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余曼文和吳寧的交集似乎止步于那次。

    事實上在那之后的一周左右時間里，余曼文未曾與對方有過交集。吳寧的辦公室在公司頂樓，她們基本沒有碰面的機會。再換一個角度稍作思考就會發現，如果吳寧不想見到她，她們自然就不會見面。

    余曼文把它當作一個小插曲看待。

    在逐漸熟悉公司環境和工作節奏后，她重新開始了忙碌有序的工作生活，只有當聽到同事聊天時提及的那個名字時，才會偶爾想起電梯內用拙劣的調情手段引誘她的年輕女人，就比如現在。

    吳總長得漂亮，脾氣也超好，剛剛在休息室請我喝了杯咖啡，還問我要加糖么、要加多少糖，語氣溫柔得不行，我恨，老娘要是個男的就去追求她了。

    去去去，先去排隊，公司里這么多優質男青年還等著呢。

    少來，吳總能看上你這個格子衫大叔？

    余曼文抿了一口咖啡，漫不經心地聽著。

    小余，幫我個忙。女同事探過頭，將她的注意力引到對方的屏幕上，你幫我看看這里出了什么問題，我看了半天都沒搞定。

    余曼文放下杯子，俯身去看那個出現的問題。

    只見原本屏幕里快速下刷的數據串驟然停止。

    余曼文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一邊用指尖扣了扣桌面。然后她滑動鼠標在密密麻麻的序列中修改了一個數字，在隨即跳出的對話框里上點擊tinue。這次很順利，數據串再次開始下刷。

    女同事松了口氣，感激道：謝了，下回請你吃飯！

    沒什么。余曼文笑著站起身，順手撫去衣袖的褶皺。

    女同事定神看了她一會兒，然后發出感嘆：小余，你和我都是學程序的，你是怎么做到顏值和才華達到完美平衡的？我猜你一定有不少追求者吧。

    余曼文整理衣袖的動作頓了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只不過她勾起了唇，上揚的弧度很快隱沒在短暫的瞬間。正如同那天若即若離擦過女人身體的觸碰在她的指下留有余溫，使她在笑的同時，不由自主地撫弄了一下指尖。

    *

    下班后，余曼文去超市里買了一些食材，然后開車前往住所。

    那是公司專門為她購置的高級公寓，配有一個地下車位，位于寸土寸金的S市中心地帶，地理位置十分優越。但過于繁華也容易造成交通堵塞，一大波車輛擠在路道上動彈不得，而余曼文的這輛正好被卡在車流中央，處于進退兩難的狀況。余曼文等得久了，見路況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就拿起手機。

    兩條微信消息在17分鐘前發送過來。

    [青藤]   聽說你回國了，正好這兩天我來S市出差，馬上帶我家狗過來給你接風洗塵，地點獅子酒吧，時間七點半，到點不見不散，警告你別放我鴿子啊。

    [青藤]   地點定位

    余曼文看酒吧的位置離這里不遠，便回復道。

    [余]   好，不過現在路上堵車，我盡量不遲到。

    消息發送后不久，青藤還沒有回復，前方堵塞的車流倒是緩緩移動起來。沒過多久車與車的距離便一下子拉長。余曼文再次確認了地點后，在下個路口調轉行駛方向，徑直往酒吧開去。

    *

    到了目的地，已近傍晚。

    余曼文停好車，低頭看了眼腕表，所幸時間算不上緊迫。她在一排閃光的招牌中找到酒吧，穿過人群往里走了進去，立時便陷入各色燈光的籠罩之下，舞池中有不少人正在歡呼，。

    她打量了一圈四周，見到了不遠處的卡座區站著她的好友徐青藤，正朝她揮手。余曼文嘴角掛起了一抹笑，走過去。

    好久不見，青藤。

    徐青藤抱起手，揚起下巴陰陽怪氣：嚯，余曼文同學，可不是好久嘛，誰說回國后就會和我們聯系的，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合著你根本沒把我們這群朋友放心上，我太傷心了。

    余曼文舉起手機晃了晃：之前習慣了郵件聯絡，你看看郵箱有沒有我的消息。

    徐青藤聞言立刻閉嘴。

    余曼文見面前的女人一臉心虛，便不再多為難好友。她在一個靠近角落的位子上坐下，抬頭問：你的狗呢？

    說到狗，徐青藤就把那點點愧疚拋到了腦后，笑著說：不聽我話，所以正在接受懲罰，不管她。

    余曼文挑眉：剛確定的關系？

    回答她的是徐青藤輕哼的一聲，看來不太滿意。

    看來需要花時間磨磨脾氣。余曼文微微一笑，不再追問。

    你呢，現在還是一個人？徐青藤拿起酒杯輕輕搖晃，問她，曼文，你這樣的類型應該不缺人，之前你還沒回國就有好幾個人向我打聽你，你老實交代，真的沒有么？還是沒有心儀的？

    余曼文沒有回答。她的目光在舞池中穿過。

    入眼處盡是刺激視覺神經的燈紅酒綠，形形色色的男人與女人，開香檳的開香檳，跳舞的跳舞，一切同美國沒什么差別，很熱鬧。不過，也僅僅是熱鬧而已。余曼文冷白的面容在游離的光線中忽明忽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過了一會兒，她的目光突然之間沉靜下來，引得徐青藤也順著好友所看的方向望去。還沒等徐青藤看出什么來，余曼文就起身對她說了一句：青藤，我先去趟衛生間，待會兒回來。

    說完，余曼文朝著對方離開的方向追去。

    剛才，在酒吧里紅紅綠綠的光線之下，她分明看見了吳寧。燈光變幻著角度從眾人面容上掠過，使得所有人的面目幾近相同的模糊，卻在吳寧臉上照過的剎那間有了動人心魄之感。

    余曼文沒有細究更多，直接跟了過去。很快，余曼文在走廊盡頭處找到了吳寧。

    吳寧安靜地靠在墻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上懸掛的裝飾彩燈。此時走廊上只有她們二人。對方好像并不好奇余曼文的出現，側過臉看向她時，彎起唇粲然一笑：余小姐，晚上好。

    吳總也是。余曼文想走也走不了，便在吳寧身邊站定。

    吳寧盯著她沒有出聲。

    余曼文面不改色地任由吳寧看來看去。

    我很喜歡你的冷靜，還有你的臉。吳寧語氣里帶著笑意，余小姐，你相信么，我在公司剛看到你的時候就濕了。而我在你之后進了衛生間自慰，是想讓你聽著我發sao，可惜你提早就走了。之后我找你也是想勾引你。以及這幾天我想過，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就強行潛規則你，如果你接受。

    吳寧在這里停頓。

    余曼文睨了女人一眼。吳寧的臉頰微微發紅，卻并不是因為害羞。她清亮的雙眼定定地注視著余曼文不為所動的面容，繼續道。

    我就做你的狗。

    吳寧又輕聲重復了一遍，眼神里多了些渴求的情感。

    只做你的狗。

    說完，吳寧的雙眼有些濕潤了起來，在走廊焦爐微暗的紅色光暈下浮起霧蒙蒙的光。余曼文用視線細細描摹著吳寧此刻的模樣，幾秒鐘后她開口。

    做我的狗需要遵守規矩。余曼文如實相告，首先要做的就是跪下，伏倒在我的腳下，現在做給我看。

    這是她下達的第一個指令。事實上，只有對待心儀的sub，余曼文才會這樣說，即便吳寧做得不好也不要緊，她可以慢慢調教。但吳寧并不知道。在余曼文耐心等待之時，吳寧已經聽話地跪了下來，不過姿勢并不是非常標準。

    記住，雙手背在身后，雙膝分開，與肩同寬。

    吳寧跟著指令照做，自始至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余曼文，紅暈從雪白的臉頰染到了脖頸。還行，姿勢好看了很多，余曼文在心里點頭。正在這時角落外有很多人結伴從舞池和包廂里走出來，走廊一時間哄鬧成一片。

    余曼文看了一眼吳寧。

    吳寧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不過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抵觸反應。

    現在舔我的右手指尖。余曼文語氣中帶了幾分隨意，將手指伸到了距離吳寧口唇差不多兩厘米處的地方，只能伸出舌頭。

    吳寧舔了舔唇，先是和她對視了兩秒，接著垂下眸，嘗試性地探出舌尖去夠眼前纖長的手指。余曼文看著吳寧裙衫下浮起單薄的脊柱線條，竟想不到吳寧這么瘦。

    忽然，余曼文的指尖被很輕地舔弄了一下，然后被一連舔了許多下。她低目去看，只見吳寧垂下長長的睫毛笑著，兩頰泛紅，連鼻尖也是通紅的，真像小狗似的舔她的手。

    余曼文勾了勾唇。

    她輕輕捏住了嫩粉色的軟舌舌尖。

    記住，以后在主人下達指令后都要說是，主人，明白？

    吳寧雙眼依舊霧蒙蒙的。在聽到余曼文帶有認可的話語后，吳寧睜大了眼。余曼文松開手，她新收留的小狗就反應了過來，瞇起眼笑著說：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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