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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跟沒事似的,繼續說:    「你幫他解脫,也是幫我解脫……你是不知道,我勸他勸得多辛苦啊……」    楊可如也跟著喝了一大口,原本不喜飲酒的她,因為在島上飽經惡魔果實的    摧殘,如今已經覺得酒無比的好喝了……當然,最好喝的,還是可樂!    大副已經有些喝多了,他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述著以前的事情,從他最初見到    程子俊時的情形,到帶著他在海上到處找他mama,再到后來在海上重逢,他居然    搶了他船長的位置,無奈之下,他只能當了他的大副,再后來,他發現這個小子    居然有兩把刷子,帶著他們賺了不少錢……    「你知道嗎……」    「要……要是我有女兒……肯定把我女兒嫁給他……」    「哎……可惜啊……我到現在還是光棍……」    大副說到這里,已經情難自已,開始自顧自的絮叨起來……    他一個人絮叨了半天,到最后,居然奇跡般的繞回到正題上,說:    「楊……嗝——楊小妹啊……我叫你小妹你不介意吧?」    「你可得好好對我們船長啊……他這個小子啊……太苦了……」    說著,大副竟忍不住的哽咽起來。程子俊有心制止,卻被他置若罔聞。    他接著說:    「你知道嗎,他當時只有那么小……就跪在我的面前,求我,讓我帶他去找    他的mama……我能不答應嗎?后來沒找著,他就想跳海,自己找,我們就把他給    綁了……」    「你猜……他當時跟我說什么?」    楊可如好奇,就問:    「他說了什么?」    大副又咂了一口酒,說:    「他說啊,他說你們綁我,我不恨你們,但總有一天,我還會來這里,不管    花多久,不管用多少年,我都一定要找到mama……」    「我說孩子啊……你會送命的啊……」    「他說,就是送了命,我也認……因為她是我的mama啊……」    大副的話,將程子俊帶回了年少時光,他嘴角微微上揚,再回想從前,竟有    恍如隔世之感。    楊可如心下感動,她在桌子下面偷偷握了握兒子的手。    大副再次看向楊可如,說:    「要是沒了你……他這回可就真的送了命了……所以我得謝謝你……」    說罷,又舉起了酒杯。    「我先干……你隨意……」    ……    一個晚上,同樣的說辭,也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    大副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船上了,船已經駛離了巴生港,往    國內駛去了。    正如承諾的那樣,程子俊果然再也沒有回到船上,船長的位置,兜兜轉轉了    這么些年,又回到了他的頭上,可他卻沒有一點興奮的意思。    「罷了,由他去吧!」    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了種為人父母的心情——子欲遠行,如何能攔?    他又想到溫柔恬靜的楊可如,露出欣慰的笑容——    「應該會幸福的吧……」    于是他起身,來到船艙里,決定不再去想他……    他看到船艙里的船員們正在忙忙碌碌的搬運著什么,問道:    「你們這是忙活什么呢?」    其中一個船員回道:    「可樂!全是冰鎮的!一共箱呢!」    可樂啊……    他突然想起自己訛程子俊的箱可樂,笑著搖了搖頭——    這小子……還真是叫人沒法不去想他呢……    ……    幾日后,北京。    獨自在菜市場買菜的程廷軒正為了一塊半塊的豆腐,與攤主爭執著。    「不要切這么大……你切的這么大一塊,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啊……」    「唉……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買豆腐了,晚上有一個菜,也得了……」    于是他拎著一小捆小白菜,兩個饅頭,外加一頭蒜,打算打道回府。    這時,一個約么4多歲的女人攔在他前面,說:    「哎喲,這不是程老師嗎?來買菜???」    程廷軒看清來人,不由得露出一絲羞赧的笑容,點著頭說:    「嗯,來買菜……張老師,您也來買菜???」    那名姓張的老師把手一揚,排骨、活魚、青菜,應有盡有。    程廷軒低頭看了看手里干巴巴的小白菜,有些不好意思,說:    「我家里就我一個人,一個菜正好,兩個菜嫌多,不像你,還有果果……」    張老師問道:    「你們家……小俊,還沒回來呢?」    程廷軒點頭,說:    「他跑出海,一去就是大半年的,我都習慣了……」    說著,他問張老師:    「您買完了嗎?」    「嗯,我買完了?!?/br>    「來來來,我幫你提……哎喲,這魚真新鮮吶,還活蹦亂跳呢!」    兩個人都是高校的老師,雖然不是同一院系的,但都住在學校家屬院,算是    順路。張老師名叫張瑤,今年45歲,一副典型的家庭婦女的打扮。別看她現在    這樣,年前她可是他們學校里的一枝花,穿著打扮,可是時髦得緊,她老公    是企業高管,薪資不菲,經常送她名牌服飾,她那會兒也高調,總是打扮得跟個    明星似的,出入學校教室,每每總能引發不小的轟動。    她還有一個歲的女兒,名叫果果,正好考上了她mama所在的大學,就在    家門口上學,所以也不住學校宿舍,都是回家住。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因為年前那場變故,變得低調樸實起來,她再也    沒買過,或是穿過名牌服飾,再也沒畫過時髦的妝容,收斂起所有的鋒芒,變成    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如今年過后,竟沒多少人再記得當年的一枝花了。    程廷軒原本是不認識張老師的,卻因為年前的那場變故,逐漸的讓他們    認識了彼此,又因為頭幾年各自都還處于各自的感情傷痛之中,沒走出來,直到    最近幾年,才逐漸的解開心結,愿意接納一些新的人和事,于是兩個人才有機會    走得更近一些。    說起年前的那起變故,還與程子俊他們有關。    原來當年,適逢暑假期間,張瑤他們一家人也決定帶著歲的果果,到國外    去玩一趟,不知是否是命運的安排,也選擇了普吉島。    事故發生了,張瑤的老公梁文博,以及雙方的4名老人,全部在那起事故中    不幸遇難,僅張瑤和歲的女兒果果奇跡般的生還。那次變故之后,張瑤沉寂了    許久,她褪去所有的鋒芒,將自己包裹起來,不愿再與外人接觸。    這時候,她遇到了因為同一起事故而導致親人故去的程廷軒,兩個苦命的人    相互傾訴,相互支撐著,走完那段最艱難的路。    程廷軒不由分說的,幫張瑤拎過菜。    張瑤倒也沒有拒絕,兩人一路走著,從菜市場走回學校。    lk?。妫?,lk?。?。    木訥的程廷軒不知該說些什么,就只悶著頭走路,尷尬微妙的氣氛在兩人間    來回流轉,終于被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是張瑤的電