是這么簡單,我想照片肯定是你mama拍的。其實我們什么也沒有,她不過是我一個落難的故人。 梁莫沉默許久,才轉過來,無聲流著眼淚,看著她爸爸,樣子委屈極了。 梁晏兮伸手去拭她的淚水,剛擦完又簌簌落下來,別哭了,乖。 梁莫癟著嘴,委委屈屈地問:那你以前怎么不說? 梁晏兮想了想,以前你也不跟我親,哪里會關心這些。 梁莫又拉過他的手,看一眼那虎口上的一圈咬痕問:這個呢? 過了會兒,梁晏兮才說:是她咬的。疼得不行,逮什么都咬。昨天人已經回南寧老家了,要跟她丈夫葬在一起。 梁莫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許久,輕輕問,你傷心嗎? 梁晏兮笑笑,伸手擄了擄梁莫的頭發,眼神有點飄忽,傷心倒談不上,只是覺得人生無常,她只大我一歲,卻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美好,自己珍愛的事,人 梁莫看著她爸爸,短短幾天憔悴了不少,可眉眼還是那么俊挺,總帶著淡淡的悲憫之氣,對任何人和事都是淡淡的,似乎沒有什么可以打動他。 這個人是她爸爸,是她一心愛的人,沒有后悔,沒有交換,只想愛他而已。 梁晏兮突然眼神嚴厲地看著梁莫,以后不準再這么莽撞,知道傷口多長,流了多少血嗎?要是傷著其他哪兒怎么辦? 梁莫癟癟嘴,還不是因為你! 梁晏兮攬過梁莫靠在懷里,許久才說:梁莫,不管怎么樣,你都不該傷著自己。要不然,你要爸爸怎么辦 梁莫突然推開她爸爸,仰頭咬唇問:你為什么要給我取名叫梁莫,是不是因你初戀情人? 梁晏兮捏下梁莫的臉,小醋壇子,還記著這茬!不是莫瑾之,是莫失莫忘。 梁莫驚異于她爸爸的轉變,敢于直面她的感情了? 梁晏兮看梁莫呆呆地,眼睛卻亮得讓人不敢直視,不由有點羞赧,不信?你爸爸好歹是復旦高材生,給我女兒取名字怎么會那么淺薄,還撿人家的姓用? 梁莫憋著笑,她爸爸這個樣子可真是稀奇,完全跟平時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氣質背離了。梁莫把頭埋進梁晏兮懷里,嘴角再也抑制不住揚得老高,爸爸,咱回家去吧,醫院呆著不吉利。 才幾天就來兩趟了,梁莫,你要再拿自己身體不當回事,我就 梁莫搶道:你就怎么樣? 梁晏兮嘆口氣,走吧,我能拿你怎么樣!成天只知道氣你爸爸。 兩個人回了家,重修舊好的之后,自然再無芥蒂。梁莫就天天膩在梁晏兮身邊,仗著傷病,對梁晏兮頤指氣使。梁晏兮一刻不得消停,被她使喚著做這做那,可卻是甘之如飴。 梁晏兮才給梁莫洗完襪子,就被梁莫從背后抱住,又怎么了? 梁莫蹭著她梁晏兮的背,晚上吃辣子雞丁吧! 不行,你傷口還沒長好,不能吃辣!梁晏兮堅決否定。 梁莫越加蹭得厲害,語氣嬌嬌弱弱,我想吃??!都多久沒吃過辣了! 梁晏兮擦了手,攬著梁莫客廳走,讓我看看傷再說。 然后讓梁莫坐著,輕輕拉開紗布,仔細看了看,得去換藥了。 梁莫不依不饒拉著梁晏兮,都好了,換什么藥,每次都疼死了! 梁晏兮最見不得梁莫這個撒嬌的樣子,心里一軟,那就在家里洗洗,再上點藥。 梁莫連忙點頭,對,對,對,就在家里弄弄。 梁晏兮拿來藥箱,用酒精細細給梁莫擦傷口,動作輕柔細致。梁莫乖乖仰著頭,時不時咧嘴發出咝,咝聲。 梁晏兮下手就更輕了,生怕碰疼梁莫。 收拾妥當了,梁莫還不忘吃的,爸爸,晚上就吃辣子雞丁吧! 梁晏兮瞪她一眼,梁莫巴巴得靠上來,苦苦哀求,小狗一樣,好不好? 梁晏兮猶豫許久才說:宮保雞丁,最多只能這樣了。 嘴里都淡出了個鳥了梁莫小聲嘟囔著。 梁晏兮臉一變,梁莫!讀半年大學,就學會罵粗口了? 梁莫趕緊跳開,就吃宮保雞丁,宮保雞丁多好??! 梁晏兮哭笑不得,梁莫這皮樣還真是招打。吃過飯,梁晏兮拿出本書,靠著沙發仔細翻閱起來。梁莫過來挨著他,看什么呢? 梁晏兮把書一放,拍拍腿,沖梁莫說:來,趴著,給你按按。 梁莫趴過去,順手拿著書翻,全是講按摩手法和身體xue位的。 梁莫轉頭問:你這是拿我試手? 梁晏兮輕輕按摩著梁莫的背,手法生疏,但卻不失溫柔,你不是睡不好嘛,醫生說按摩可以治。 梁莫驚訝,你怎么知道? 梁晏兮白她一眼,繼續按著,你自己照鏡子看看,黑眼圈,紅血絲。 梁莫不說話,她這是為了誰!不過她爸爸能這樣,她已經很高興了。 過了會兒,梁晏兮讓梁莫換個方向躺在他腿上,給她按摩頭部。 梁莫睜著眼,看著梁晏兮溫柔專治地按摩著她的頭。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從這個角度,梁莫正好能看到她爸爸瘦削的下巴,幅度柔軟的唇形,挺直的鼻,專注的眼和眉骨。這個男人,此刻處處都散發著致命的溫柔和誘惑。 梁莫忍不住伸手,撫觸她爸爸的下巴,一寸一次向上,再一寸一寸向下,停在嘴唇上,指尖輕輕撥弄著兩瓣柔軟細膩的唇。 梁莫起身,緩緩靠近,就在要觸碰到時,那兩瓣唇就一偏。 梁莫移開,看著她爸爸,眼里盡是失望和鄙夷。 梁晏兮抿著嘴,看著梁莫的眼神,心里一痛,伸手蓋上那雙眼,梁莫,不準這樣看我! 說完再也不抑制不住,低頭吻了上去,從輕輕觸碰到緩緩摩挲,再也忍不住深深探入,汲取著思念許久的渴望,就是這個味道,折磨了他整整四個月味道。這樣的禁忌之淵,這樣的銷魂蝕骨,這樣的不可割舍,這樣的血rou相連,憑什么不可以 梁晏兮深深吻著梁莫,緊緊抱著她,仿佛要把兩個人融為一體。梁莫乖順地環住梁晏兮的脖子,熱烈回應著這個終于不再逃避她的男人。直到兩人都快窒息時,梁晏兮才粗喘著氣放開梁莫,卻看到梁莫笑臉緋紅,微張著水潤的唇,兩眼迷蒙濕漉漉地喘息著。梁晏兮強忍住內心的沖動,抱住梁莫,把頭擱在梁莫肩上,嘆息著,也不準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